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2 / 2)

加入书签

呀,羞死个人了,夫人也在呢,还有一屋子的人,舒兰感觉一股热血便冲向了大脑,除了羞,她那颗原就怦怦跳的心,顿时无法负荷如此激烈的跳动,差一点停摆。

“舒兰妹妹,没有吓到吧。”上官子墨的唇稍碰即离,好像光才那一下,不过是个意外一样,他潇洒的将舒兰放直,松开拥住他的手,神情从容而优雅,眼神干净明亮,没有一丝杂质,让舒兰的心更加羞愧起来,自己是怎么了,六少爷一片好心来扶自己,自己竟然怀疑他轻薄了自己。

欧阳素把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眼里滑过一丝淡淡的讥笑,不露声色的走到碧草身边,向婉清行了一礼道:“夫人,我和舒兰妹妹来向您记工本,这个月已经完工了五十件羽绒衣,夫人要不要现在就查一查。”

舒兰和欧阳素同住一间屋子,舒兰当了管事后,就把欧阳素提为小组长,两人常来向婉清汇报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这原本是舒兰的事,但今天舒兰明显不在状态,所以,欧阳素便代她向婉清禀报。

婉清抬眸冷冷地看了上官子墨一眼,秀眉微蹙:“六弟,这里全是未出嫁的女儿家,你呆在这里不太方便,还是去院子里头逛逛吧,去看看落衣表妹也好,她关在院子里出去不得,肯定很闷,你去陪陪她吧。”

婉清边说,边睃了舒兰一眼,上官子墨是什么心性她最清楚了,香莲是怎么死的,婉清可没有忘记,这家伙刚才还调戏坠儿来着,如今又对舒兰动手动脚,着实惹人生厌,他以为,他是贾宝玉,这里是大观园么?由得他在后院子里沾花惹草,祸害女生?

可惜,她的一片用心,舒兰似乎并没有感受得到,她正红着一张俏脸,头垂得快要缩进领子里去了,神思也不知道在哪里游,婉清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有些反应,羞怯怯地抬头,眼睛也不敢看人,飘移着,不知盯在何处。

婉清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她是比较喜欢舒兰的,这女子没什么心机,单纯得很,做事又认真,虽然只相识一个多月,却也算得上是婉清的左膀右臂。她可不想,舒兰着了上官子墨的道,等有时间,得跟舒兰谈谈心才好。

舒兰被婉清叫了几遍,才回过神来,羞愧地看着婉清道:“夫人,我……”

“我方才查看了这几天的帐目,你做得很好,该省的布料也省出来的,而且,衣服尺码都是按着我写给你的做了,很不错。”婉清笑得很和暖,并没有斥责舒兰的意思。

这让舒兰觉得自在了很多,这时,方妈妈从后堂出来,拿了一件羽绒衣:“夫人,这件衣服是送给落衣小姐的,只是……”

“是怕她不收么?无事的,请六少爷代为送过去,表小姐一定会穿的。”婉清笑着接过那件羽绒衣服,塞在上官子墨的手里,上官子墨只好无奈的抱着衣服转身往外走。

这时,站在碧草身边的欧阳素突然一声尖叫:“啊,老鼠,钻到碧草娘子的裙子里去了。”

碧草正拿着婉清做的小裤裤在研究,听得这声尖叫,吓得脚一阵乱跳:“哪,在哪?”慌忙中,脚踩到自己的裙子,身子一歪,便向一桌子上撞了去。

婉清的心都快要跳到口里来了,她离碧草几好几步远,追过去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桌上撞,她痛苦地闭上眼,但耳边却并没有传来碧草痛呼声,倒是舒兰闷哼一声,像是被什么撞到了。

婉清睁开眼来,就看见碧草一副感激又愧疚的样子看着舒兰,搬着大肚子,一个劲的问:“你还好吧,撞哪里了?有没有伤着啊。”

舒兰则是用手扶着腰,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碧草娘子没受伤吧。”

碧草点点头,正要说话时,感觉脚边有毛呼呼的东西在拱钻,她吓得又要跳,一旁的坠儿和豆芽儿两个死死的夹着她往边上拖,婉清恼火地骂道:“一只老鼠而已,直得如此大惊小怪么?碧草你也是,你可是做娘亲的,莫说只是老鼠,便是脚下有一条蛇在爬,你也不该随便乱跳,要知道,你跳一跳不打紧,肚子里的宝宝可受不了。”

碧草听得羞愧地垂下头,眼眸中惊魂未定,小声道:“幸亏有舒家姑娘挡着,要不,这一次还真是……”话没说完,却是一阵后怕。

婉清凌厉地看着欧阳素,欧阳素却先跪了下来,委委屈屈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尖叫的,吓着了碧草娘子。”

上官子墨在一旁闲闲地看着,碧草先前摔得要撞到桌上去时,他很迟顿地伸了伸手,以他的功力和手臂长度,只是稍用些心,就能拉住碧草……可自己为什么要拉呢?碧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突然眼眸一转,又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救得人,让某人欠自己一个人情也好,碧草这个丫头的身份可是特殊着呢,尤其那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儿子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想,却是回头半挑了眉,看了眼地上的欧阳素,眼神变得有些冷,怎么不管在哪里,总有女人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往死里整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她知道,碧草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样的身份,只怕打死地上的这个女人,她也不敢对碧草下手了。

“你起来吧。”婉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光才也着实把她吓到了,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差,自常生产,都有可能会有危险,何况是外力撞击得流产的,碧草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个朋友,如同她最亲的亲人,若是……真被一只老鼠害得流产了……

“谢夫人,谢夫人,碧草娘子,真的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打小儿就怕老鼠……所以就……”欧阳素一脸真诚地看着碧草,眼里全是愧疚。

碧草知道自己也有责任,都是女孩子,而且欧阳素又是大家世族出来的女儿,怕老鼠也是正常的,看婉清脸色阴沉,忙道:“不怪她的,是我自己胆小,夫人刚才说得对,以后就算有条蛇在我脚边爬,我也不能乱跳。”

这时,平安不知怎么得了消息,急急地赶了过来,一看碧草好好地站在屋里,只是脸色有点白,也顾不得给婉清和上官子墨行礼,一把扯过碧草:“碧草,你还好吧,没哪里疼不?来,跟我去大夫那,让他给你把把脉。”

碧草其实也没怎么了,只是被吓了下,看平安一脸的担忧,心就觉得揪得痛,也越发的不好意思,连声道:“无事的,无事的,你看,我好好的呢,不用去瞧大夫的。”

欧阳素看到平安一进来,便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美眸在平安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这一个多月里,她早就弄清楚了,平安也不过是个仆人,但却深得都督大人和夫人的信任,是府里头最红的人,这一次战争结束,平安肯定能得到个一官半职,他的奴籍嘛,肯定是能脱掉的,而这位碧草……她是夫人的陪嫁丫环,很得夫人宠信,但不管如何,却只是个奴婢,配清秀俊朗的平安,还真是把平安给糟踏了。

欧阳素比舒兰拎得清得多,她这种犯妇,想嫁高门大户,莫说当正经奶奶,就是做个小妾,也是难上加难的,但如果配平安这种家生子通过奋斗而成为王侯家院中的小官嘛,还是绰绰有余的。

欧阳素的眼眸湛亮,眸光在平安身上来回的睃巡着,上官子墨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对碧草动手了,眼里滑过一丝算计,嘴唇得意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阴阳怪气的说道:“平安啊,看不出,你的心还真是好呢,对别人的孩子也是如此上心,也不知道那个人知道了,会不会感激你呢?”

平安听得身子一震,双目赤红地看着上官子墨,平安是家生子,上官子墨也是他的主子,主子说的话就算不中听,他能生气,却不能发火,只是眼里快喷得出火来,一回眸,担忧地看着碧草,伸手紧紧地牵着碧草冰冷的小手,将她浑身颤抖着的身子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胸膛给她温暖和坚实的依靠。

碧草的脸已经刹白,她好不容易在平安的帮助下,才逐渐淡忘了那件事,那件让她屈辱,却又让她失魂落魄的事,上官子墨的话像把刀子一样,生生割着她的心,片着她的肉,她强忍着屈辱,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情形来,慕容凌云,你便是来了这里,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来看我一眼,我为你怀着孩子,这孩子就要出生了,你难道,真的就能狠心连亲生骨肉都不认么?

“上官子墨,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婉清气急,若不是考虑到侯爷的交待,她真的想把上官子墨赶出都督府去。

上官子墨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后知后觉的用手捂住嘴道:“对不住,对不住,嫂嫂你莫生气,我不过是觉得平安很忠直罢了,真没别的意思,那个碧草啊,六爷跟你陪不是了啊,你莫要计较六爷好不好。”

一旁的坠儿听了却是笑道:“六爷你是主子,我们是奴才,爷要怎么伤奴婢们,但凭爷高兴,平安也确实是个真男儿,比起那些个侯府世家里头,为了自己的荣华和名声,连自个儿的亲生骨肉也下得手去杀死的公子哥儿,不知要好几千倍呢。”

坠儿这话说的就是香莲的事,香莲最后虽然说是宁华动的手,让人杀了的,但也确实是上官子墨默许了的。

上官子墨听得脸色一黯,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坠儿,坠儿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这里最高兴的却莫过于是欧阳素,上官子墨的那句话就像是一道灵符,贴得她浑身慰贴得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