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红帽(1 / 2)
第174章 小红帽
2015-08-31 作者: 纹公子
第174章 小红帽
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奇怪,她讲得非常详细,甚至连我的心理活动也描写的那么细腻。如果是我记忆深处的事情,我讲成这个样子,不足为奇,但是从一个不认识的女鬼口中,说出了我的那么多事情,其中我失忆过,甚至还出现了我的父母。我印象当中,根本就没有母亲,只有垂老的父亲,而他也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阖然长逝。
我对此提出了疑问,那女鬼却说:“其实,你不叫郑奕邪,你就是范建,你一直都生活在骗局当中,包括你脑海中的那些对于你身世的记忆,根本就不是你的记忆,而是有人强行灌输给你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还会有这种事情?无论真假,我都希望她继续把故事说下去,看看她到底还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于是,她继续讲述我的,哦不,是范建的故事:
我住的这个病房是父母包下来的,是个双人间,虽然并不是什么豪华的病房,但是他们为了给我一个相对较好的条件,就把另外一只床位也包了下来。所以,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就非常自由,查房的护士和我年龄差不多,有时候值夜班的时候觉得闷,经常过来找我聊天。
我也不知道我住了多长时间,从我睁开眼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识这个小护士,我从来都不问她的名字,我对女孩子的名字不太感兴趣,况且,这小护士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儿,太邋遢,有一次竟然把一顶一次性的圣诞老人帽戴在头上就来查房了,所以我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红帽。总体上感觉是比较二的那种,对他印象最深的是她打针特别疼,疼的你直掉眼泪。所以,我见了她就有点儿打怵,可是她还总是喜欢来找我聊天,还总喜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讲一些鬼故事给我,我胆子非常小,经常让她给说的吓成一团,然后她就很老人家似的,拍着我的肩膀说让我乖。我不知道她这是属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让人总是觉得怪怪的,以为哥们儿是吓大的不成?
这天傍晚的时候,我父母给我送饭来,我一边吃着一边故作随意地向他们讨教有关祖屋的事情。说起祖屋,老爸似乎很忧伤的样子,总是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睛里还含着泪珠儿,一声不吭。我就像白痴一样试探着问他:“爸,你怎么一提起老家就这么伤心呢?难道你小时候总挨爷爷的打吗?”我表情贱贱地、纯纯地,让人哭笑不得。也许是我那纯真的大眼睛打动了我老爸那万般怜爱的小心脏,他答应我等我出院以后,就带我回老家的祖屋去看看。
我当然信以为真,内心就非常期待,帮他们收拾好饭盒说:“爸、妈,你们回家休息吧,现在我好的差不多了,我一个人行。”他们看着我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破涕而笑。
父母走了不多一会儿,门就开了一条缝一个戴着粉红色护士帽的脑袋东张西望地探了进来,还轻声地喊着:小贱贱,小贱贱??????我没理她,她就收起那浪劲儿,很凶悍地几步就跨过来,指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打针了?”我赶紧坐起来说,“你还是给我讲鬼故事好一点儿!”没想到,她听了以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没了声儿,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我歪着嘴等着这二货笑完,可是等了半天她仍然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这个姿势看上去并不好看,甚至连我这纯洁如同白纸一样的人也觉得有些个诡异,难道她?
正在犹豫间,她的一只右手突然啪地一下就伸了过来,指甲也变得老长,而且是血红血红的那种。他奶奶个腿儿的,撞邪了是怎么的。我的心抖了一下,但下意识地却抓住了她的那只手一翻腕子,就听到嘎啦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这时她已经抬起头来,而且露出了不同往日的诡异笑容,眼睛竟然像两个洞开的黑洞。我的心又一紧,大脚丫子就朝那脸上蹬了过去。之后,她就躺在床边的地上不动了。
我感觉非常蹊跷,要么说人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呢(按佛教的说法是业力的原因),我这样一个失忆的纯洁男子竟然也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到了。而且,刚才小红帽的那张鬼脸,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所以,我看着她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扶她。生怕她再变成刚才的那个样子。
哦,忘了说,由于那是夏天的傍晚,天黑的晚,父母走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也还不需要开灯,所以刚才那一幕是在一种灰蒙蒙的光线下发生的。而此时,天已经大黑了下来,外面已然是华灯初上,我这间病房里除了那凿壁借光的点点光斑就只有微弱的天光。我第一次(失忆后)感觉到这世界上并不全是美好的,还有很多黑暗、丑陋、恐怖的事物。
但是过了好长时间,小红帽仍然侧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显得更加诡异,又一轮的恐惧从我的内心散发出来,让我在这夏日的傍晚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外发出的丝丝寒意。
又过了一阵子,小红帽的身体似乎动了动,还发出一种正常的呻吟声。我随手打开了床头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跟前,几番犹豫之后才下定决心去扶她,我把她扳正之后,发现她的脸色惨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于是我想把她扶起来坐一下,没想到她大叫着说她的胳膊疼,心里就一阵惭愧,这个确实是小哥儿我做的孽,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再补偿你吧。
我把她扶了起来后,又喂了些水,她精神才好一些,但脸色仍然非常惨白,她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可能是脱臼了。”我说要不我给你找大夫吧。她说不用,这点儿小事自己是能够处理的,然后她告诉了我方法,我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控着她的胳膊肘,然后果断地一用力,只听得又是嘎啦一声就归位了。她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然后说:“没想到你还可以啊,一教就会。”
我弱弱地说:“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吓人吗?”她似乎并没有很惊奇的样子,说:“是不是我变成了鬼啊。”我惊得长大了嘴巴,用右手手指指着她说:“你竟然知道!”她一边揉着自己刚才受伤的胳膊一边淡淡地说:“好多次了,同事们都被我吓到了,不过每一次的过程我都一概不知,反正每次醒来都会受点儿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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