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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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嬷嬷没有任何言语回邬八月。

她直接将窗牅放了下来,屋内顿时又灰暗了两分。

屋内陈设简单,高床软枕是没有了,硬木板的床上放着一床还算干净的薄被。

窗牅下的桌案上陈列着笔架,上面只吊着孤零零的一支狼毫。

阴暗的屋内墙角放着恭桶。

邬八月在桌案后坐了下来,她提起狼毫笔,开始认认真真地抄写起放在她左手侧的《宫规训诫》。

午膳有宫女送来,同她往日吃的没什么两样。

送饭的宫女不催促她赶紧吃完,却也没有出声同她套近乎。

邬八月心里明白,整个慈宁宫的人恐怕都在观望着。

她这个邬家姑娘是不是在姜太后跟前儿失宠了?

她这个太后面前的红人的地位是不是保不住了?

若是的话,那也就没有再对她好言好语,甚至是巴结谄媚的必要了。

邬八月的视线凝在薄薄一层宣纸上,写满一篇后将其拿了起来。

“字儿还不错。”

邬八月轻笑一声,又将其搁到了地上,等着墨迹晾干。

关进来不过半日功夫,她抄写的《宫规训诫》已经将这间狭小屋子的地面给铺满了。

她不哭也不闹,甚至是颇为怡然自得地躲在倒座房里,做起抄写的事来可称得上是不亦乐乎。

☆★☆★☆★

慈宁宫正殿。

心腹宫女正跪在地上给姜太后捏腿。

姜太后眯着眼睛问静嬷嬷。

“那丫头进了暗房,就没闹上一时半刻?”

静嬷嬷垂首如实道:“回太后,没有。”

姜太后弯了弯唇:“倒是忍得住。”

静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地站着。

“阿静啊,你觉得,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姜太后挥了挥手,把心腹宫女都给挥退了下去。

殿内只留下她和静嬷嬷。

“她瞧见了那等事,本就逃不过一个死字。要不是她祖父不许哀家动她,她能死好几回了。她祖父警告过她,哀家也警告过她了。呵,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还敢同哀家对着干。”

姜太后说到这儿有些咬牙切齿。

“她就不怕哀家要了她的小命儿!”

静嬷嬷眉眼微抬了抬,仍旧面无表情。

“太后娘娘若是觉得她碍眼,不若就如除掉李女官一样,让她暴毙而亡。”

姜太后轻摇臻首:“她可不能在哀家这儿出事。她父亲乃是医官,领女儿尸首回去能瞧不出来这其中有蹊跷?她祖父那儿,哀家也不好交代啊。”

姜太后皱了眉头:“怕她胡乱说话,哀家不得不把她留在身边。瞧见她每日服侍哀家,哀家心里倒是舒坦。可她那张脸,哀家怎么都不愿意多瞧。可若不让她待在哀家身边,哀家又委实不放心。”

姜太后起了身,静嬷嬷上前伸手让她搭了柔荑。

“这次借机发难,倒是让哀家看出了这丫头的品性。她可不是个愚笨到会任人宰割的。”

静嬷嬷微微一顿。

她想起她走前,邬八月最后同她说的那句话。

她还没有将这话告知姜太后。

静嬷嬷很明白,邬八月那话中“消凶聚庆,福寿绵长”八个字带着十分讽刺的意味。

她在犹豫,要不要替邬八月将话转达给姜太后。

“哀家得想个法子,既让她永远不敢将这话给抖搂出来,也要她这辈子都低到泥土里,再也爬不起来。”

姜太后眸中精光一闪。

在这一刻,静嬷嬷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她忽然心生了一点慈悲。

“太后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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