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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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人

2018-04-14 作者: 菡笑

就是那个人

俞筱晚喜欢赏梅,却不大爱赏瓶中的梅,所以并没请君逸之帮忙采摘花枝,而是自己贪看一路美景,与众人渐行渐远。在梅林里转着转着,几位千金就跟不上君逸之的脚步了,回头看时,早不见了君逸之的身影。

俞筱晚忽然发现一株梅树下竟长着一颗忍冬,忍不住趋前几步,蹲下来细细地看,刚刚生出的忍冬,还贴着地面,但已有细小的枝蔓伸向了一旁的梅树。忍冬是藤蔓植物,全年葱绿,最长可达数丈……她仔细回想着医书上对忍冬的描述,轻抚着嫩绿的枝叶。

“就这么点小绿芽,你也有兴趣?”君逸之徐缓动听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他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好奇地打量这株小忍冬。

他今日穿着一身天水碧的宫缎立领长衫,头上发髻用金冠束着,两条各串了六颗大东珠的殷红丝绦自金冠两旁垂到胸前,迎风而立,英姿飒飒,再加上他凤目潋滟,唇角含笑,难怪张家和曹家的姐妹都看他看得直了眼。

想起曹中雅又要花痴又要故作端庄的傻样,俞筱晚不禁弯起唇角。

君逸之有些期待、又有些莫名紧张地半转了身子,一手背负身后,一手轻拈胸前的丝绦,摆了个玉树临风的姿势,得意地挑眉问道:“我这身衣裳怎么样?这可是我赢回来的。”

俞筱晚有些莫名其妙,一件衣裳而已,就是赢回来的又如何?眸光随意一瞥,才发觉这衣料的确有些不同,刚看是天水碧的,可他侧过身子,半挡了光线之后,竟显现成绛紫色,而且颜色深浅不一,华光流转。她就真心地赞道:“不错,会变色。”

君逸之啐道:“女人就是只会看颜色,你没注意到我今日穿得极少吗?”

俞筱晚一愣,这才发现他的确穿得不多,难怪怎么看,都比旁人挺拔俊逸一些。

君逸之转了个圈,这才得意洋洋地道:“你不知道吧?这可是天蚕丝织成的料子,冬暖夏凉,全天下大约也就我这一件成衣。我用了一整晚才赢回来的。”

俞筱晚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就转身往小亭子走。

君逸之不满地跟上,“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赢的?”

叹气,“请问您是怎么赢的?”

君逸之得意极了,“跟人打牌九,他输了我九十三万两银子,我不用他付现银,就要这料子,他心疼死了,可是没办法,愿赌服输,只能给我。”

“恭喜。”俞筱晚脚步不停,想找到张家或曹家的姐妹,免得被人说孤男寡女。

君逸之气死了,“你听懂没有?”

俞筱晚这才回过劲来,忙从袖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另外半份药方,递给他道:“呐,愿赌服输是吧。”

君逸之眸光一闪,接了过来,嘀咕了一句,“算你识趣。”

俞筱晚鄙视他,“我才不会赖帐。”

“你们在干什么?”曹中雅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身影立在两人右侧不远处的梅树下,俏生生的,只是眼里的阴鸷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君逸之眸光一冷,“怎么说话的?我们两人站得这么远,能干什么?”

曹中雅被他突如其来的阴狠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从前见到的君逸之,总是唇边带一点玩世不恭的笑,有时说话冲一点,但从来不曾这般阴狠,眼神象利刀一样直刺心房,戳得她的心剧痛不已,双膝都在发抖。

她呐呐地道:“我……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聊什么。”

君逸之不屑地瞥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不关你的事”,就潇洒地迈开步子扬长而去。

连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曹中雅狠狠地攥紧拳头,暗含恨意地瞪向俞筱晚,偏还要以为俞筱晚看不出来,端着假笑道:“表姐跟君二公子聊得真欢,都聊了些什么。”

俞筱晚唇角含笑,“没有之前你们聊得欢。”说完也袅袅婷婷地走了,把曹中雅一人丢在梅林里,想怎么跺脚大吼就怎么跺脚大吼。

曹中雅狠狠地碾了几脚地上草皮,才恢复了淑女状,提裙小步儿地回了小亭。

许嬷嬷正在说着,“外头风大,还是回屋暖和。”

摄政王妃见人到齐了,便道,“回吧。”

众人便又回了雪海的暖阁。张君瑶的妆重新画过,想是之前哭了一场的,摄政王妃只当不知。许嬷嬷指挥小丫头们搬了张软榻过来,放在主位上,给王妃倚着。

曹中贞和曹中燕都好奇地看着妹妹和表姐妹们手中的梅花,“真漂亮。”

张家的姐妹脸儿红红,“君二公子帮忙摘的。”

若没之前梅林中那一幕,曹中雅也要高兴的,可是现在却看着这梅花就刺眼,若真要摘,就应当只给她一人摘,若是人人有份的,就不如象表姐那样,陪着他说说话儿。想到这儿,斜了眼睛去看俞筱晚,仔细地看,仔细地比较,只觉得她除了比自己好看一点之外,真没有别的长处了。论到家世,就算姑父还健在,地方官,总是不如京官的。

张君瑶主动坐到王妃身边,小声聊些风花雪月的闲话,倒也显得妻妾和睦。

有一名晋王府的小丫头挑了帘进来,蹲身福了福,禀报道:“几位世子要来给王妃请安,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摄政王妃便道:“此处不方便,去正院吧。”

说着便站了起来,众人躬身送其出了门,君逸之也一同去了。

没了能压制自己的人,张君瑶便凶相毕露,瞪着俞筱晚道:“你给我跪下!”

俞筱晚坐着不动,唇边含着淡淡的嘲笑,“为什么要我跪?”

张夫人和张氏都勃然大怒,“要你跪还要理由?”

俞筱晚慢条斯理地道:“当然要理由,我已经行过礼了。纵使表姐是王爷的宠妃,也不能无故发落我的。”

张君瑶尖声说道,“你这样说话就是顶撞本妃,就得下跪赔罪。”

俞筱晚面冷声更冷,“按制,只有六妃和亲王正妻才能自称本妃,就是郡王的正妻,也不能这般自称。表姐,你逾制了。”逾制,就等同于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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