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解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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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神刀·怨憎。

重三贯五斤一两六厘,恒定不变。

常态刃长六尺,根据使用者的意志,可在四寸和一百一十九尺三寸一分之间自由伸缩,堪称便利。

着实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馈赠亲友之必备良品。

收到它的人一般都激动的哭了。

就好像现在一样。

雷蒙德已经流下了悲愤的眼泪。

如雷霆那样贯穿了对手的身体之后,又迅速收缩,回到了槐诗的手中,形成了寻常打刀的长度。

最适合槐诗发挥的尺寸。

果然还是这样最好。

只可惜,通过刀刃之上传来的微妙触感,并没有能够贯穿心脏。

隐藏起来的杀手锏在最后的关头被识破了。

大概从肺叶之间穿过去了,贯穿伤,但器官没有破损,对于升华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惜的是,雷蒙德却有些慌乱的捂住了伤口,错失反攻的良机。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里是架空教室,并不用担心体内的诅咒泄露,自嘲的摇了摇头,松了口气。

双目却在涓然泪下。

完全不由自主。

因为感受到了痛苦,并不是刀刃的创伤,而是扩散在胸臆之间的猛毒源质所带来的感染。

那并非是槐诗源质之中的怨憎,而是某种自然而然的化合反应。

某种过去所遗留下来的伤痛。

从小是个没妈的孩子,流浪在边境,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没有什么好结果,为了救搭档还去当了二五仔,自己却时日无多,眼看就要死了,身上却还背着一大笔换不完的贷款,不得不留在象牙之塔做工具人,好不容易请假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还要被人拿刀砍。

这样的人生多么的耻辱,多么空洞,多么没有意义。

生老病死,活着真是太痛苦了。

想死。

想要不由自主的……扑到那一柄刀刃前面去,让它畅快淋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好像给武士介错那样,带着最后的尊严斩下他的头颅。

一了百了。

想要……解脱!

当雷蒙德恍悟过来之后,看向槐诗的泪眼就分外的震惊和忌惮:“你从哪儿搞来那么邪门的东西?”

槐诗低头看着手里的刀,想了想:“别人送的,喜欢吗?”

喜欢。

简直喜欢死了。

字面意义上那种,喜欢的想要去死了。

“竟然强迫一个中年人回忆自己的黑历史!”

雷蒙德抬手,竟然不顾两行泪眼,擦去了嘴角的鲜血,“敢对一个卑微的社畜用这么下流的东西,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么!”

虽然嘴角还带着一丝一如既往的浪笑,可眼神却变得静谧了起来了。

肃静如铁。

毫无疑问,认真了起来。

槐诗想了想,认真的说:“如果有所冒犯的话,我可以道歉。”

“不必,因为你很快就会后悔。”

在热意的笼罩之下,烧成了赤红的雷蒙德咧嘴一笑,鲜血化作雾气,蒸腾而起,瞬间,近在咫尺!

铁光和飓风横扫。

轰鸣迸发。

简直就是一辆愤怒的重型卡车正面撞了过来,裹挟着飓风,将墙壁、阻碍和一切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统统碾碎。

槐诗整个人向后滑出了十几米,手中的怨憎震荡不休,握刀的虎口崩裂,丝丝缕缕的血色渗出。

可还没完,雷蒙德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已经再度扑面而至。

斧戟笔直,向前刺出。

槐诗后仰的身体不可思议的伏低,紧接着,像是随着肌肉的收缩,向着蓄满力的弹簧那样擦着斧戟,向前扑出。

禹步,中平刺!

被缠住了!

遍布倒刺的铁球带着铁链甩出,缠绕在了槐诗的剑刃之上,粗暴拉扯,瞬间爆发的力量带偏剑刃。

雷蒙德一手扶着斧戟,另一只手里竟然摸出了一柄连枷,锁住了这反击的一剑。

在极近的距离中,向着槐诗微笑。

“让你见识一下战争野狗恰饭的技巧!”

伴随着话语,他昂起的脑门,已经好像铁锤那样向前砸出,正中槐诗的脑袋,令他眼前一黑,一度失去了视觉。

但怨憎已经挣脱了束缚,斩碎铁锁,在这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里,只凭借风声的辨别,就斩断了雷蒙德手中的斧戟。

沉重的武器自正中裂成两段。

可当槐诗睁开眼睛的时候,雷蒙德已经从架空教室中抽出了一柄全新的武器,如此熟悉的形制,是和艾弗利如出一辙的条顿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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