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画里的那个人(1 / 2)
第四十七章 画里的那个人
2018-04-15 作者: 冯永姣
第四十七章 画里的那个人
有些回荡在脑子里面的记忆就像呼啸的狂风,无论你怎么努力的捂紧耳朵,还是能听见那种被狂风掩埋的恐惧;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这股无名的力量推到了悬崖边,风吹的再大点,我就能掉下去,然后粉身碎骨。
我打电话给洛清,问她什么时候去学校,这样就有个伴;
她告诉我不在本市,殳仡带着她去拜访了他以前的恩师,也会在那个地方参加一个比赛,等开学的时候,她差不多就回来了。
显然没有洛清的校园里空荡荡的,且不说少有人烟,每棵树都像约定好的脱落成一位花甲老人,苍老了整个世纪的让人觉得无尽的悲凉。
爸爸送我回学校的时候顺便带了自己的大提琴,只是忘了自己没有琴房的钥匙,也不想在寝室打扰到别人的清修,干脆就把琴放去了床地下,然后每天都去图书馆呆着,也不是为了看书培养情操什么啊,就觉得这个地方适合我,这个地方就属于我这样的人。
在这样不被人打扰的地方,我可以恍惚着有个故人经意或者不经意的遇到悄悄等待着的我,然后相视一笑,甚是美好。
但都是恍惚罢了,我从不曾真的这样遇见过,应该说,等待过。
很快就真的开学了,很多陌生的人一下子就涌了进来,人山人海的校门口、宿舍门口、食堂门口。这样的场景,看长了,其实是让人觉得感动的,一种旺盛的生命力一下子就冲击了自己落寞的灵魂,完全的击碎了用泥砖堆砌起来的冷硬的心脏;这样的感觉,我曾在坐公车的时候有过。
每次回去小村的时候,公车都会经过一条很长的河流,它叫清阡河;人们都说,这是一条母河,孕育着着沿岸的千秋万代,生生不息;河流有多长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的宽度,大概有七八条公车的长度;每次经过都有船只在上面行运,机械化的商船,打渔的小船,印着阳光照耀着的光彩,古朴中透着别样风韵,让人想跌落在它的怀抱,感受它无私的母爱。
洛清很快就回来了,我显得异样的兴奋跑去琴房找她,却不小心撞破了殳仡和他女朋友的十年九不遇;我尴尬的掩了门,悄悄的离去。
殳仡却跑出来问我是不是来练琴,我告诉他我只是来找洛清,他也不惊讶就说洛清去了校外找点资料复习功课。
我便也随了去;校外的书店也挺多,也不曾听过洛清说最喜欢去哪家,我就挨个的去找,找了很久也没半点身影,天很快就黑了,我干脆买了晚饭就回去班级上晚自习。
沈笠禹见了我就像在沙滩上找到了最美的贝壳一样有点激动,他手里握着手机说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还以为我不见了。
我哪能那么轻易的就不见了,白担心什么?这句话我没有明说,只是告诉他,“我手机从来不带在身边。”
“要是别人有急事找你或者你有急事找别人,不是更方便一点吗?”
“能有什么急事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要是我把手机带在身边,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洛清,而不是盲目的一家店一家店的去踮着脚尖去张望,再失落的离开。
只是,找寻洛清这样的事,算急事吗?找到了又能解决我的什么问题呢?这样想着,我也不后悔这样去盲目的寻找过;往往,我只是喜欢这种找寻的感觉,找不到是找不到的感觉,找到是找到的感觉,谁都不能预想下个角落就是一个天堂,下个角落又是一片荒芜人烟,但无论是那种,我都喜欢,就像自己的人生,不被猜想,不被预设,才是真正的美好。
“这万一有什么急事,下次我去哪找你?”
“你会有什么急事找我?”吃饭?聊天?为我画画?
这些都不是,这些不过是你自己想打发无趣时光的借口,从来不是什么所谓的急事。
“我说的是万一——”
“没有万一!”
我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他“没有万一”,因为我太知道这个世界不管谁少了谁,都不会怎么样,不会死,也不会再生。
“你怎么那么固执,你就不能在乎一下我心里的感受吗?你要是突然消失了受伤了,你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吗?”
“所以你是不相信我会照顾好自己吗?”
“那上次你被车撞,那么严重你怎么解释?”
“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你放心。”
沈笠禹过了很久才接我的话,“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告诉我吗?让我替你分担一点。”
他说的这样委婉温情,让任何人听了都会感动,可我没有,我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他是在强迫着我说出我根本就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心里话,又何必呢?既然我不想说,何必逼我呢?
“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应了一声,就回去了自己的座位;我一直在想,我要说吗?我要告诉他,我其实好像根本没办法把心交给你,我似乎喜欢的人,和我一样的姓。
只是这样的话,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自己都不承认的事,我又怎么拿来搪塞别人呢。
后来我就一心放在大提琴上,功课落下了不少,殳仡从来不为我的文化课着急,他还劝我了,以后能不能考得上大学,除去自身面子上的需要和以后工作上的需要,都是没必要的事,反而有一技之长才能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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