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一百一十三:大摩杀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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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咒一念,图下肃杀之气,凛然弥漫,宁舟只觉心头一紧,冷眼瞧去,那十二烟虹一旋,散去十一道,只留一色/神剑垂空,此剑如水,涟漪淡婉,突地一泄,剑气如瀑倒悬,还没斩到身上,一股砭肌刺骨,已然爬满浑身上下。

此法假托剑形,攻心尤甚攻身,如无抗衡此图的道心,怕是一个照面,就心神失手,眼睁睁的任剑杀来。

宁舟道心自是不必多说,只刹那间便恢复过来,仰首望天,锋利的剑气晃得眼睛生花,恍惚间似见得一尊仙神,目光投下,这目光如与神剑一体,分不清目光与剑光。

分不清就分不清,宁舟所做,非是辨认,而是毁坏,双手握住妖齿盘蛟戟,运气一法,但听得一声蛟声嘶吼,一条尖爪恶形恶状的大蛟,破戟而出,直往云天而去,前爪一抓,死死抓住大摩杀剑。

“蠛蠔之力,岂能撼动千山万岳。”江继风微微摇头,如是先前,他还没把握以此手段,斗败对方,可适才一探,确定对方法力耗损过大,已然不能正面抗衡此图。

更关键的是,力道修士,大多向来是炼身不炼心,道心破绽,为一大命门,大摩杀剑,专破此道。

杀剑汹汹,不可一世,简直不能阻挡,妖齿盘蛟戟一触即碎,成为满空碎片。

刺目之剑,正正定在宁舟胸口,撞得身子一个摇晃,无尽光华,连江继风也不能看清楚具体,只是看宁舟不能动弹,心忖宁舟非死即伤,摇头讥叹,“我摩相教之法,岂是你这游方野道,所能忖度。”轻抚剑丸,发出一声脆鸣,“斩了此獠。”

大摩剑意,映入胸膛,还未发威,宁舟心声嗡动,“诡俩之剑,退开。”

同一时间,剑丸还未出,宁舟仰首大啸,“蜉蝣之力,怎称山岳,蠛蠔吹嘘,妄做千鈞。”这一声长啸,穿云裂石,分山遏江,浩荡无极,枢相图内万千文符咒,豁然中分,裂开一线。

从此线中,江继风与宁舟面面相对,前者就见后者,头冠飞落,一头乌发,披头而下,张扬狂舞,双手按剑,掌中皮肉破裂,筋骨依旧强健,双掌堪比铁钳,牢牢钳主大摩杀剑,使其动不得分毫。

观其威势,自那发丝中的双目,就可感受到,燕峥嵘的铮铮战意,烈如炽焰,不可相视。

“战神!”牧相良站在下方,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

“你……”江继风双目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一咬牙,“死撑着而已。”剑丸发出,流行过宇,光如银白飞浪,浪头攀到极致,剑势催至巅峰。

宁舟一把拍碎大摩杀剑,看得剑丸飞来,冷道:“晃到我眼了。”

起掌一抓,乍起狂风,裹着剑丸缩入掌中,运力一捏,劲力连震数十下,剑丸居然就此破碎,腐竹一样烂掉,而宁舟强抓此剑,半条膀子劈的血流筋断,铁掌几乎被削成肉糜。

宁舟浑不在意,纵身而上,抓了灵灯枢相图在手,扫了一眼,嘴含冷笑,往身上一披,其力一蹦,枢相图顿时破碎,嗤道:“此物烂如腐叶,也配加之我身?”

江继风就觉心口一疼,咸腥气顺肠而起,自口中喷出,却是一溜飞血,嫣红如画,他根本不去拭去血迹,只指着宁舟,失态的大叫道:“魔头,这是什么妖法?”

他不是心疼自己剑丸,而是不能接受,大摩杀剑被破。

摩相教弟子,入门第一功,必诚心祭奉灵灯枢相图,可以说此图与他息息相关,重中之重,是他信仰寄托所在,被他视作无上神物的灵灯枢相图,在他心中,则是天地间第一神物。

他手上的即便是一件伪物,但也比他性命还重要,其重要程度,说句难听的,比他亲爹亲娘还亲上百倍。

这件东西的毁去,对他打击之大,几不可估量。

身为教徒,没了寄托之物,那种茫然,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当然,摩相教中也不是人人如此,视对灵灯枢相图的依赖高低,也有不同表现。

江继风主魔被破,剑丸一道又无多大进展,意冷心灰,对此图上了大心思,心念深种,不可自拔,这是每个摩相教教徒都有的通病,有轻有重,而他则比一般教徒更甚。

宁舟观其神色,不似作伪,也不禁稍感诧异,“原来摩相教徒,还有这个弊端。”

江继风这会儿顾不得别的,扑上来,就要揪住宁舟质问,是何妖法,能破他之神物。

宁舟反手一拳,打中江继风眉心,运力一冲,轰的对方灵台一颤,却是锁了江继风命脉,暂时受制于他。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继风对灵灯枢相图,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对宁舟的施为,恍若未觉,还念念不忘他的枢相图,嘴角流涎,呢喃自语,“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心灯相伴,念念相随,遗毒至斯,让人不可思议。

宁舟忖道:“江继风所拜枢相图已毁,却还不可脱劫,看来心归摩相,至死不忘,非是虚言。”

他问道:“罗浮峰中,与你一般道行的,有多少?”

江继风蔑视宁舟,“你这魔头,坏我宝图,我岂会答你。”

宁舟知道,事关摩相教,这些个教徒,个顶个的硬骨头,轻易不会吐出真言,他心思一动,道:“你所拜神教,在你心中,想必是一等一的厉害,你家府主亦是了得之辈。”

“那是当然。”江继风露出理所当然之色。

宁舟一叹,“说实话,燕某还真有些怕你摩相教,如此峰与你一般道行的人多,我只能退走了。”

江继风不信道:“你也知怎么出入?这不可能。”

宁舟眼目微动,从此言中就可得知,罗浮观中,必有人知如何出入这里。

他语声笃定万分,叫人听之就信八成,“尔等能入,燕某自可进出,罢了,看来此峰中丹境道者不少,燕某择日即走,不去触这霉头。”

江继风急了,如宁舟就此一走了之,谁来为他报仇,张口激将道:“只我家观主是丹境,你敢不敢去?”

宁舟微笑,只觉对方可爱,手捏一法,江继风当即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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