第章 裂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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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在颤抖。

不顾一切的,湿婆往外释放着法力。

顷刻间,便见漆云密布。

随着心念,领域紧缩贴紧包裹住全身。

下一刻——

“噗!”

黑暗中一声轻响。

从枪的另一边传来了撕裂的触感。

得手了?

敖睺眼神一闪,似有喜色,但紧跟着,他身子便也被湿婆法力拍中,一名金仙全力施为是何等样的恐怖。

撕裂!

像是有无数柄尖刀临身。

痛!

敖睺的身子倒飞了出去。

漆云中,弑神枪失去了支撑了力量。

寸寸崩灭。

重又消失不见。

法力凝聚,混元如一,三色的光芒在长袍急闪着,收住最后一点真灵,在这片法力潮汐中苦苦支撑。

被一下震飞到千万里之外。

“噗!”

一口逆血再压不住。

便是牙已咬到最紧,仍是止不住从从唇角溢下。

身子则更是凄惨。

暗红的华袍已经破碎不堪,玄纹退去,只留下无数破破烂烂的,每一处破烂后都是一处透明的孔洞。

千疮百孔!

但终归是扛下来了。

一丝水系本源流转。

寸寸结冰。

躯体上这被洞穿的无数处被暂时封住。

纵是已伤成了这样,敖睺的动作也丝毫不慢。

身子在湛蓝天空中一闪,便又消失。

瞬息间,又重临了那条大河。

那团漆云还在往外弥散。

“走!”

敖睺一把抓住覆海,身形一闪,便遁入虚空。

空间上,涟漪又起。

却有漆云弥漫来,狂乱的法力四散。

涟漪一荡,旋就被消弭了痕迹。

……

“嘭!”

“嘭嘭!!”

“嘭嘭嘭!!!”

接连的爆响,漆云忽的一卷,倏忽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河面涟漪未平。

但湿婆所处的那一小角却有一种诡异的平复。

“滴答!”

一声轻响。

一滴纯黑的血液滴落。

从极静一刹那变成生动。

黑色的流体坠入水中,却并不相容,径往水底坠去。

在湿婆的左肋上,纱裙被撕裂,一道伤口窄窄的呈现,只一指宽,却深入了肌理,显出白骨。

“弑……神枪。”

湿婆道。

在最后一刻,那狂喷而出的法力和贴身的领域到底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略微迟滞了一点枪锋,这原本该刺向脑袋的一枪,只刺中了左肋。

湿婆抬起右手,掌缘黑色的光彩在涌动,她将手掌贴在伤口上。

片刻后,手掌拿开,伤口却没有丝毫的愈合。

使劲的,湿婆抿了抿嘴,她忽的抬眼,眸光看向前方,莫名的复杂在眼瞳中闪动。

“大人……”

轻声的喃喃。

带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您应该是注视着这里的,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再出手?

这么多年了,我……

……

方才那一枪下,她是真的有可能死掉。

……

为什么?

……

阿修罗界。

忽然的虚幻。

原本该站在殿中的天波旬失去了踪迹。

半天血色残阳。

冥河忽的显出了身形。

“弑神枪?”

他道。

“弑神枪!”

眼眸中似有欣喜和恐惧两种情绪在交织,格外复杂。

不会错!

下一刻——

不知道少万里外。

穿梭中,敖睺忽然感觉到心底一丝悸动。

危险!

无法也无能抵御的危险。

必死!

借助弑神枪方才融入的杀戮大道传来一股斥力。

空间一阵荡漾。

“噗!”

敖睺身子从空中跌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去。

呼!

天色变了。

一只血色的手掌从虚无中浮现。

拍下!

无从阻挡。

也无法阻挡!

难以想象的大神通!

只有死!

脑袋里该是有念头流转的,但却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迟滞,运转不了,以身隔绝万物,天上地下,从四周的每一个角落,这血色的手掌都在拍下,从空间里,从时光中……

超越想象,连幻想都不能的大神通!

必死!

……

血色勾连。

冥河的修为已臻至了不可思议的的境界,大罗之巅,半步混元,即是俗称的——

准圣。

纵然这一击只是寻常,却已异象醒目。

大日被遮蔽。

血雨瓢泼而下。

因着弑神枪。

因着着昔日的魔祖配兵!

冥河亲自出手了!

……

三界有感!

……

八景宫。

老子自依旧闭目,似是毫无所觉。

道法无为……

……

玉虚宫。

原始微阖双目,旋便也不再理会。

以圣人之尊,他一眼便看透了弑神枪此刻的虚实,不过是一柄已失了神韵的利器,不足道哉。

……

碧游宫。

通天睁开双目。

旋便面露不屑。

魔祖陨落多年,便连弑神枪也成了这般模样了。

他不再理会,复又闭上了眼睛。

……

西方净土,婆娑世界。

准提与阿弥陀佛对视一眼,准提似乎有些蠢蠢欲动,阿弥陀佛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大事就在当前,当此之时,实在不宜为一柄残破至宝得罪冥河。

……

娲皇天。

女娲枯坐蒲团之上,似是无感三界,双目静阖起。

……

无量佛光。

曾经的多宝,如今的如来,低首念经,没有任何的动作。

……

鸡肋。

残破成这样的弑神枪,于三界大神通者而言,已是鸡肋,没有人会为此得罪我冥河。

但彼之鸡肋,却是我之鱼肉。

只要这昔年的魔祖配兵入手,便能……

……

只是真的会没有任何阻拦么?

……

血掌拍下。

上下方圆尽皆凝滞,这方时空,被压缩成一卷墨画,敖睺困在其中,就像是琥珀中的一只小虫子。

忽然——

‘画’中的某处一动。

诡异的扭曲感。

从一点开始蔓延,一瞬间整副‘画卷’又活了过来。

黑色。

比墨更要深邃的魔气狂涌而出,化一柄长枪,向那面血掌迎去。

交融……

“……”

无声无息的,血掌和魔枪同时崩溃。

黑色的魔气崩散。

四下里更为生动,一道人影从半空中坠落了下来。

“噗!”

还未落地,一口墨染的魔血便喷了出来。

这人影在地上连着踉跄了几步,终于稳住了身形,他捂住胸口的那只手放下,胸襟前的衣襟已全部飞灰,根根肋骨间,一颗黑色的心脏在胸腔跳动,他又一拂手,衣衫自然的恢复。

“老祖。”

这人影抬头。

血色掌印已去,这一方天地,又有了阳光。

落日的余辉殷红的比之鲜血不让分毫,落在他的脸上——

天波旬。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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