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论剑道（1 / 2）

第64章 论剑道

2015-05-01 作者： 馋吖

第64章 论剑道

什么是真正的剑道？这是伴随剑道诞生至今不变的话题。

周子凌依稀还记得，自己在刚刚记事的时候，周笑仙送给他一柄木剑，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柄剑。

当时的他很欢喜，拿起木剑，只会胡乱的舞动，没有剑招，没有剑气，有的只是自由和随性的表达。

那天，周笑仙问他，什么是剑道？

他不明所以，眨着大眼，憋了许久，稚气未脱的答道：“剑道就是变得很厉害啰，像十剑皇那样，就是真正的剑道啰。”

周笑仙当时只是笑笑，不置对否。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

周子凌从一个懵懂的幼童，成长为如今的天才少年。

这些年，他过得很辛苦，他终日苦修，终日为了成为十剑皇那样的男人而努力着。

他是天才，也曾堕落成“废物”；他经历过苦痛，他直面过死亡；他的世界观几乎成型，也曾在顷刻间崩塌，重建成新的、他所不懂的世界。

如今，再问他什么是真正的剑道，他还是会坚持要强大到十剑皇那样吗？

或者，该有其他的答案了。

周氏一族的老祖宗盘膝悬在三缕青烟之上，望着沉思中的周子凌，笑容渐渐收敛，眉头渐渐紧皱。

“你，为什么回答不出？难道，你的心中竟没有剑道？”

“剑道仍在，只是好像变了许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老者冷冷问道：“这个问题，这四百多年我问过无数人，其中不乏天才之辈，但没有人会如同你这般，考虑许久仍答不出。”

“我不是答不出，只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可以真正的表达出我内心所想。”

老者微怒，道：“心中有所想，就必然有所悟。其实，以你这个年纪，能理解到的不就那几种可能？我且问你，你心中的剑道，是渴望强大吗？”

周子凌点了点头，随即又坚决摇头，道：“曾经是，但现在却不完全是了。变强，只是一个过程，那不代表真正的剑道。”

老者闻言，微微一愣，眉头舒展三分，又问道：“那么，是荣耀吗？”

周子凌眼前一亮，随即又坚决摇头，道：“荣耀只是我微不足道的虚荣心，它更谈不上真正的剑道。”

“那么，是占有吗？以变强为过程，以获取荣耀为目的，本质上，不就是占有？”

周子凌咬着嘴唇，用力的摇了摇头。

老者似乎真的生气了，声音严厉的叱问道：“那你快些回答，你心中的剑道，究竟是什么？是磨练？是蜕变？是成长？是随性？是生活？是杀戮？是……”

周子凌脑中渐渐浮现出从小到大经历的许多事，惬意、骄傲、屈辱、拼搏、不甘、愤怒、释然……

百种情绪，百般滋味萦绕他的心头，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老者的质问还在继续，但周子凌渐渐不再迷惑。

他拳头越攥越紧，目光越来越坚定，剑气也不自觉的溢出身体，在缭绕的烟雾中缓缓流动。

忽然，周子凌猛的抬起头，双目盯紧老者双眸，眼中似有精光闪耀，让那老者不由惊疑出声，停止质问。

“老祖宗，我想通了，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老者眉头缓缓舒展开，莫名的开始期待周子凌的回答。

周子凌深深吸入一口气，让檀香好闻的味道清醒自己的心神，缓缓呼出后，他扬起嘴角，露出招牌式的自信笑容。

“我心中，真正的剑道是爱。人活于世，注定要承载很多。爱我的人，总会对我有各种各样的期望，会对我不求回报的付出。而我能做的，就是坚守我心中的剑道，不断前行，不断强大。那些爱很深沉，如汪洋，如山岳。我只有不断强大，才能用我这并不宽阔的肩膀，承担起爱的重量。我周子凌，绝不会让真正爱我的人失望。”

老者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周子凌冲他摆手，示意话没说完。

“我心中，真正的剑道是守护。我会不断变强，或许会得到极大的荣耀，但真正让我在乎的，是我所拥有的人们，我所拥有的一切。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我现有的一切，守护我将有的一切，守护那些爱我的人们所在意的一切。我周子凌，绝不会让那些爱我的人，受到任何伤害，一根汗毛都不行！”

老者脸上笑意浮现，深深望着周子凌，等待他继续说。

“我心中，真正的剑道是传承。从过去到未来，我会走很多弯路，会做不少错事，但无论遭遇什么，我都不会逃避，会勇敢面对。我所经历的一切，我的长辈们也必然都经历过，因为，他们向我讲过许多我到现在依然想不懂的道理。”

周子凌脑中浮现出周笑仙的容貌，微微一笑，继续道：“在我逐渐老去的过程中，我也会有我的晚辈，会有我深爱的人。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将我经历过的教训，将我懂得的道理，毫无保留的传承下去。我周子凌，就是要做榜样，就是要做标杆。”

老者微笑着道：“你才多大？竟然会有这样的感悟。可见，你应该经历过不少。”

“我还会经历的更多。”

“你这样的小孩，应该有很多人讨厌。”

“我要谢谢他们，是他们让我变得强大，让我成长。”

“喜欢你的人，也应该有不少。”

“是他们陪伴我渡过一道道坎，闯过一道道关，见证我成长的每一刻。他们，就是真正爱我的人，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

老者不再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老者苦笑道：“这四百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无话可说的人。”

周子凌尴尬的挠头笑了笑，看起来有点憨傻。

老者翻了个白眼，随即愣住，他没想到自己如止水般的心境，竟然被眼前这小子激起了涟漪。

“好吧，周子凌，你的名字我记住了。恭喜你，成为本届第一个通关的人。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找你聊天。”

周子凌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一定记得白天找我，千万不要晚上出现，怪吓人的……”

“……”

老者竟无言以对，只能又赏周子凌一个白眼。

“去吧，后面的人应该等很久了。”

老者冲周子凌挥了挥手，指着一个方向，示意周子凌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