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半夜遇到鬼（2 / 2）

“是吗，那么胆小啊……额，不是，我是说，我错了，真的对不起……”陈默有点语无伦次，惊慌失措。

“我能在你肩上再靠一会嘛……”牧遥云没等陈默回答，就一下子靠在陈默胸膛。

陈默迟钝地回答了一句，“好。”

“啊！”陈默疼得叫出声。

是牧遥云，在陈默的肩上使劲地咬了一下，这一下，足以在肩上留下一道疤了。他什么也没说，神经的痛感渐渐减退，心中是歉意，还有些许幸福。他笑了，“从此我肩上多了一块手表……”

牧遥云也笑了。

两个人默默地在清凉的暗夜里拥抱着，一个安慰，一个被安慰，谁都不觉得如此静默的感觉是尴尬，反而是一种自然的宁静。

牧遥云终于停止哭泣，用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珠。陈默松开手，看着对面的牧遥云，感觉着近在咫尺的牧遥云的呼吸，他再次给了她一个拥抱。牧遥云的双臂搂着陈默的腰，把头轻轻靠在陈默的肩膀上，这感觉像哥哥，又像爸爸，但又不尽相同，难以描述。

“好了，有点凉，我们进屋吧。”沉默良久，陈默轻声对怀中的牧遥云说道。

牧遥云像个孩子般任由陈默拉着自己的手，迈开了第一步。黑暗里的牧遥云不辨方向，她只是像个听话的孩子，充满了对眼前人的信任，一步一步走到安全并温馨的地方去，刚刚经历的恐惧的寒冷渐渐褪去，身体慢慢升温。

“来，这边，小心脚下……”陈默对周围的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即使是在黑夜。他叮咛着，对着这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此刻，他什么都没想，只想带她逃离黑暗，逃离危险和不安。他希望天快亮，希望脚下的路程变短，希望自己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

回到室内，陈默送牧遥云躺下，并亲手给她盖好被子，指尖的温度通过被子传递给牧遥云，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温暖，还有安全。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双眼，紧紧握住陈默的手，等待入梦。

陈默就那样沉默地坐在床边，任由牧遥云那样紧握住自己的手，他的呼吸极轻，不忍心打扰牧遥云的即将到来的梦。两个青年男女，在这个夜晚，互相拥抱，紧握双手，心灵相通，干净透明。这，也许就是纯纯的爱的开始。

“陈默，陈默，你千万别走，得保护我……”牧遥云梦中呓语。

陈默赶紧轻拍着牧遥云的肩膀，握紧了她柔软的手，就像依偎着她柔软的心一般，“不会的，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保护你……睡吧，没事的……”

陈默的安慰起了作用，牧遥云的呼吸由急促逐渐转成均匀，陈默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陈默毫无睡意，心里又颇为宁静。他想起远在天边的父母，两位老人现在应该睡得踏实；想起风采依旧的李瑞，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多了一半的陪伴；想着眼前这个可爱而动人的女孩，保护她成了自己的责任……想着以后的以后……

“牧遥云，我喜欢你。”对着熟睡中的牧遥云，陈默像是表白，也像是自言自语。他轻拍着牧遥云的肩膀，仿佛一个父亲。陈默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沦为人父了？不，应该是荣升人父。

牧遥云睡梦中的手又一次抓住了陈默的胳膊，像是个配合父亲的婴儿。她闻着陈默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介于父亲和孩子之间的味道。牧遥云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这种陌生而又熟悉，遥远而又接近的味道，叫做“安全感”。这是和马骏在一起时完全觉察不到的。不知是什么原因，牧遥云忽然之间清醒了。但她并没有睁开双眼，不想打破这种静谧，也不想让肢体的摆动惊扰了两个年轻心灵的契合。

遇见了就不再错过。还好，遇见的是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