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玉漱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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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夸张地说着,小眼眯缝起来,嘴角下撇,手在空中挥来挥去,忽听有人叫他的名字。

“王因之!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几人循声看去,却是李书扬。

他今天换了身衣服,蓝色长袍,脚边加上白色滚云纹,腰带也换成中间钉着玉石的了。因救回明月有功,恒昊让他做了玉漱馆主管太监,并连夜将衣服赶送过来。

这是规矩,各宫主管的衣服与旁人不同,主管太监就是他这样,蓝袍,白裤,黑靴。而全宫总管太监则是红袍,黑裤,黑靴。

宫女的衣服都一样,主管是嬷嬷,衣服外套马甲,以肩部的盘扣多少来区分级别。嬷嬷一共分三级,普通宫女则没有分别。今天明月穿着宫女装,李书扬大老远过来,竟也没有认出。

王因之见是主管太监来了,马上跑过去笑呵呵地说:“李公公,小的来开门,刚好明月秀官回来。这不,正打算去向你禀告呢!”

李书扬一听明月回来,心中诧异,莫非她是来看老姐妹的?他以为恒昊这回会给明月封妃,她不可能还回玉漱馆居住,便急匆匆过去,想问个究竟。

当初明月死去,恒昊哭得感天动地,并亲口说要封她为月妃。太后虽然不高兴,但看在明月已死,便不多说。只是在葬仪规格上,母子俩有了分歧。

最后,太后心疼儿子,还是准许以贵妃之礼厚葬明月。如今明月死而复生,就算不是贵妃,也该是个别的什么妃吧?可为何……

过去一瞧,只见明月和两个宫女抱着包袱站在那里,三人都穿成一样。李书扬更加奇怪,难道明月非但没被封妃,还被贬成宫女了?

没等他发问,明月就说:“你也以为我现在是宫女吧?哼,我不过是借她们的衣服穿穿,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敝吗?”

李书扬心里失望,也为她不平:“怎么,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月主子,你天生贵相,不会总在这里待着的。”

王因之似乎也听出了点苗头,却又不好多问,只说:“月主子,你的房子我可天天打扫着呢。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给你办去。”

明月嗯了一声,叫他带路。

一行人朝后院走去,角落有两个宫女看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低声议论几句后急忙跑去告诉这里的主管刘嬷嬷。

刘嬷嬷正带着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修剪后院花草,听说明月回来,却是一身宫女装束,心里也觉得奇怪。

“你们没看错?”她皱眉问道。

两个宫女忙赌咒发誓说没看错,而且,还有另外两个宫女跟着,不知道是从哪里贬来的。

刘嬷嬷一听就怒了:“哼,把我这玉漱馆当什么了!不要的都往我这儿扔!”

那两个宫女附和道:“就是!那两个宫女想必是从别的宫赶出来的。至于明月,还真是不好说。昨儿早上皇上才亲自设宴为她接风,今天怎么就贬成宫女了?”

刘嬷嬷想了想说:“我去看看,你们先不要乱说。”说着丢下花锄走了。

明月跟着李书扬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方知这便是明月以前住的地方。这里是个套间,一进门是张八仙桌,底下整整齐齐放着几个配套的凳子。

对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字画,两个墙角各有一个高凳,上面放着一盆兰花。

隔着一道圆月门,左里摆着一张书桌,还有书柜,笔墨纸砚齐全。靠内墙则是暖炕,上面放着围棋和小棋桌,右边是卧房,同样的圆月门,并以一道纱帘相隔。

走进去一看,暗红色雕花木榻,同色梳妆台,浅蓝色罗帐,旁边还有个双门衣柜。塌前铺着一张方毯,红底绣花,约有八成新。

明月一看便知,这是书香门第家小姐住的地方。那明月定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她虽认识几个字,也会走几步象棋,对围棋却一窍不通。万一被识破该如何是好?

她皱起眉,突然觉得像被两座大山压住肩膀,中间再压下一座。这想象的压力让她不由得弯下腰去,吃力地“哎”了一声。

玉荷和翠珠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书扬看看她,猜测道:“月主子,可是胃又痛了?还没吃早餐吧?王因之,去看看早餐好了没有。”

王因之答应着去了。

明月感激地对李书扬说:“还是你知道心疼人。”

李书扬笑道:“这是应该的,主子先坐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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