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凤山(1 / 2)
第293章 :凤山
2016-02-13 作者: 丹真人
第293章 :凤山
凤山府立足莽山数百载,经数代府主经营,比宣真府好上许多,曾请人立下山门禁阵。77t.Co千千小Š网
晦光万里,秋雨蔽空,远天一色,水雾茫茫,细雨降入山林,滋润草木青芽,薄薄水汽幔帐一般,笼罩住山头。
孙伯长本是散修,得上代府主器重,予以传位,他秉承遗志,曾发大愿,必将凤山府更进一步,制霸莽山。
本来一切顺遂,可自北莽山来了沸烟波的灵门道者,设伏计杀,一役下有两位友盟,在此战中身殁。
这便将大好前景,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又有彭侯法力高强,修得玄法,却不与凤山府为友,甚至还私下抵制。
如此,他才做出无奈之选,与田贲达成约定,分享南莽资粮,容田贲坐拥一府。
而田贲二人需付出的代价,则是出力遏制北莽。
可他却未料到,田贲借口受伤推搪,上回宣真府开府,他前往商议此事,田贲与支秉谦,异口同声说打灭北莽责无旁贷,可说到日期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眼观秋雨如烟,孙伯长心里也升起一股烦愁,往北再去千里,就是北莽地界,他凤山府立在此间,如有战事,势必首先牵连。
“府主在想何事?”贺从叡踱步而来,不疾不徐,看了看天色,“风雨无常,昨日还是泼天洗岳,湍湍如江流,今日则淡了许多,平添三分悠闲。”
“悠闲?”孙伯长手捻长须,缓步行至亭中坐下,掸了掸一身雨露,“贺兄好心情。”
“府主在想北莽之事吧?”贺从叡跟着进来,坐在孙伯长对面。
“不错。”孙伯长略含忧意,“玄灵不两立,一旦有事,我等必受滋扰。另外田贲此人你也知晓,为人倔强,听闻他昔年未入道时,身处官场,便因行事狂傲,被革去权印,解甲归田。”
“听说过这么一桩事。”贺从叡笑了笑,“此人虽狂傲,可到底不是无智之辈,无论怎么说,也该清楚眼下南莽之事,我凤山府若亡,他宣真府岂能幸免于难?真要眼睁睁看着咱们死,他也活不了多久。”
“道理如此,人心莫测。”孙伯长感慨了一句,忽而一笑,“说来好笑,沸烟波魔修来了北莽,之前的北莽魔修,也是忌惮的很,大有提防,这对咱们而言,却是件利事。”
“防备之心,人人有之。”贺从叡摇头一笑,“灵门也非一家,存防还可久活,不防旦夕身亡。”
他紧接着道:“事实上我等也无需逼田贲太过,免得以怨生恨就不好了。田贲不是彭侯,可以结交,除非我府可力压南莽,不然,徐徐为之,不可操之过急。至于府主所忧,其实咱凤山府历代经营,有大阵护持,虽不及大门大阀的森严,可也是花费诺大代价布下的,北莽纵是来犯,短时内也无法攻克,正事发时,青剑湖、宣真府,此二者还真能坐视不成?”
孙伯长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这个说法,“此事暂且不论,单说田贲索要外物,你如何看?”
田贲借口本元伤损,于上回开府时,与他们及青剑湖商谈,索要宝材恢复。
这本是小事,同在莽山,以后还需互相照应,情面上,事理中都会予以援帮。可田贲狮子大开口,叫他们觉得憋屈。
贺从叡微一思索,认真道:“他要宝材,可以给,但不能如其所愿,否则一旦开了这个例子,以后再次索要,也是厌烦。”
“这意思就是少给了。”孙伯长想了想,道:“先看秋斩楼如何抉择,还是先观望着好。”
贺从叡微一叹息,按他所想,可先给些宝材,缓和关系,可孙伯长却要先看秋斩楼的动作,这便是存了不舍的心思。
以他对秋斩楼的了解,必当不会送宝材给田贲。
这番想法,从心里过了一遍,还是未有道出,他知晓孙伯长这些年来,辛苦操持府中之事,眼瞧着欣欣向荣,日益壮大,突然有人索要一口吃食,等若挖孙伯长的心头肉,怎会甘愿。
微一叹息,小雨下着,甚是清凉,两人取了些酒水饮着,推杯换盏,说了一些事情。
忽而有人来禀,“府主,山外有人拜访,自称是宁舟。”
两人手一顿,酒水激了出来,孙伯长先是一笑,把酒给喝了,才道:“这宁舟过来作甚。”
自言自语一句后,对着来人道:“请他过来。”
宁舟踏入凤山府,只见山中别有风光,一座主峰居中,地势参天,周边小山十数座,连成一片,隐隐有雏凤之姿,间或有凡城小邑,红尘烟粉,大致一观,约莫有万余人居住。
看其颜色,城邑仿若新建,砖瓦青灰,街道干净,他心思一动,“凤山府其志非小,不甘心只做散修府盟啊!”
正儿八经的门派,择选弟子,绝不会搞收徒大会,他们自建府城,迁移凡人来此居住,其弟子九成九出于自家府城中,如此,可隔绝外敌渗透与保证忠心。
凤山府到底根基浅薄,宁舟听闻之前几代府主,修为低弱,只闷头修行,大多被人给打死了,直到孙伯长秉承接掌,励精图治,花费数十载光景,才将府众整合完毕,焕然一新。
如果说宣真府的府众,大多数是想借田贲与支秉谦的蒙荫,一场“从龙之战”,入了府中。
那么现今的凤山府,完全是孙伯长一手缔造,论忠心,团结,都胜于宣真府。
看这山中城邑,可以想见,孙伯长是有大图谋的。
山中屋舍连绵,多是凡人居所,恰好正值饭时,家家升起炊烟,纤浓淡墨,烟火袅袅,有孩童嬉耍闹玩,见了顶上遁光,也不好奇,显是在山中长大,见得多了。
遁光徐徐,跟着知客道人前行,来至一座凉亭时,见得正主,便压下遁光,脸上含笑做礼道:“贫道不请自来,叨扰了。”
孙伯长二人还礼,笑道:“闲来无事,正与贺兄论法,宁道友来得巧,老朽可一赏无量真法了。”
客气话讲罢,他伸手一引,“来,请上座。”
宁舟自是不会蹬鼻子上脸,客气言语后,坐于客席,道:“我才学浅薄,怎敢在孙府主及贺道友面前卖弄。”
“谦虚了。”贺从叡笑声道。
“这话的确谦虚。”孙伯长抚须一笑,“需自罚一杯。”
宁舟伸手取过杯盏,也不矫情,“这酒是好物,还请孙府主多罚几杯。”
孙伯长二人对视一眼,均感诧异,宁舟这自来熟也就罢了,还言笑自若,他们是丹境道者,有身居高位,养出一股气势,寻常人在他们面前,岂敢有半点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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