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落花有意流水无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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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守岁,邢忠和卢氏为每个孩子准备了一只小荷包,里面塞了金银锞子各两枚,都是苏州城里最时兴的样子,虽然折合下来也不过三十多两,但对孩子们还说也是个极大的彩头。连顾二郎那一份也没落下。

顾二郎大过意不去,他本就是受了邢、张两家的恩惠,再得这个便利,岂不是有点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意思?顾二郎执意要退这荷包。

卢氏笑道:“我知道你们家是不缺这个的,不过我们家的一点子心意,你若嫌弃那就另算了。”

顾二郎又急又愧:“伯母误会二郎了,我是觉得吃住都在这里,心里早过意不去,要是再没羞没臊的收下这个......”顾二郎一面偷眼去瞧邢、林二人,难为情道:“岂不是叫两位妹妹觉得我是个德行不端的人?”

黛玉在心中偷笑,这个顾二郎,倒是有几分宝玉似的呆气。瞧他看邢姐姐的眼神儿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劲儿,若做了自己的姐夫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黛玉有心打趣岫烟几句,只是如今场合不妥。

再说邢岫烟,从头到尾都只是专心致志的给正德夹菜,偶然与斜对面的张逸说几句话,余下连送顾二郎一个冷眼都没有。

顾二郎目光中就带了几分失落,卢氏忙笑道:“张逸不知打哪里弄了许多的爆竹来,二郎伤势也好了几分,别总在屋子里窝着,去和他院子里转转。”卢氏又吩咐外面伺候的小厮多给顾二郎带一件袍子,捎带上不安分的正德和跃跃欲试的贾琏,几个人都起身往外去。

因黛玉还在孝期,这种热闹的场面是不适合搀和的,她忙欠身要去后屋休息。卢氏怕她胡思乱想,即叫了岫烟随她同行。邢岫烟巴不得离开这儿,她可不真的是个十一二岁的懵懂小丫头,她太清楚母亲眼里的兴味是什么意思了!前世每每被**着出去相亲的时候,从妈眼中看见的就是这种光彩。甚至叫岫烟酿成了一种后遗症,见了这眼神脑袋就疼。

黛玉被岫烟一路拉着回了后院,脚步几次凌乱跟不上,黛玉失笑:“姐姐忙什么?谁蒸下了热包子等着你不成?”她只当邢姐姐是被臊着了,便想着说几句好听的话叫她分分心。谁知才要开口,紫鹃就从从黛玉的身后扯了扯她的锦袖,微微摇头,表情甚是严肃。

紫鹃见邢姑娘先进了屋子,这才附在黛玉耳边低声道:“姑娘难道看不出来?邢姑娘对那个顾二郎根本没意思,姑娘快别多说了。”

黛玉一阵诧异,狐疑的看着紫鹃:“是你弄错了吧?邢姐姐分明就是害羞了,连我都瞧出妈是什么心思,你可别乱说。”

紫鹃一跺脚,又怕屋子里的邢姑娘听见,“我的姑娘呦,邢姑娘从头到尾就是个冷脸子,你见过哪个情窦初开的小姐这个模样?”紫鹃话刚一出口,不觉就是脸一红,紧接着就支支吾吾起来,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

黛玉笑骂了几句,并未在意,全因在黛玉心中对紫鹃的话不以为意,不过重新进屋后,黛玉倒是没再提及此事。

一晃就过了正月初四,这日正是初五,衙门里虽还没开办差,但往邢家去拜年的礼宾已经排队等了许久,邢家的管事派人问了三次,邢忠知道不能再耽搁,忙带着贾琏和妹婿、妹妹辞别。

顾二郎在外院听说消息,忙挺着伤痛赶来:“伯父要回县城去?可否带上二郎?”

邢忠穿着一身的锦服,面容和蔼,有几分富家翁的气度。“衙门里诸事繁杂,我不好久留,不过二郎大可以安心在张家住着养病,我已经收到了总督大人的来信,说不日就来接你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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