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求援无望（2 / 2）

没错，法海大师也回来了。要说起来，这位也确实够倒霉的。放着江南繁华之地的好日子不过，非得大老远地跑到罗殿这种穷乡僻壤，结果刚准备开张就意外撞上了鱼寒那混蛋。被人揭破了招摇撞骗的手法扔出了寨子，还没来得及发表点人生感慨，却又让昔日的徒子徒孙们抢走所有财物，最终更是被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

也幸亏法海大师的做法虽然可恨，但在这年头还真就算不上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眼看着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又还信誓旦旦地担保曾经学过些医术，翟崇俭这才大发善心把他给一同拽进了寨子。

一个不靠谱的游医，一个众叛亲离的神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确实曾有过治病救人的经历。在鱼寒等人翻看医书敲定最终治疗方案的时候，有了他们的从旁协助应该会大大降低方自撰一良方服之卒的可能。

“此书有云：‘苍耳可主风湿周痹、四肢拘挛’，要不咱也试一试？”揉了揉因连续多日未能得到有效休息而变得有些红肿的双眼，抱着一大摞古籍苦苦寻觅的凌文佑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这怕是不行吧？凌兄且看，俺这一本里面可写着苍耳苦辛性寒且有微毒，若用之不当恐……”鱼寒用苍耳汁是为了弄虚作假，对于其药效还真就一点也不清楚，只能是在一旁照本宣科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临渴掘井也必须慎之又慎实在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凌公子之言或可一试！”明知道眼下所做的努力都可能白费，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一丝念想，那些上了年纪的各寨长老们依旧在苦苦支撑。听到凌文佑的话，卜旎迅速站出来表示了支持。“大人或许不知，我苗家亦多以此药配伍主治筋骨疼痛……”

“大人……”刚经历了一场巨变，法海大师可不想再受旁人牵连而被愤怒的村民给打出寨中去，战战兢兢地举手示意，获得了允许这才道：“依贫僧之见，此方甚是不妥！苍耳虽能祛风散热解毒杀虫，然今寨中诸人皆因重病而至气血两空，若服之恐……”

“大师所言甚是！”黑大夫挨了一顿揍也变得老实许多，漫无边际地瞎胡扯是不敢了，但他也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若有可能的话再混个襄助之功捞点赏赐什么的那就最好。“草民昔日前往落蒙山贩运药材时也曾听闻大理国人常以此物治疗疟疾，然见效者亦不过十之一二。今大人若用，尚需好生斟酌！”

“大人，不若将此方备选，先行命人前去以鸡鸭试毒？”鱼寒有足够的理由犹豫，但做为寨主的柏博望却实在不能需耗时日，这几天里村中又有数人被抬到后山溶洞之中，再等下去他都不知道在找出配方的时候村中还能有多少幸存者。即便使用这配方真如同饮鸩止渴，到了最后关头也必须冒险一试。

先用鸡鸭试毒，再适当减少份量才开展临床试验，这是鱼寒灵光一闪想到的法子。这个方子是险了点，但既然古籍上有明确记载就不应该轻易放弃，而且黑大夫也说了大理那边使用后虽说成功几率不高却总还是有一线希望。“成，就烦劳长者您先去安排相关事宜！”

亲自看着柏博望不厌其烦地再次对焦急等候在楼下的村民交代完注意事项，重新回到楼内的鱼寒鞠了一捧凉水浇到头上，这才总算是又恢复了一丝清醒，随手操起一本医书却看得不禁哑然失笑：“治疟病方。鼠妇，豆豉二七枚，合捣令相和。未发时服二丸，欲发时服一丸。”

要说这古人也实在太厉害，打算用豆豉治疗疟疾也就算了，毕竟这年头符咒都能派上用场，还有什么不能用来治病的？也就不能保证疗效而已。只是这服药的时间是不是规定得太离谱了点？未发欲发，难不成真把疟疾当作了闹钟还带语音提示的？

正打算将那本晋代葛洪所著的《肘后备急方》当作笑谈扔到一旁，映入眼帘的一行文字让鱼寒如遭五雷轰顶错愕半晌。

“又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初时只记得当年伪造金陵版《本草纲目》的过程中曾经见过一条能够治疗疟疾并经过了后世中西医都证明有效配方，而且似乎所用药材还非常简单，却怎么都想不起具体内容。这下突然发现了更为早期的记载，鱼寒顿时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后懊恼得差点就把自己给拍成了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