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旌旗淹益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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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的消息放在龙案,同样也放在了张鲁的桌案上,不过唯一的差别就是好消息与坏消息的不同!

李儒虽被撵的如丧家之犬,但是到了张鲁此处却不一样了。张鲁空有坚城险关,可是却缺乏智囊与猛将,李儒与李傕的到来,对其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所以初来便受到了张鲁的重视!

“如今周遭尽敌,尔等可有良策?”

看着仅仅几日便显老态的张鲁,下方一众尽皆低头不语,过了半晌,忽有一人说到:“蜀王,李儒智计无双,想必早有应对之策,不妨让其与众分说!”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开口之人乃过气的张继麾下,这时候开口,其意不言而喻。

他是想除掉李儒啊!

李儒虽然智计无双,可是面对无数“敌人”,纵是有良计也没有胜的希望,“敌人”武将一抓一大把,而这议事厅呢?不是歪瓜就是裂枣,让他们去,除了送敌超神,其余啥用都没有!

若是同样无计可施,那么不好意思,除人的借口有了!

总之,不管是有计还是无计,只要开口,那下场就只有一个,当然,杀与不杀,主要还是要看张鲁的意思!

然而,李儒还未曾开口,与之同归的邓贵已经跳了出来!

“汝实乃小人,曹操北镇定军山,那白首老将东坐上庸,南水又江兵无数已下绥定,如今三方合围,兵甲近四十万,如此兵强马壮,旌旗布天,还欲以求计暗害用功之臣,汝可欲寻死乎?”

言罢,邓贵双眼血红,嘡啷一声,直接把铁剑抽了出来!

邓冲乃邓贵堂兄,见到邓贵犯浑,眉头一挑直接劈手夺得铁剑,抬腿便把邓贵踹倒在地!

“放肆,在蜀王面前,安敢无礼,来人,拖出去杖三十!”

“好了,邓贵此言不无道理,无需杖责。”

“多谢蜀王!”

看到二人退至一旁,张鲁这才看向李儒,而李儒见此,亦是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眼中的戏谑,换上一副深思的嘴脸!

“如今可有良计?”

张鲁已经问话,若是再装,那便有些过了!

“蜀王,儒无计可施,若真寻计,那只余走计!”

说完之后,李儒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张鲁,见其眼中怒火越来越盛,顿时有些“惊慌”!

“儒为何无计可施,且听吾慢慢道来!曹操诸位皆知,但是感触未深,只知其为“屠夫”却不知其手段,吾与之交手不下百回,此人胸有沟壑,手下强将无数,纵观此处,无一人能与胜其手下;再说黄忠,吾虽未与此人其谋面,但观众人形态皆惧此人,想来其本事亦是不小;而最后一路则是水军,如此之众定是集结了江水两岸精锐,是以威胁更大,而其主将虽名声不显,但是能被洛阳那位看中,想必也非一般庸才!如此强兵悍将,吾等岂有胜的希望?故才开口曰走,汉中背靠群山,只要躲入其中,性命自然得保!”

李儒说完,嘴角微不可擦的翘了翘,果然不出所料,这一番话下来,非但没有点透这些人,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这,自然是自己想要的!

“不可,断不能进山!”

“没错,绝不可入山,否则再无出头之日!”

“……”

听着七嘴八舌的话,张鲁脸上越发平静,随后说到:“众将所言极是,此处乃吾等根本,那些贼众不远万里来此,若不与其迎头痛击,怎能对得起益州万民!”

看着殿中仅剩张鲁一人,李儒这才躬身一拜!

“不负蜀王之命,众人战意已然调动起来,儒在此处先恭贺蜀王遇战得胜!”

“果然智计无双,本王服矣!”

没错,在张鲁眼里,李儒这番话就是自己深夜到访的结果,可惜,他却不知道,便是他不去寻李儒,李儒也会极力促成众将迎战,因为只有这样,才好一锅端!

“蜀王谬赞,若无他事,儒便先回。”

“莫急,若无他事,本王断不会留汝在此伤神!”

听到这话,李儒有些不解,兵分三路迎敌深夜已经谈过,粮草之事也已聊完,还能会有什么事,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太可能啊!

看着李儒陷入深思,张鲁脸上尽显不满,这些智囊都是一个德行,遇事都要想上半天!

“本王听闻汝言走,不知……”

听到这话,李儒轻舒一口气,原来不是发觉自己的身份!

“蜀王,若走只有一处,走葭萌,过白水,翻山越岭至江油,然后入西羌!”

“这……不能南下入江阳一带?”

也是,入了南羌便等于放弃了益州,放弃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只要是个人,谁都会表现出来不舍吧!

“蜀王,江水之上旌旗漫江!”

李儒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这一句话却胜他们的长篇大论,然而也就是这一句话,本来还能苟延残喘多活两天的张鲁却提早身死道消!

益州乱了,不是因为那旌旗布天的汉兵,而是因为张鲁出兵的结果!

张鲁对麾下管教不严,更别提那些手持刀枪的兵甲了。对于益州的兵甲而言,出兵不是为了御敌,而是为了发财,是以出兵不过数时,沿途各城便哭声一片,看着汉中街头手段生疏的乞丐,李儒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府中行去。这事不是他该管的,即便是要管,那也得战事落定之后!

看着面前的军阵,曹操眼中今是不屑,旌旗横七竖八,兵甲窃窃私语,哪里有一点精锐的样子,便是比着其他州郡的杂兵都多有不如!

“此战何人愿往?”

曹操说完,见久不见麾下猛将应答,顿时郁闷心生,回头一看,这些猛将的行为简直死煞人,潘凤扣手指,赵云与座下白马说悄悄话,夏侯二兄弟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尔等……”

“孟德,非是吾等不愿拼杀,只因前方兵马提不起兴趣!”

“上将所言无误,此等“精锐”让吾等嫌弃!”

“是极,是极!”

“……”

曹操有些无话可说了,别说是他们,就连自己不也是很嫌弃么,看来只与精锐交手,还是有很大的弊端的,不说其他的,就说这些猛将都被惯除了坏毛病!

不战?岂能是你说了算!

“子龙,元让,汝二人合领骑兵两万,兵发两侧,妙才领一万骑兵绕后,剩余众人随陌刀前行,务必让一人得脱!”

曹操发了话,众人也不再拿架子,各行其职的动了起来!

骑兵自然是“战亡”的凉州铁骑,带着这些鬼兵,自然不会有任何压力!

铁骑配猛将,绝了!

鼓声如雷,马蹄震天,曹操不知跟谁学的坏毛病,招呼不打一声,直接挥军便上!

“杀……”

“杀……”

……

陌刀依旧犀利,依旧简单,只有劈砍,再无他式,但是就这简单的动作,却让益州兵甲亡魂皆冒!

凡是被陌刀砍中,要么残废,要么死,死倒是没什么,顶多是一闭眼的功夫,而残废就可怕了,因为在一息之余还要再次享受死亡,这才是最让人不能忍受的!

有心以枪还刀,可是总是被巨盾挡住,有心翻过去,却不料黝黑的盾牌不是死物!

可以说,与陌刀交战,这是一种煎熬!

煎熬不怕,起码还有时间熬,可是骑兵却是吓人,而且还是从两侧而来!

一冲即垮,并非是幻想,对于面前的益州兵甲,两侧的二将是边杀边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么怂的兵甲,战马还没到其面前,就已经想着躲了,可是如今混战,你躲能躲到哪里!

“散!”

赵云一个散字,亲兵立即打出旗语,不过数息之间,厮混已久的西凉铁骑便明白了其中意思,三两人一组,各寻自己的目标!

“冲!”

赵云曰散,夏侯惇曰冲,二人风格虽然不同,但是杀伤力确是一样!

夏侯惇拼杀,自然是以自己为锋刃,带着麾下便横冲直撞,来回的冲杀好似让人升天一般!

兵强马壮,凶将悍兵,就差吓死这些益州“精锐”!

“撤,撤!!”

主将一动嘴,麾下自然想跑断腿,这种危机下,谁不想拥有四条腿!

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曹操,一个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屠夫,如此可恶的人,怎可能让其全身而退!

就在益州兵甲尽皆向后逃时,其身后却再次惊现奔腾而来的一条钢甲洪流!

直冲洪流,粉身碎骨,留在原地,多活两息……

降兵要吗?曹操说:要!

残废的呢?众将曰:杀!

曹操大人欺负小孩儿,皇甫嵩与黄忠何尝不是呢!

虽然两人手下将少,可是兵甲多啊,不但多,而且个个凶猛!

老将带的陌刀依旧是中军,在其前方是重新武装过的山越兵甲,这些人之所以入阵前,那是因为人家会射,而且射的好,如此好活,自然要善加利用了!

万箭齐发,杀气如麻,一波波箭雨,刺穿了一个个面瓜!

敌人冲上来了,山越兵甲皆拍了拍屁股,一溜烟的钻进巨盾之后,更有调皮的,居然躲在背后放冷箭……

对于鲜血,黄忠最忍不住,于是带尽兵甲,直接从侧方钻了进入,银发瞬间染血,长刀泼洒依旧,进入阵中,简直就像回家一般,没有诗情画意,只有挥洒的轻松随意!

黄忠是爽了,可是邓冲却哭了,这哪是交战,分明是被屠杀,悔不该有傲气,若是听从李儒所言,哪会遭此心惊之罪!

“撤,快撤,闭门紧守大营!”

怂没什么,可是你得怂的是时候,现在正干嘛呢?两军混战,作为主将你要撤,那也得留个阻敌断后的吧,你这什么也不吩咐,就一个劲儿的撤,人家千里迢迢的来,能同意么!

皇甫嵩不同意,黄忠更不同意,好长时间没有爽过了,你不让我升天,我就让你入地!

于是非常有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黄忠紧追不舍,益州兵甲奋力奔逃,可是到了辕门的时候,事情有些大条了,辕门可没有数里这么长,这数万兵甲蜂拥而至,谁也不让谁,都想摆脱敌人,存留己命,故谁也不让谁,尽皆使出吃奶的劲往里挤!

结果……辕门塌了,连带着鹿角都横七竖八,若仔细看去,鹿角之上还有挂着的尸体!

“杀……”

黄忠虎威震天,踏着地上被挤死的残骸,领着兵马便冲了进去,这次,还真有点狼入羊圈的意味儿!

刀刀不留情,枪枪透人心!没了逃路,益州兵甲首先想到的不是背水一战,或者说背营一战,而是尽皆弃兵欲投!

其实之所以能打消这些兵甲的死战之心,都是怪黄忠,因为此时已经看不到他长什么样了,浑身血红,走过之后遗留血迹,特别是脖子上不知缠着谁的内脏……

简直让人恶心,让人惧怕,让人提不起一丝战意!

兵甲尽降,黄忠自然要收到,他可没忘锦衣卫那张纸条上的字!

一战而胜,还是大胜,到此时,皇甫嵩才明白,天子为何会让黄忠一人独镇荆北,这不是思虑不周,而是人确实有那个能力!

两路翻手之间定输赢,到了拥兵最多的黄义处,怎么会有其他的意外!

黄义水兵十五万,而前来戮战兵甲也不差多少,不但有八万步兵,还有八万骑兵,合兵之数,比水兵还多!

只不过这十六万兵马却比水兵更水,因为其中八万铁骑是西凉精锐,领兵之人就是李傕!

所以两军刚一摆开阵势,进击的战鼓声还没落下,被邓贵引以为兄弟的李傕就反水了!

就在邓贵满脑袋发懵的时候,水兵趁势合围,以二十三万强兵力压八万衣甲不整的“精锐”!

八万对阵二十三万,若其是吕布也许会存在翻盘,可偏偏是邓贵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邓贵虽然是草包,可是却不是傻子,明知到不能胜,自然不会异想天开,所以这货很没节操的投降了,很干脆,很利落,干脆到让这二十万兵马进退两难!

这不是战争,这是千里迢迢送人头,送兵马,这……是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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