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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怀念（2）

2018-04-15 作者： 睿君

第43章 怀念（2）

我始终怀疑有人说，Ｃ同学从小性格腼腆，不爱说话，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喜欢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溜着墙根走……但不论如何，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其实男孩子也会变。他大学毕业后当了教师，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在管理学生方面也有一套，很得领导赏识，同事赞扬，学生喜爱。后当了十几年的教导主任。

他和我无话不说。

记得C同学曾经给我说过他的一个梦想，就是弄个校长哪怕是副校长，干一干。

我听了有些惊异。不是说觉得他有这想法了。现在的人都没个谦虚，想当校长的人多的太了，他为什么不能想？而是我认为他这个人倒是不错，起码比较正直，关键是在当今社会的拿人管事方面正直的人那一套不中用，压不住茬儿。因此，我就有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当个什么校长或副校长了呢？干个教导主任，上传下达，事儿不多，整天吊儿郎当的，挺好的。再说了，看看这几年都提拔了些什么人？现在各个学校里提拔的女领导越来越漂亮这已成为没有争议的事实。不是说女人要被提拔重用漂亮就行，而是要有贵人相助。如果没有贵人相助，那你就得会来事，至少你思想不能保守，你再漂亮如果思想保守，把那腿夹得叫一个紧，不想动一点真格儿的，你那漂亮也就是个漂亮，就像房间里摆放的花瓶一样，对别人没有实际用处，要提拔也难。这么说很显然是有点绝。因为女校长中也有凭自己非凡的能力脱颖而出的，还有贵人相助的，但你把那些人细细考察一番，不乏前面所述那样的例子。

C同学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现在的人都想往高处走，乘现在年岁还不大，就是难也要努一把力，不行了拉倒。

看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他或许真的是有点抱负的人，我还能不支持？

我说：“只要你有这个志气就行，人常说，有志者事竟成！那些想弄个一官半职干干的人，虽说不知要经历多少磨难，只要是坚持不懈，最后都心想事成。”

可惜，他没有。不是说他没有努力，也不是说他觉得想想容易，做起来难，就半途而废。他也颇费周折地活动了一番，可以说万事俱备，却是因为欠了东风——经济实力。

按说，提拔个校长要经过层层推荐。但所谓的推荐也就是走走形式。虽说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各级领导也一再强调发扬民主，然而在实践中强调更多的是集中，哪一次推荐不是“上边定名单，下边画圈圈”？就说提拔个校长，第一关就是民主推荐。但推荐归推荐，人们的情绪非常平静的。

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民主推荐，所有的程序呀，办法呀，都是固定的，熟悉得都叫人麻木了。无非走个形式，也就那么回事了。什么学历啊经验了，能力了，工作成绩了，说说倒可以，而且每次都说，都强调要把德才兼备的人提拔到领导岗位，实际上扯淡。至于说要推荐谁了，大家已经了如指掌，只不过心照不宣而已。说实话，关键要的是经济实力。

我没想到，我的这位C同学他没有一点经济实力，为什么突然就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折腾这么个事儿？我看他是在学校里教书，社会上的事啥都不知道了。现在呀，据说，谁想干都得拿钱铺。

这个说法你信吗？

信不信由你，但没法怪人家这么说。

因为说的人多了。

看来鲁迅那句名言也得改改了。

这真是：世上本来没有 “事”，说的人多了，也便成了“事”。

至于说铺多少呢？有说这么多，那么多，很混乱，没个准。

但我听许多人说过，当村长拉选票的有明码标价的。刚实行选村长的时候，有的村民为了夺取村里的政权——坐上村长的宝座，就到处争着抢着拉选票，拉一张选票是五元钱，后来是一次比一次见涨，现在少二百下不来了……这还是穷一点的村子；可以一点的村子，得七头八百；那些富裕的村子，都涨到一两千不止了……说到底，许多村民关心的也就是这人民币，谁给的多就选谁，这是最普遍的处理方式，很简单。虽说每个竟选者都承诺他上去怎样怎样，能怎样？

这些年，不管哪里的村干部换了一茬又一茬儿，除了一个劲地卖地，还干什么了？说一千道一万，他们打破脑袋争那个村长，因为权力本身具有引诱力的。

人有“权力的饥饿”。

这种看法当然是忽略了权力的工具性。人也许因为某种心理变态可能发生单纯的支配欲，喜欢的是从权力得到利益。如果握在手上的权力并不能得到利益，或者利益可以不必握有权力也能得到的话，权力引诱也不会太强烈。而在卖地时，村长可以美美气气价捞取更多的人民币。

没有经济实力的人，连个村长也不敢张罗，不要说当个堂堂的校长啦。

要是搁在前十年，也许会有人不屑一顾地说：“校长算个屁呀！”

连那些当校长的也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见了谁就和谁诉苦，说校长这个破活儿，是好人不稀罕，赖人干不了，谁干谁受罪，心眼儿小的人也得活活气死……听这说法，当个校长比蹲大狱还难受似的。

就有很多理性思维的空间。关于这个问题，首先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其次我们想一想前多年教育有没有个**问题？校长这个位子是不是人们热衷于往上爬的？

依我所知，那时候即便有**问题，也是耍权捞点好处，多吃多占点；那时候即便有人想弄个校长干干，也多是在思想求上进，工作上做成绩，赢得领导的器重，或巴结领导，求得被提携。有朝一日当上了校长，并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生活水平并没有显著提高。

可现在不同了，别看这教育系统一说起来还是个清水衙门，但水深得能掩死王八。你不得不对这个不大的官职——校长，有一种全新的认识。往确切说，是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别的不看，你看看那些人住的地方，看看那些人的腰包，看看那些人的腰板儿，再看看人家说话的表情啊，及至举手投足表现出来的那种潇洒与霸气，敢说“校长算个屁”的人，如果不是教育局长，那也是比教育局长还位高权重的人；如果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那就是有钱，是大款，抑或在某个方面出人头地，非常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