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哪里啊，农村的女人哪个不勤快啊。”听我这么一赞美，她害羞地红了脸。那一刻，我惊讶地发现，其实王姐的五官长得很美很和谐，只是由于皮肤又黑又粗，把它们的美给掩盖了，就好像一件精美的铜器因年代久远，长满了铜锈。此刻她害羞的一笑，就像古铜器被打磨后，重现光芒。可以想像，少女时代的王姐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英雄晚年，美人迟暮，都是人生的悲哀。

我放手小翠那一阵子，一直比较颓丧。要么几天不换衣服，要么换下的衣服，泡在卫生间几天不洗。王姐看不下去，就一声不响地把我的衣服给洗了。从此以后，她又多了一份辛苦。

那是个周末的晚上，客人吃完饭都走了。来看张杰的小蔓，被张杰急不可待地拉到我们共同的房间里私聊或亲热去了；小翠呢，也被大鼻子用摩托车载着看电影去了。

最后只剩下我和王姐，两个孤男寡女收拾残局。收拾完后，王姐要回去了，她跟搞建筑的丈夫在工地有一间自己的小窝棚。

王姐刚出店门，我突然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就在后面叫道：“王姐，我送送你吧。”

王姐听了一愣，又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客，送我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顺便送送你。”

王姐明白了，不再说什么。

一路上，王姐劝我想开点，还说，要是我愿意的话，她可以给我介绍她的外甥女。只是她现在还在广东打工，过年才会回来。

“真的啊，那我们以后就是亲戚了。”我笑笑。心想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如今小翠想跟我重归于好，王姐不但跟我做不成亲戚，连洗衣的权力也被剥夺了，这就让她有一点不高兴。

“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一天，当厨房就剩下我和王姐时，王姐这样低声抱怨，神情言辞中对小翠颇多不屑。

虽然知道王姐心里向着我，可骂小翠“不要脸”，还是多少让我感觉有些不快。我也知道自己鄙视小翠，但还是不愿别人这样说她。

王姐到底是个聪明人，大约见我脸色难看，自悔失言。便不再说话，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孤独沉默。

只是，我一时还不能接受小翠，明知这是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好菜，可一想到是人家吃过的，就让我胃口全无。更何况心里受过的伤，不是那么快愈合的。

这天又是周末，小蔓如约而来。她先是像往常那样，笑靥如花地帮我们招待客人。待客人们吃完饭先后离去，张杰亦像往常那样，匆匆吃罢饭洗完澡，又把小蔓拉到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