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皇姐(1 / 2)
第二百二十四章 皇姐
2018-04-15 作者: 伴君独幽
第二百二十四章 皇姐
他派人跟踪她!凌细柳心头一跳,虽然早已做了这样的准备,仍旧心惊胆寒,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见了李公公?
她在他面前难得露出这般自在模样,祁昀静静看着她,嘴角含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若实在是闷了便去胧月馆坐坐,朕听说锦月未未入宫前,与你交情不错。”
他果然是调查了她,想必之前在楚家的所作所为也被他查的一清二楚。
既然他对她的过往了若指掌,她倒也比再遮掩,索性大大方方让他瞧。
“月贵妃么!细细听说她有了身孕,这时候最是要紧,细细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她抬手掠过鬓边一缕碎发,侧眸笑道:“细细在长生殿住了数日,大半宫室已被细细走遍,却不知西北角最里间是何模样,细细每每走近,便觉一阵寒意袭来。”
祁昀的脸色顿时变了,仿佛被人触到了心中的痛处,冷冷道:“不过是间废弃的宫室,你不必在意。”
“哦。”见他面露寒意,凌细柳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好不容易维持的轻松气氛,一下子被祁昀破坏了,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没法说出口。
“过几日是家母寿诞,细细有个不情之人……”
她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朕自有安排。”
细细起身盈盈跪下,“陛下,家母……”
“朕说了,此事朕自有安排。”再开口时声色已冷淡了下去。
他不容拒绝的口吻,一瞬间激怒了她,他甚至不给她机会将整句话说完。
“细细请问陛下,细细是以何名目留于内宫,是犯妇?还是……”说到此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祁昀的目光凝在她的颊边,瞳孔缩了缩,“朕说过你没有罪,再等等,朕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是她的姐姐啊,从小到大一直仰望的姐姐,他爱她,更敬她,原本不过是想留她在自己身边,即便只是这么看着便好,可是一日日接触,他心底的**不断地膨胀。
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她,再没有伦理道德桎梏着他,可是他依旧没办法跨过那个坎儿,不想被她察觉出自己心里的那点儿扭曲的念想。
怕她知道真相后再也不肯原谅他,他不能因此而失去了得到她心的机会。
“等什么?要等到何时?”凌细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祁昀缄默片刻,忽然抬眸看向凌细柳道:“等到你想起我的那一日。”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愿意等。”
“可我不愿意。”终究她没有胆量说出这一句话,说出来便等于承认了一切,皇帝临走之时,深深看了她一眼,其中意味却是复杂难辨。
待到第二日,凌细柳起床的时候,堇色姑姑守在床边,张口便道:“柳夫人,您醒了。”
她疑惑道:“柳夫人?不该是舒夫人吗?”
堇色姑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您的好事儿近了。”
“什么好事儿?”凌细柳惊愕抬眸。
她张罗着凌细柳起床,抬眼瞧着窗外的一株杏花树笑道:“今早儿便听得廊檐下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想来是好事发生吧。”
凌细柳轻轻舒了口气,但心里的疑惑却并未散去。堇色姑姑口风很紧,她是问不出什么的。
又过了几日,凌细柳白日里总喜欢在长生殿外头的院子里闲逛,累了便靠在树下听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说些各宫主子的闲话,有一次竟被她撞见一对儿宫女太监幽会,宫里头女人们寂寞,皇帝又只有一个,女人们寂寞无法纾解便找上了太监,太监们虽没了家伙事儿,但也对女人有念想,于是便有了对食儿。
凌细柳坐在花树下,活生生地听了一回春宫。
两人似是难得寻到这么个机会,痴缠了整整一个时辰,又恰好挡在了出口的位置,凌细柳红着脸从头听到尾,待两人走了,她才缓缓从树丛里走出来。
巧的是,她刚出来便碰到了李公公,凌细柳也不知道他看到方才那一幕没有,只自个儿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李公公见状,淡淡一笑,垂了头不再看凌细柳的神情,以避免她尴尬。
“姑娘,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本月十五,宫中有宴,皇帝必会亲临,酉时三刻您便换了太监的衣裳在此处等候。”李公公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一件儿太监的衣裳递给凌细柳。
凌细柳接过,感激道:“多谢李公公。”
李公公道:“姑娘客气了,世子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的这条命都是世子捡回来的,奴才做这些便当是还了恩情。”
“不知李公公有几分把握?”这几天凌细柳也打听出李公公不少消息,虽然不知道舒檀是如何救了他,但这李公公在宫里头待了二十年,忒有些来头,他有手段,也有这能耐。凌细柳该是信他的,但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被皇帝发现,她此生恐再难有离宫的机会,所以这次她一丁点儿的马虎都不能有。
李公公沉吟道:“世上没有万全的准备,奴才已尽了全力。”
“是我过于紧张了。”近来,皇帝看她的目光愈发古怪了,她生怕误了时机。
临到十五那日,凌细柳一早儿便醒了,她心情很好,早上起来时候还跟两只傻鸟玩了一会儿。
凌细柳心情好,看到架子上放着的毽子便拿起来玩儿,她有武功底子,踢毽子不再话下,黄白相间的羽毛忽上忽下,踢的不亦说乎。
湖蓝色掐金色柳絮碎花裙摆翻飞如蝶,露出裙下不足三寸的莲足,少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八,九十九,一……啊,臭阿雪,把毽子还给我。”就在马上满百的时候,落在笼架上的白色鹦鹉突然一头冲了下来,快速而准确地捉走了空中腾起的羽毛毽子。
凌细柳掐着腰恼怒地瞪着落在博古架顶上的雪衣娘,“快把毽子还给我,不然我就拔光你的毛儿,做成上百个毽子。”
雪衣娘看凌细柳气的柳眉倒竖更是开心,叼着毽子的嘴发出“咕咕”声响,仿佛在嘲笑凌细柳不自量力。
一向与雪衣娘不对盘儿的黄鹂也跟着凑齐趣儿来,它扑闪着翅膀也跳到了博古架上,跟在后头昂着头“啾啾”地直叫唤。
“阿黄,你也欺负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两个。”凌细柳足尖儿一点,身子轻盈地蹬在墙上,一个接力便追了上来。
“要死啦要死啦!祁儿救我!”见凌细柳朝自己扑过来,雪衣娘吓得丢掉了口中的羽毛毽子,蒲扇着翅膀拼命地往外飞。
它后面的黄鹂快速啄起掉在架子上的毽子,扑闪着翅膀紧追在后。
黄鹂的动作慢了一步,被身后的紧追而来的凌细柳抓了个正着,
浅蓝色衣裙如飞燕穿花,流光的尽头落英缤纷,少女足尖一瞬轻盈的落在地上,那一瞬的惊鸿,曼妙不可方物。
“呶!就你还敢嘲笑我,还金衣公子呢,我这就拔了你的毛,看你还嚣张不!”凌细柳作势便揪住黄鹂的脖子上的一簇白毛儿。
金衣公子吓得缩着脑袋瑟瑟发抖,口中死命地“呜呜”叫喊着。
“瞧你那怂样儿!”凌细柳被它怕死的模样逗的直发笑,银铃般的笑声穿过空旷的殿宇,直入云阙。
“陛下万安!”这时候雪衣娘突然歪着脑袋朝着凌细柳身后叫了一声。
凌细柳白了它一眼,鄙夷地笑道:“便是皇上来了也没用,你就等着受刑吧!”
“便是朕的薄面也不行吗?”
凌细柳一惊回头,却见祁昀笑吟吟地立在门口,负手淡淡而笑。
也不知他站在门口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上朝,是以她才敢这般放肆的与两只鸟儿逗趣,不想他却突然而至。
“今日怎生来的这般早?”
“不欢迎吗?”说着他举步向她走来。
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欢迎!凌细柳在心里暗骂,面上却是一派恭顺温和,“细细不敢。”
他低笑一声,眸色深深地看了凌细柳一眼,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凌细柳一震,猛然抬头看向祁昀,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他毫无来由的那一句,她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今晚的计划。
她敛了敛神,方才笑道:“细细当然有不敢的呀,比如将这两只笨鸟拔光了毛儿,拿去煮了。”
两只鸟儿听了这话,吓得一阵狂叫,雪衣娘更是扑到了祁昀的怀里,将整颗脑袋塞入祁昀的颈窝里,不敢看凌细柳一眼。
祁昀朝着凌细柳眨了眨眼,伸手一把抓住雪衣娘的脖子,将它递到凌细柳的面前,笑道:“喏,给你,尽管煮了去。”
雪衣娘瑟缩了一阵儿,见凌细柳凶巴巴地看着它,竟是脖子一横,也不挣扎了,尖声骂道:“格老子!”
闻言,两人都惊了一惊,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出声。
凌细柳一边儿揉着肚子,一边儿笑骂道:“这厮是跟谁学的?”
以祁昀的性子万万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而雪衣娘又常年待在宫里,时时伴在皇帝身侧,又有哪个人敢对皇上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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