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晟世子也来了(1 / 2)
静晟世子也来了
2018-04-14 作者: 菡笑
静晟世子也来了
同样是久别回京,君逸之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楚王爷不等儿子见着老母,立即将他提到小佛堂里跪祖宗牌位,要他好好反省反省。这个逆子,害得他这三个月来,每天被平南侯的怒火和唾沫烧得焦黄焦黄的,若不跪断一条腿,他怎么能解气!
不过君逸之也不是老实受罚之辈,待父王咆哮完了,关上小佛堂的大门后,他也不过多跪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就乘守卫的亲卫队长岳胜不注意,从小佛堂的天窗爬出去,溜到了大街上,待楚太妃得了信,揪着儿子的耳朵来救孙子的时候,小佛堂里哪还有人。
君逸之照例先溜进如烟大美人的房间,再从后窗跳出去,绕到品墨斋后门进去。今日隔间里只有韩世昭一人,笑嘻嘻地跟君逸之打招呼,“回来了,好象不是一个人回的嘛。”
想到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天天与俞筱晚粘在一起,可是能时时伴在她马车边谈天说地,一路上欢声笑语,君逸之就忍不住得意地挑高了眉梢,一脸的欢欣愉悦,有心想与好友分享一下,就尽量拿捏着平淡不在意的样子道:“临行前俞小姐遇到黑衣人袭击,我就跟她一路回京,暗地里保护一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韩世昭,“这是俞大人临终前写给河南按察使车正宇的信,你看下。”
韩世昭收起要打趣他的心,将信展开仔细地阅读一番,蹙了眉道:“很普通啊。”就是一般的友人间的问候信,只是结尾提了一句有事相告,请车大人尽快回汝阳。
君逸之也点了点头,“信是普通,可是里面的讯息却不普通。你知道么?是晚……俞小姐在街上偶遇了车大人,车大人不过感慨了那么一句,当晚就有紫衣卫去了车府,要拿这封信。”
韩世昭惊讶地打断他,“紫衣卫?你看到他了没?”
君逸之的表情也十分凝重,“没错,紫衣卫。他们出门,怎么会让人看到样子?”
紫衣卫原是皇上亲自掌管的暗卫,但现在皇上年幼,紫衣卫就掌握在紫衣卫统领的手中,紫衣卫的统领到底是谁,除了先帝,根本没有人知道。听说太后原想帮着接手,但是先帝说,统领此人忠心耿耿,决不会背叛皇室,待皇上成年亲政后,统领自会向皇上效忠。因而到了现在,紫衣卫的统领是谁,除了紫衣卫中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确切地说,可能绝大多数紫衣卫也不知道。
韩世昭皱眉不语,君逸之慵懒地坐下,洋洋得意地笑道:“还好我早有计较,下午就去了车府,我见车大人忙得很,就懒得让门房通传了,自己去书房找了信。”
明明就是偷,还说得这么善解人意一般,韩世昭好笑地挑了挑眉毛,“这么说,俞小姐身边的人有问题?你没帮着查一查,给俞小姐卖个好?”
若是有紫衣卫跟踪俞筱晚,以君逸之的武功,必定能察觉出来,而且紫衣卫得到这样的讯息,当时就会随车大人回府拿信,不必等到晚上。肯定是俞筱晚身边的人听说了,将讯息透露给紫衣卫的暗桩,紫衣卫才派人去的车府,要么不会同君逸之撞上。
君逸之难得地严肃,“我已经让人留了心,不过没跟她说,到底是跟紫衣卫通气,就是将人查了出来,又能如何?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韩世昭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实事求是地道:“你还真是关心她。”
君逸之顾虑得没错,紫衣卫是为皇上办事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俞筱晚身边的人跟紫衣卫通了气,也不叫背主,而叫尽忠,只怕这样的暗桩子每个大臣的身边都有,难道你还敢将他们除去?知道了徒增心慌,还不如不知道来得快活自在。可是,现在的紫衣卫并未掌握在皇上手中,他们也怕中间会有何变数,能掌控的先机,还是尽量掌控一点,知道对方是谁,还是很有必要的。
君逸之满脸享受之状,“这些事本就是我来操心的。”
韩世昭真觉得他没救了,便谈起了自己的任务,“肖大勇的救驾之功,的确是有些问题,那天皇上是被身边的侍卫们怂恿着去西山一带玩耍的,然后忽然惊了马。”
又是惊了马!还是正好快到肖大勇守卫的皇陵附近惊的,看来平南侯是的确打算将女儿嫁给肖大勇了,只不过肖大勇出身平民,一次不可能升职太快,只赏了个正六品的兵部武选清吏司,官职不高,却是个实差,掌考武官的品级、选授、升调、功赏之事,要升职也快。
本来升个武官是不足惧的,可是若是平南侯的女婿,却牵扯到了朝中的大局,所以能阻止还是要阻止。
两人低低地交流了一下观点,便分头行事。
曹府的女眷一早起来打扮整齐,先都聚到了延年堂。老太太将身子坐正,让曹中雅和俞筱晚坐到自己身边,又让张氏将礼单拿来仔细看了一遍,才交还给张氏,低声叮嘱张氏和武氏道:“去了后记得请庶妃安心养胎,什么事都不要多想,是男是女是命中注定的,庶妃能陪伴王爷,就是有福之人。”
武氏忙起身恭听,一一应下,小武氏也表达了感激之情。张氏表面恭顺,心中不断冷哼,之前给瑶儿备礼的时候,也没见老太太这么着紧过,想傍着吴庶妃这颗大树么?可惜呀,她没这个命,这会儿生什么出来都没用了。
老太太旋又和张氏笑道:“若见了张侧妃和小公子,也帮我问候一声。玩得晚一些也无妨。”
张氏忙恭敬地应了一声,眸光不着痕迹地在俞筱晚的脸上转了一圈,见时辰不早,众人就乘车前往王府。
俞筱晚与曹中雅一车。曹中雅看着俞筱晚简洁素雅的装扮,言不由衷地赞道:“几个月不见,表姐的气色还是那么好。”
她坚决不承认是因为俞筱晚生得好、气质好才能衬起这种素色的衣服,而是坚持认为,若是自己也能有这般白皙红润的脸色,也能穿什么都好看。
俞筱晚也打量了曹中雅几眼,甫一入冬,曹中雅就大病了一场,听说大半个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汤药补品每天流水似的往翡翠居送,昨日的接风宴都没出席,原以为她今日不会去王府,却没想到她竟强撑着起来了,虽然还有些病弱之状,但到底是十三年华的豆蔻少女,眉目间的青春是病容也压不住的。俞筱晚便真心地赞道:“雅儿妹妹今日的气色也不错。”
曹中雅就得意地一笑,“那是自然,我用了宫中赏下的珍珠雪莲粉。”说着还得意地拢了拢头发。
珍珠雪莲粉可是稀罕物,色泽天然、香味清雅独特,制法极其繁复,用材又极为讲究,每年只能生产少许,宫中的贵人们用着都不够。她能得到,多半是摄政王赏给张君瑶,张君瑶再转送的。
俞筱晚只当听不懂她话里的炫耀,也看不见她抬手时,长而宽大的衣袖滑下间,露出的那对价值连城的晶莹剔透的羊脂玉镯,只“哦”了一声,“原来是用了香脂啊,妹妹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曹中雅差点呕得吐血,原本是要炫耀的,怎么到了俞筱晚的嘴里,就成了自己是在强言欢笑一样?
见她神色不豫,俞筱晚好心地递上一杯热茶,“来,喝杯茶,你嘴唇都起泡了。”
曹中雅大惊,忙拿起手边的靶镜仔细照了照,还真有一个小水泡,她立即尖声叫道:“停车!快停车!”
车夫忙将缰绳拉住,后面马车里的红儿忙小跑过来,拍着车板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曹中雅急忙打开车门,“快,快上来帮我把水泡挑了。”
红儿忙上了车,取出腰包里的针线团,用绣花针小心地将水泡挑了,用干净的手帕压干了脓水,小心地打开膏脂盒,挑了些口脂涂在曹中雅的唇上。忙完了之后,曹中雅仔仔细细地照了照靶镜,觉得妆容完美得无懈可击了,才让红儿下马车。
俞筱晚抱着手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生警觉,不过是去探望吴庶妃而已,就算舅母要带雅儿去看望张侧妃,也没必要这样在乎自己的容颜,难道王府的后宅中还能见到男人?
刚这样想了没多久,就听得道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曹中雅便要揭开车帘往外看。俞筱晚伸手拦住,“妹妹,若是被人瞧了去,这可不雅。”
曹中雅只得撅了撅嘴,端坐好,耳朵却直了起来,倾听外面的动静。有人向前方张氏和武氏的马车请了个安,然后又奔驰而去。曹中雅听到了韩二公子的声音,见俞筱晚也似乎注意到了,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到了王府,管事递上拜帖,王府的家奴将侧门的门槛卸了,马车直通二门。牛嬷嬷早就带着一众粗使婆子候在二门处,见诸人下了马车,忙上前恭敬地福了一福,笑咪咪地道:“庶妃早就在盼着张夫人和两位武夫人了,还请上车。”
众人又坐上了王府内院的小油车,先去给王妃请了安,才到吴丽绢的水风景问候。张氏和大小武氏分别问了好,曹氏姐妹和俞筱晚请了安,吴丽绢忙虚抬了抬手,“一家人就别这么见外了,快坐吧。”
众人坐下后细细打量吴丽绢,她整个人胖了一圈,更显得白白嫩嫩,神态可亲,笑容大一点儿,就能挤出双下巴来。
张氏便不屑地忖道:真难看,到底是乡下来的,怀了身子就知道吃,瑶儿直到生产的时候,都跟少女一般,从后头看,完全看不出怀孕来。嘴里却是恭维不断,“庶妃看起来气色真好,是个宜男相啊。”
吴丽绢羞怯地微微一笑,用手轻抚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是儿是女倒不着急,只要不太大,不会难得生就好。”
牛妈妈便在一旁热情地道:“不瞒曹大夫人说,王爷早就说了,已经有了儿子,现在想要女儿呢,所以庶妃生的是儿是女都会疼的。”
吴丽绢的脸更红了,嗔了牛妈妈一眼,“王爷对哪个孩子都是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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