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府(1 / 2)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府
2018-04-15 作者: 伴君独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府
谢锦月亲眼看着李膺带人将谢伯颜押解出府,随后数千官兵将永宁侯府围的是水泄不通。Www.Pinwenba.Com 吧
白皙的小手将车帘攥的紧紧的,蓦地她一把掀起车帘,扭身便要下车。
身后却想起少年沉冷的笑声,分明透着几分嘲讽,“谢小姐巴巴地赶来便是要陪着永宁侯府一起送死的吗?”
谢锦月的动作一僵,他说的没有错,永宁侯府被围,内外消息不得同传,父亲在朝中又无外援,此时被困,真的等同于等死。
唯有她一人流落在侯府外,这便是生机,侯府的生机。
可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孩子要拿什么来拯救偌大的永宁侯府,想到此她不禁绝望,颓然放下了手中的帘子。
蓦地,她回过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盼地盯着身旁锦衣华服的少年。
见状,少年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实在是高看我了,谋逆大罪,恕舒某个子不高,顶不下。”
是呀,这样诛灭九族的大罪,有几个人愿意施以援手,谢家难道真的没有生机了吗?
“你可不可以带我见谢伯颜一面?”她了解谢伯颜,这人就是典型的二世祖,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贪生怕死,风流成性。谢伯颜这种怕死鬼,怕是还没行刑便招了,那么谢家也完了。
“不能。”舒檀没有半分犹豫,一口拒绝了谢锦妍的请求。
京兆尹李膺是有名的酷吏,不仅为人冷酷无情,御下更是严厉。谢伯颜所犯之罪更是罪大恶极,李膺定然派了最为信任的属下看管,便是他拿着安国公府的面子去都不顶事儿,更何况这个档儿上有哪家人跟与永宁侯府扯上关系,摆明的胆子太肥。
此时,谢锦月真的有些绝望了。她知道身旁的人不愿帮她,是以不再开口说话,她也知道目前京兆尹定然加派了人手在寻找自己这条漏网之鱼。
眼下待在少年人的身边是最安全的,但是她必须要有所行动。
谢锦月直起身子,垂眸朝着舒檀拜了拜,开口道:“锦月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舒檀默默受了她这一礼,待她拜完,他翘起嘴角淡淡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有时候机会就在眼前,端看你如何把握。”
不等谢锦月开口,舒檀又道:“你且去吧,只是京兆尹的牢房戒备重重,与天牢一般无二,你最好打消心里的念头,否则惘然送死。”
听了这话,谢锦月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了舒檀一眼,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走,知道自己要夜探大牢……
舒檀将她满脸惊疑,不由笑道:“你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毕竟只是九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一下子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儿他脑子里陡然冒出另外一张精致的小脸。
若是此刻自己面对的是凌细柳,他便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轻易地猜出对方想法,那人实在是狡猾如狐,脸上又常年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在她面前落下败阵的往往是他。
自己的想法被他尽数猜出,谢锦月不禁有些气馁,又有些恼怒,她狠狠掀开了车帘,径直离去。
可是腰上的伤口未愈,她刚迈步脚边重重跌在了地上,好在马车所在的位置极为偏僻倒也不曾被外人瞧见。
与凌细柳伤处不同的是,谢锦月肌肤被烧灼的严重,筋骨都不曾伤着,反倒是踢在胸口处的那一脚甚为严重。
她昏睡了三日,若不是舒檀照顾得当,怕是真要横尸街头了。
此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腰背和胸口的疼痛一起涌来,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久久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而车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要施以援手的意思,素日来压在心头的委屈翻涌着挤向眼眶,顿时化作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埋入满是灰尘的土地中。
她本就满身污秽,是尘埃中的一粒,如今只要是抛弃了永宁侯府七小姐的身份,她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杜月儿。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头来,她耳畔便响起谢夫人满是慈爱的叹气:“傻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谢锦月捂住耳朵用力甩着头,迫使自己将脑子里谢夫人的声音甩出去,可是眼前又浮现出谢伯瑜欣长的身影,他眼神里的紧张与担忧那么明显,教她如何视若无睹。
谢锦月颓然放下捂在耳朵上的双手,脑袋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她知道她放不下了。
谢伯颜被押入大牢的当日,李膺便亲自审问了他,刚开始谢伯颜矢口否认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久前你砸千金力捧‘朝云班’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此时却要说自己并不知道‘朝云班’,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膺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侧男子的肩膀说道:“好好伺候谢二公子。”
李膺随即出了审讯室,被留下来的谢伯颜看到男人冷笑着,手指在一排排刑具前拂过,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没一会儿审讯室里便传来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审讯室外慢条斯理吃着香茶的李膺,闻言冷笑一声,放下茶盏再次进入审讯室,本是要再次审问谢伯颜,这时一名属下突然进来在李膺的耳畔说了几句话,李膺脸色微变,回首对拿着刑具的李嶷道:“你先替我好好审问他,我去去就来。”
李嶷恭敬道:“大人尽管放心,待您回来我定然教他心甘情愿地将所犯之事儿供出。”
李嶷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见李膺走了,李嶷面上泛起一丝冷笑,随手捞起一根儿烧的火红的烙铁,慢慢朝着谢伯颜走去。
“这么说来你确实雇了朝云班的艺人为你卖命,刺杀……皇上。”审讯一番后,谢伯颜果然将所作之事儿尽数供出。
“不不不,没有我没有派人去刺杀皇上,我只是让人教训教训我七妹妹,并没有……”谢伯颜吓的面无人色,连声解释。
李嶷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径直往下问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可是永宁侯?”
谢伯颜连声摇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哭喊道:“我真没有派人刺伤皇上。”
李嶷依旧笑吟吟道:“谢二公子你要知道刺伤皇上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若你是主事之人那更是罪加一等,你可想尝尝凌迟的滋味儿,对,便是这样的小刀子从胸膛开始,一刀一刀这么割着,你要知道这样的伤口虽然小,血流的也不多,人并不会立即就死,差不多也可以刮上三日才会气绝而亡……所以谢二公子也想尝尝这般滋味儿吗?”李嶷手掌间握着一柄三寸长的小刀,锋利的刀刃轻轻在谢伯颜满是冷汗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
谢伯颜此时已吓的口不能言,只将一张惨白的脸不停地摇着,生怕下一刻李嶷会将手中的小刀戳在他胸口上。
朝廷在追查刺客的同时,皇上也下了一封密诏,寻找当日救驾的女孩,奉召之人在询问过当日在场的兵士后,决定去安国公府走一趟。
接连三日,莫逊都扑了空,巧的是舒檀一早儿便告了假,不曾上朝,莫逊寻了这些日子不仅没有寻找到皇帝口中的女孩,便是唯一有可能知情的安国公世子也寻不到半个影子。
这几日审讯谢伯颜收获倒是不小,每每刑具还未拿出来他便招了,你让招什么他便招什么,不过几日李嶷已为谢伯颜备下了长达千字的供状,只待谢伯颜签字画押。
待李膺赶到的时候,李嶷正诱哄着谢伯颜画押,眼见着谢伯颜沾染了鲜血的手指就要按在了状纸上,李膺一声冷喝快步上前将状纸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的看下。
李膺皱起眉头,看着昏昏沉沉的谢伯颜,抿了抿唇道:“谢二公子此时意识昏沉不便签字,待他清醒些了,再拿这供词于他看。”
李嶷不由急声道:“大人,上面已数次催促审讯之事,而且谢二公子已对所犯之罪供认不秽,您又何必宽容于他。”顿了顿,他又道:“况且谢二公子曾对小姐……”
“住口!”李膺冷冷打断他的话,随后又吩咐了狱卒将谢伯颜带下去好生看管。
却说莫逊追查了几日也不曾寻找到皇上口中的神秘女孩,进宫复旨时战战兢兢,大气儿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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