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王爷出马(2 / 2)
飞白扣着衣领的盘扣从书房内间的小阁中走了出来,清脆叫道:“画屏姐姐,王爷呢?”
画屏回头看她一眼,莹然一笑:“说是有急事,和追云出去了。”
“原来是有急事,不过话说回来,王爷怎么会故意撇下我不管呢。”
叶苼看飞白一眼,只见她面色潮红,娇艳欲滴,举手投足抚着凌乱鬓发,竟带着千娇百媚之态。
不过也只看了一眼,她就觉得分外扎眼,转身从书房内走了出去。
楚睿辰连夜离开王府,第二天一早回了府中更衣换上朝服,便又去上朝,上完早朝也未回府,待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画屏为他更衣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似乎沾染着淡淡的血腥味,甚至还带着一丝尸臭,想来又是在刑部仵作房内勘验尸体了。
男人随手将手上的一张折子扔在地上,马上有宫女快步上前捡了起来。
他道:“叶苼呢?”
画屏答道:“说是出去采买东西了。”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日已西落,一半红云遍布,一半是黑云来袭,正是白日与夜晚的交替时分。
“什么时候走的,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走了有两个时辰了吧,想来是走的有些远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你太纵容她了,本王看她玩的有些野了。”
画屏温婉笑道:“叶姑娘不是这样贪玩的人,定然是有要事要办。”
楚睿辰冷冷睇她一眼道:“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要事比伺候本王还重要的?”
画屏心头一凛,低下身子为他抻平袍角道:“没有……”
“哼。”男人一声冷哼从房内走了出去。
追云一直等在外头,见他出来了,快步上前道:“主子,今夜便能收网?”
楚睿辰又看一眼天色,被浓墨渲染过后的霞光照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表情看上去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收,本王倒要看看,这人是何来路!”
追云面带喜色,双手抱拳应了一声,与他一同离府。
白日里热闹喧哗的上京长街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清冷和寂静,而在另一片看不见的市坊之中,属于夜色的笙歌才刚刚奏响,大雍上京永远不缺歌舞不缺喧嚣,不缺灯红酒绿的迎来送往。
双骑并辔,快马在人烟稀少的玄武大街上扬起一片急促的蹄音,在刑部大门前停下。
刑部尚书苏士安从里头快步走了出去,命人牵走了马,对楚睿辰行礼道:“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楚睿辰与苏士安走进刑部后堂,天色已晚,刑部除了个别当值的人外,显得有些空旷,那大牢之中鞭打囚犯的声音就显得愈加清晰。
刑部后堂内,苏士安将一块白布递给楚睿辰看了看道:“是这样写的吗?”
只见白布之上,以磷粉画出一个象形文字,这个文字似狼非虎,不是中原的字。
“嗯,写的还挺像。”楚睿辰将那白布从他手上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
脑海中已经闪现出他今日在那几位死者的房门口所发现的一堆奇怪灰烬,从灰烬可以判断的出,这是江南白麻布,因为里面掺了磷粉,所以才会自燃成一堆灰烬。
昌国是一个惯会装神弄鬼以巫术行骗的国家,这自燃的法子也是他偶然间从一昌国官员口中所得知,所以在看到这堆灰烬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这刺客也许是昌国人。
昌国向来对大雍俯首称称,怎么敢行刺官员?相信这个疑问待抓住凶手之后,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然而当他看到那三具血迹斑斑的尸体之后,一瞬间又有了不解,既然行刺,还是一招毙命,为何还要破坏尸体?将尸体毁的血肉模糊?
这是和死者又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的话,那答案就只有一个,凶手想掩盖自己的杀人手法。
表面上的痕迹也许在破坏尸体之后可以掩盖,但深处的伤口却无法掩盖。
仵作将尸体解剖之后,将伤口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几乎一眼看穿,随即联想到那白麻布上的磷粉,心下已经了然。
“命人将这块麻布悬挂于你的房门门口,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这贼人今晚就能自投罗网!”
苏士安笑道:“王爷神机妙算,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在这上面画个狼图腾?”
楚睿辰道:“从尸体的伤口来看,凶手使的是圆月弯刀,而放眼天下,只有鄂尔多隆人以圆月弯刀为自己的武器。虽说除了他们也有个别人以圆月弯刀做武器,但只要和鄂尔多隆人牵扯到一起,本王就不免想到鄂尔多隆的历史上,几次兴衰都是以白布狼图腾为暗号进行的行刺。”
苏士安恍然大悟“王爷破案神速,这半个月来我们毫无头绪,经王爷此番提点好像拨云见日一般,只是,这歹人昨日才行刺了礼部尚书李大人,怎么王爷就能肯定,他今晚就会来行刺我?毕竟,我自己个儿把这布挂门口,他们也不知道啊。”
楚睿辰缓缓勾起唇角,负手走到窗边,他抬头看向外面逐渐晕染的夜色,笑容之中带着一抹嗜血的艳色“那三人死的当晚,长春院花魁游湖,都燃放过礼炮,在礼炮过后一盏茶的功夫,就传出命案,你说巧不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