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梦里梦外的纠缠(2 / 2)
荆荆一番话说得苯男心如刀绞,他能说什么呢,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带她离开,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
其实苯男此时也没招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回是回不去了,但又不能留在这里等死。唯一的选择就是:从哪来再到哪去。
于是他拉着她来到他当时上岸的地方,几个少妇正在洗衣物。苯男向她打听有没有向南的船只经过,她们告诉他,每天都有船只经过,但一般都是在中午时分。那时候,往南去的船会在这里停一下,上岸买点吃食,下午继续赶路。
苯男看了看日头,离午时还有一会,便问荆荆饿不饿。荆荆点了头。
苯男取下随身配玉交给一位少妇,请她替他换点吃的东西。少妇爽快地答应了,放下没洗完的衣物,向村子里走去。
少妇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包吃的东西,然后把玉也还了苯男。苯男只接过食物,却死活不接那块玉。少妇急了,说:这吃的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不要钱,所以这玉我不能收。你要是不拿回去,那我的食也不给你了。
苯男只好作罢。看着荆荆吃得那么香甜的样子,他很是心酸。突然想到该问一下少妇的名字,少妇说:算了吧,就一点吃的,也不算什么。
苯男说:我并不是要偿还你什么,而是要知道你是谁,多默念你几声,为你祈福也好。少妇这才笑了笑说:就叫我菁菁吧。
菁菁。苯男一愣,再仔细一看,果然长得很像菁菁,越看越像她。
荆荆这时也关注起这个叫菁菁的好心女子,荆荆问她老公是干嘛的。少妇问:老公是什么意思。苯男解释道: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
噢,她是是算命的,没多大出息。少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夫君他身体又不好,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
苯男接着说:做什么都一样,一千年之后也还会有算命这个职业的,起码能给人以心、理上的安慰吧,也算个不错的职业。
哪里,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少妇脸更红了。但又说:不过我老公可不是骗人钱的,他算得可准了,在这周围几十里范围内没有不知道他的。
是么。荆荆说。那能不能让他给我们也算一下。
行啊,我去让他来给你们算算,不收你们钱。
苯男不好意思地说:算了,不麻烦了,我们又没有钱。
荆荆说:没事的,让他们留下电话,到时给他们汇点钱就是了。
苯男拍了一下她说:胡说什么。
荆荆这才发现说漏嘴了,忙改口道:我回去就给你们夫妻烧八炷高香,这样可以了吧。
少妇高兴地去喊她老公去了。
当长得像菁菁的少妇将她夫君喊来之后,荆荆和苯男都大吃一惊:荆荆脱口而出:你不是芪子么,你怎么也在这里。
没等芪子回答,少妇先哭了,跪倒在苯男面前:苯男,都是我不好,但我也没办法啊。然后手指着芪子说:都是他和苑永干的好事。你和荆荆走了之后,他就和苑永一起将我带到南边,然后就把纤纤控制起来……
什么什么,苯男和荆荆不约而同地失声惊叫。怪不得会这样,怪不得会这样。苯男一自言自语道。趁芪子不注意,猛地将芪子扑倒在地。芪子本来就弱,哪是苯男的对手,刚倒下就杀猪似地尖叫起来。
苯男用右脚踩着芪子的脑袋,问道:快说们把纤纤怎么啦。
芪子可怜巴巴地告饶不止:苯男你轻点行不,我也是受人指使,主要是苑永那家伙。其实也没把纤纤怎么样,只是把她控制起来了,还有你们那台电脑,也落到他手里了。
那你们想怎样。苯男问。
不是我们想怎样,是苑永想怎样。芪子还像开脱自己。
我不管,对我都一样,你说吧,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芪子说:你把脚拿开,让我说。
苯男抬起脚来,但又不放心,让荆荆根绳子来,把芪子捆上。
荆荆说:我上哪去找绳子,要不用我的腰带好了。说罢解下自己的腰带,将前夫捆了个结结实实。一边捆一边还说:你要老实点,你没看苯男他已经疯了么,把他惹火了,真给把你给杀了。
芪子看了一眼苯男,觉得前妻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便小心地对苯男说:苯男哥,只要你不伤害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从现在起我听你的。
苯男哼了一声说: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你就是一条狗,狗的话也能信。
芪子叫起来:你怎能这样说呢,我也受害者。苑永说了,如果我不与他配合,他就对菁菁下狠手,还说要对荆荆下手。你想我能怎样,我不能不保护我的女人吧。
芪子的话一下子激怒了荆荆,她冲过去踹了芪子一脚:你以后少提我,我们早就没半毛钱关系了。菁菁此时倒有点心疼芪子起来,蹲下身去对芪子说:你就实话实说了吧。
行,我说。芪子站起来,说:纤纤和电脑都在苑永那里,基本操作也掌握了,要不我和菁菁不可能追你们到这里来。但我们不知道回去的操作,苑永找了些电脑高手,他们也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和菁菁这次过来也是被逼的。苑永给我我们两条路走,一是死,一是到这里来找你们。不用说,谁都不想死,于是我们就只好来了。毕竟这一条路还有许多机会,这几天我和菁菁都极度惊惶失措,生怕找不到你们,而又回不去。所以菁菁天天夜里睡不着,还动不动就哭。苯男哥,荆荆,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就是我刚才说,从现在起我们都听你的,就是这个原因。苑永那家伙自从我和菁菁在一起后,就恨死我了,早就放话要值我于死地。这次。他一方面要找到你,弄到回程的密码,同时也想弄死我。他其实就是一个死变态,谁占了他的女人,谁都得死。
菁菁也开始为芪子求情道:苯男,看在我一心一意精心照料你的份上,不要太为难我和芪子,我们也是可怜人。
菁菁的话让苯男如梦初醒。是啊,要不是她的坚持,他能在医院躺这么久么,早就把他的管子都拔了。
苯男点了点头说:到时候再说吧。就在这时候,南下的船到了,几个人上了船,当船离岸之后,他们突然发现,先前空无一人的岸边站着两男两女在向他们挥手致意。
四个他们最熟悉的人。他们是浪子苯男,乞丐荆荆,少妇菁菁,和算命先生芪子。
苯男感叹道:何时在梦中,何时是当下,我都分不清了。
是啊,我也是。荆荆呆呆地看着远去的岸,和岸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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