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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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懒得理她,向她福了一福后,便转身就走,林氏在后头追:“你对自己的嫡母都如此不恭,对婆婆自然是更过份了,别以为,你勾搭着几个男子帮你,你就过关了,信不信,现在只要我去说一句,你就会……”

婉清猛然回头,清冷地看着林氏道:“母亲大可以去说就是,我的名声坏了,看四妹妹还嫁不嫁得出去。”

林氏的脸瞬间变了几变,好半晌才道:“我自是不会去说的,要说也不会把你拉到这里来,我不过是教训你几句,让你在外头记着自己是顾家的人,凡事要顾及娘家的脸面……”

这话还算是有点靠谱,不过,这应该不是林氏的真正目的吧,婉清微眯了眼看着林氏,看她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林氏把大道理搬了不知道多少条后,终于自己也觉得说得没有意思了,声音便放和软了些:“你如今在靖宁侯府过得也不如意,婆婆和小姑敢这样变着法儿的害你,还不是娘家太弱了的缘故,若是你爹爹的官职比靖宁侯还大,宁华郡主又怎么敢当着这多人的面要治死你。”

这话也很对,但婉清还是没有接口,只是瞪着双黑幽幽的眸子看林氏。

林氏就觉得嘴唇有点发干,但为了婉丽,她不得不往下说:“你大哥哥如今在顺州没有回来,好好的户部公职也吊着,你大姐虽是嫁得好,可又是个软棉团任人拿捏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那二姐,就是只白眼狼,为娘费了多少心神让她嫁入寿昌伯府,如今她人还没过门,就在府里头摆起了公爵夫人的架子,生生气死我了。如今就只剩下你四妹妹了,得亏你帮忙,你四妹妹才得以进宫参选,可如今……想要得个好结果,还真是难上加难呢。”

话里话外的,总算有些示好的意思了,婉清也不想做得太过,便道:“四妹妹相貌才情都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母亲大可以放宽心,嫁个普通宗室弟子应该没问题的。”

林氏也是这个想法,但是,顾婉丽的心思大,普通的宗室弟子根本不能满足她,婉丽的性子林氏最清楚,典型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如果让她嫁得比靖宁侯府还差,定然又有得闹。

“清丫头,其实为娘今儿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

“女儿可没法子求得哪个宗室弟子娶四妹妹,这还要宫里的贵人们相看的。”婉清忙堵住了她的嘴,她自己都是一屁股的事,真没闲心为婉丽操心。

“呃,也不是让你去求人,为娘也知道你在侯府过得艰难,就是……”林氏的神情有些期期艾艾的。

“就是什么?”难得还有林氏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情。

“你也知道,婉丽要进宫,想得个好的结果,那打点是必不可少的,而宫里的那些贵人,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咱们家的家底子你也清楚,银钱虽是有些,但也不甚宽裕,真真的好东西,又是银钱都买不到的,这礼要是送轻了,怕是不但帮不到你四妹妹,反而还会害了她。”林氏硬着头皮说道。

“所以呢?”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婉清微眯了眼看着林氏,看她这张老脸究竟有多厚。

“听说你在靖宁侯府得了不少好东西,娘家就这么一个妹妹,你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吧。”林氏还是说了出来,虽然有点不好出口,但自己养了婉清十几年,她孝顺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我没什么好东西,老太君赏的,虽然好,但长者赐不能辞,我可不敢拿出来送人,那些叔伯婶娘们虽然也送了东西,但那些个府里头也有,也不是很稀罕的物件儿,娘还是另想法子吧。”婉清一口拒绝了,自己的嫁妆还让林氏捏在手里呢,凭什么自己要让她盘剥。

“你……你这个逆女!”林氏没想到婉清连客套话都不说,就一口回绝了,气得脸都发青了。

正要再骂时,顾婉丽不知从何处转了出来,一把抱住林氏道:“娘,三姐姐才嫁过去几天呢,您就找她要东西,这也太不合适了些。”

林氏听得诧异,老脸一红,忿忿地瞪了婉清一些。

婉丽哄了林氏几句,把林氏哄笑了,再过来亲亲热热地拉着婉清的手走,婉丽对她的亲热实在是很不适应,不着痕迹地松了她的手。

婉丽也不在意,笑道:“凌云哥哥对三姐姐可真是好呢。”

婉清浑身的刺立即又竖了起来,戒备地看着她。

婉丽的脸稍稍有些红:“三姐姐,我也没别的意思,以前三姐姐不是差一点嫁给了他嘛,他对三姐姐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婉清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问她:“四妹妹有话不防直说吧,我脑子笨,很难转得过弯来。”

婉丽听了噗呲一笑,:“我是瞧着,凌云哥哥跟寿王爷关系可是好得很呢,我……”说到此处,已经娇羞地垂下头,那神情婉清再不知是什么意思,便是傻子了。

婉清顿时愕然,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莫非,四妹妹喜欢寿王爷?”

婉丽羞得头都埋到衣领子里去了,娇嗔道:“三姐姐……”

“那不可能吧,寿王如今在朝中几乎是如日中天,正当红,很可能就是将来的大宝接任者,他的正妃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小四品官员的女儿,四妹妹,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吧。”婉清截口道。

寿王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也不知道顾婉丽是怎么想的,这根枝也太难攀了吧,到底是林氏的女儿,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连自己的本钱也不掂量着些。

“三姐姐,那些个道理妹妹自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一切还未尖埃落定,一切皆有可能,妹妹只望姐姐能帮助一二,成与不成都真心谢你。”婉丽急了,忙扯住婉清的袖子哀哀地求道。

“皇家可不是个好地方啊,四妹妹,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寿王的地位并不稳固,皇家争权夺利向来血腥得很,成王败冠,一旦失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妹妹何不找个安稳些的人家嫁了呢。”婉清苦口婆心地劝道。

古代向来家族联姻,势力盘根错结,改朝换代之前,最是怕站错队伍,一旦错了,就会诛连甚广,婉丽只要卷进皇家争斗里去,顾家就难以摆脱,她倒不是心担心婉丽,真要如此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可是,顾家还有大老爷,还有存孝啊,她那个才八岁的弟弟,难道也要跟着婉丽去陪葬?

而且,婉丽的家世,以寿王那深不可测的心思是不可能会要一个没有什么后台势力的女子作他的正妃的,他的王妃,定然会出自权贵之家,是要有强大的娘家为他添砖家瓦的,绝对不会是婉丽这样的。

“三姐姐只管帮我说合说合就是,我也知道事情艰难,可是除了求三姐姐,我也再没法子可求了,姐姐,妹妹若是好了,以后也能帮衬你一二不是?”婉丽又再次苦求道。

婉清只是不应,婉丽终于有些变脸道:“姐姐莫非以为嫁了,娘家就可以不要了么?”

婉清静静地看她,婉丽被她看得有点心虚,又转了脸笑道:“姐姐明儿要回门子了吧,存孝可是问过好几次呢,伸长了脖子等姐姐回门子去看他,以前还以为三姐姐和二弟弟的关系一般呢,如今才看出来,到底是亲生的,就是骨肉相连啊。”

这是红果果的威协么?婉清冷笑一声道:“你姐夫是个清冷的性子,脾气又怪,说起来,这次我婆婆那脸上的伤……其实也就是因为,婆婆骂了我几句,相公就……”后面的话婉清没有明说,虽然没一句是真的,但是,婉丽的脸却果然有些发白了。

第一次她进侯府,因为凶了婉清几句,就被当时还没见过一面的上官夜离给打了,那个人,比起慕容凌云来更可怕。

“四妹妹还是收了那份心吧,那不是你能肖想的。”婉清又告诫了一句后,就离开了,她在寿昌伯府也呆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上官子怡被宁华郡主提前赶回府,她懊恼的带雪琴往垂花门去,雪琴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路上魂不守舍的,上官子怡就更加恼火,瞪了雪琴一眼,雪琴吓得身子一颤,差一点就跪了下来,上官子怡见了就更加恼火了,上前就拧了雪琴的耳朵道:“死蹄子,你苦丧着个脸给谁看呢,你死爹死娘啦?”

雪琴痛得脸都曲扭了,却不开口求饶,眼神黯淡无光,看着就像是个丢了魂的人一样。

上官子怡打着也没意思,气冲冲的就往前走,雪琴乌龟似的在后头跟着,上官子怡忍不住回了身对雪琴道:“我回府会想法子救雪吟的,小命是没法保得住的,但是,赏她一个全尸吧,她的家人我也会好生妥善安置的,毕竟你们是为我做事,我也不能太亏待你们。”

雪琴听得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免死狐悲,雪吟的事情雪琴最清楚,可她们是做奴才的,就是不想做那下作的事情,主子吩咐下来,也不敢反抗,只能认命了。

“多谢大小姐慈悲。”雪琴特意把慈悲二字咬得极重。

上官子怡微眯了眼,上前好心扶她道:“走吧,再慢了些,雪琴怕已经没命了。”

才走两步,雪琴就怔住了,停下脚来,上官子怡正低头想事,突然被她拉住,不由诧异,雪琴便盈盈下拜道:“见过赵公子。”

上官子怡猛抬头,就看见赵昱轩像谪仙再世般立在垂花门前,一双干净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们主仆。

上官子怡的心狂跳起来,小脸泛上艳丽的红色,上前深深一福道:“见过昱哥哥。”

赵昱轩神情淡淡地站着,声音清冷无波:“我会娶你,但是,若再让我知道如今儿这种事情发生,我保证,此生都不会碰你一下。”

到底是饱读诗书,又重礼教之人,难得说一句如此直白又愈矩的话,赵昱轩一说完,便立即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上官子怡便如碉石般站在垂花门洞处,一动不动,像是呆了。

婉清回到花厅里,正准备向寿昌伯府的人告辞,婉容从里屋转了出来,在她手里塞了个小瓷瓶:“三妹妹,这是清神醒脑的药物,前儿伯爵听说我头痛,送去府里给我的,有三瓶呢,妹妹拿一瓶去用吧,我也看出来了,你……过得辛苦啊。”

婉清抬头,就见婉容眼里有着淡淡的关怀之情,心里有一丝温暖流过,婉容也是真心想与自己交好吧,谁也不愿意四面楚歌,被人孤立不是?

便高兴地收了,真心地谢过。

与婉容分开,婉清又规矩地站在宁华郡主身后,宁华郡主满面是笑,好像她们之间从来都没发生过不愉快似的,“老五家的,一会子你就坐我的马车回府吧,我还想在府里头陪陪族里的叔婶子,用过晚膳再回。”

婉清垂眉应下了,起身向在坐的夫人长辈们告辞,出门时,就看到婉容正带着迎姐儿在院子里头扑蝴蝶,迎姐儿扎着两个小小的团髻,大眼亮晶晶的,兴奋地看着院中的一丛蔷薇,一只粉蝶正在娇艳的花朵上翩翩起舞,婉容举着网兜,小心翼翼地靠近,迎姐儿粉白的小脸紧张的绷着,等婉容一网兜下去时,她便大叫:“扑到了吗?扑到了吗?”

婉容笑着将那只粉蝶捉了,放在水晶罐里给迎姐儿看。

迎姐儿高兴地拍着小肉爪子笑得咯咯的,婉容一把将她抱住,拿头拱她的小胸脯子:“给你捉了四只粉蝶了哦,迎姐儿要怎么感谢我?”

迎姐儿笑得小身子直扭,却只是哇哇乱叫,并不求饶,婉容便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道:“你汗湿了,咱们回去换里衣好不好?”

迎姐儿立即抬起头来,灿然一笑,两颊的小酒窝一闪一闪的:“好的。”

婉容一回头,就看见婉清正笑着站在一旁看她,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嗔了婉清一眼道:“你想笑就笑吧。”

婉清忍俊不禁,一把抱住她道:“二姐姐不可以太心急啊,还是等行了大礼之后,再让迎姐儿叫你声母亲吧。”

婉容被她戳中了心事,气得拿起帕子就甩她,两姐妹又笑了一气,婉清才往垂花门而去。

出了府,就见宁华郡主的四骑马车正等在外头,宁华郡主身边的丫头木槿过来向婉清行了一礼道:“郡主吩咐,请五少奶奶上去,奴婢服侍您回府。”

婉清也没多想,便要上马车,但刚蹬上凳子,赵婆子就气喘吁吁的追了出来,对婉清道:“五少奶奶,真不好意思,郡主突然头痛,说是不吃晚膳了,还是回府去的好。”

婉清听了便道:“婆婆可要紧,要不我去服侍婆婆回去吧。”

赵婆子听了忙道:“多谢五少奶奶,那倒不用了,郡主说,先歇一会子,等过了这阵痛后,再回府,世子爷身子不适,五少奶奶还是赶紧地回府去吧。”

婉清眉头微蹙了蹙,就见车夫已经把自己来时坐的那辆两骑马车赶来了,但不再多说,提裙上了马车,豆芽儿和碧草两个便站在外面服侍着,婉清想了想便道:“你们两个也上来吧。”

豆芽儿迟疑了一下,便和碧草两个上去了。

婉清有些疲惫的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突然闻到一股子异香,不由诧异,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碧草,却见碧草竟然一头裁了下去,鼻息绵长的睡在了软棉垫上。

婉清不由苦笑,碧草先前怕也是为自己担心吧,这会子松懈下来,就乏了,转头再看豆芽儿,见她的小脑袋耷拉着,随着马车的颠簸,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钓鱼呢,伸手想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些,随知,手好像不太听使唤,努力了半天,也只能动弹个小指头,她不由大惊,立即就想起婉容先前送给自己的那一瓶清神醒脑的药来,可惜,她想到得太晚了,手不能动不说,眼前的景像也越来越模糊,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浓雾,再接下来,一阵黑云兜头罩下,顿时人事不知了。

婉清一直醒不过来,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又听不明白,心中大急,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又放下,好像坠入五彩云间一般,没着没落,惶恐得很,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躲在一间布置清新雅致的房间里,一应摆设也很秀巧精致,感觉好像在某个大家闺秀的闺房里一般。

她试图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手臂连支掌身体的力道都没有,试了三次,也未能坐起,不由更急了,转头巴巴地看向门口,那门却是紧闭着,屋里再无他人,忍不住就唤道:“屋里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干净清秀的丫头,手里正端着一碗东西,一见她醒来,步子就加快了些,将东西放在桌上,“小姐,你终于醒了。”

若非看她还是穿着大周朝的丫环服侍,婉清还真以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大眼眨了眨,不解地看着那丫头道:“你好像说错了,我不是小姐,我是夫人。”

那丫头听得愣住,转而笑道:“小姐说得有趣,来这里的姑娘,可不管是嫁了的,还是没嫁的,都是小姐。”

婉清听得一身冷汗,这里不会是……妓院吧?难道自己被下了迷药,卖美观妓院来了?

“呃,这是哪里?这是哪朝哪代?”她还是有点以为是再穿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自然是大周朝啊,至于你说这个院子嘛,当然是寿王别院哦。”那丫头笑道,扶了婉清坐起,在她身后塞了个大迎枕,让她能坐得住一些。

寿王别院!她怎么会到这里来?是寿王掳了她来的?婉清脑中急转,那丫头已经端了粥来喂她:“小姐躺了多时,喝碗燕窝吧,这可是王爷亲自吩咐的哦。”

婉清不肯吃,眼睛清凌地盯着那丫头道:“请姑娘帮我把寿王请来吧。”

那丫头唇边便露出一丝讥笑来:“这院里头想见王爷的小姐多了去了,可不是谁想见就见得着的,奴婢也不知道姑娘以前是个什么身份,但到得了这里,但要依这里的规矩,奴婢劝规矩还是懂事些的好,没得平白受了不必要的苦。”

婉清一口气就没能接得上来,你丫丫的,老娘几时成了寿王的禁脔了?她忽又转头一想,寿王对自己应该是没有非份之想才对,难道是……慕容凌云?!

那丫头又拿了汤匙喂婉清,婉清的头一撇,不肯吃,“那能不能请姑娘去把寿昌伯世子请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你说凌云少爷吗?他现在也没空,姑娘既然不肯吃,就先歇着吧,等饿了再吃就是。”那丫头耐性不好,竟是放下碗,就起身走了。

婉清试着动了动手,还好,手还是能动的,只是酸软无力,小心翼翼地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自己出门是穿的那套,心中大喜,费了好些劲才把手伸到袖袋里,摸出婉容给自己的那瓶药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揭开盖一闻,果然有淡淡的薄荷味,脑子也随之清明了一些,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感觉身上的酸软状消退了些,但试着下床,还好,脚虽然还是软,却有力多了,能走就好。

很奇怪,门并未锁,可能是看她中了迷药,没力气下床吧。

婉清出了门,却见这是个大大的四合院试的院子,周围并无侍卫丫环把守,天已经黑了,她顺着廊檐往外走,见到有光亮的窗子,她就猫了腰,不敢抬头,但愿能溜得出去就好。

转过一个弯时,她听到一间房里有人说话,其中一个声音低柔娇媚,有些沙哑,又像是捏着嗓子在说,听着好生古怪,“阿云,你看奴家这身打扮如何?”

阿云?莫非是慕容凌云?

婉清不由顿住脚,悄悄的抬了头,学着电视里的,手指沾了手水,戳破窗纸朝里看去,郝然就看见慕容凌云正一脸无奈的站在屋里,一个挽着宫髻,身材纤长的女子双手攀在慕容凌云的脖子,背对着婉清站着,正和慕容凌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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