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来自大洋彼岸的捷报(2 / 2)
下午2时50分,日军精锐木更津航空队和鹿屋航空队从台北出发,18架三菱公司生产96式轰炸机分两批往杭州上空飞来,目标直指笕桥机场。
几乎同时,高志航的第四驱逐机大队从河南周家口机场飞来。前一晚,在南京领命的高志航电告第四大队:“全大队于14日飞抵笕桥,我的座机一并到达。”
8月14日的杭州,正处于台风眼中,天空雷雨交加,四大队的“霍克3”驱逐机机群在气流中颠簸,迎着呼啸的风雨前行。
从南京赶回杭州笕桥的高志航浑身湿淋淋地站在机场跑道上,紧盯着天空,防空哨所刚刚打来电话,9架敌机正经曹娥江飞向笕桥。
雨云里钻出一个黑点,两个、三个,是霍克机!飞机盘旋在机场上空,领头的中队长李桂丹已对着跑道俯冲下来,跑道上掀起一片水浪。
高志航对着飞机挥手大叫:“停止关车,立刻拉高,抢占高度!停止关车,立刻拉高,抢占高度!”李桂丹看到大队长焦急的神色,便领会了高大队的意思。马上一拉操纵杆,轻巧的霍克机一昂头,又冲上了天空。
编队的飞机见状,也立刻一架一架重新上天。高志航长舒一口气,转头见自己的座机已加满油,立刻跳进机舱,昂首上天。四大队辗转千里,未及加油加弹,便投入了空战。
高志航驾驶霍克-Ⅲ型驱逐机起飞后,先爬高至云上,未见敌机,即下降至云下,发现96式飞机1架,迅速逼近目标,连续两次射击,首开记录,日机中弹坠毁。
随后又发现3架日机,便抓住机会迅速占位瞄准攻击,又击落日机1架。与此同时,第21中队中队长李桂丹等人也发现2架日机,经连续攻击,击落、击伤各1架。
在空战中,日机为躲避中国驱逐机的攻击,时而钻进云中,时而降至云层下,由于中国飞行员英勇顽强,紧追不舍,经约30分钟激烈战斗,击落和重创日机3架。
受伤的1架日机在返航中坠毁。中国空军在空战中无一伤亡,但有两架战斗机在起飞时油罄熄火,即刘树藩的2105号机和金安一的2106号机。
刘树藩在野外迫降时飞机触及树端,头部受伤,在送到杭州广济医院十五分钟后,因流血过多而牺牲,成为空军抗战牺牲第一人;金安一比较幸运,飞机轻微受损,本人则受轻伤,并无大碍。
“八?一四空战”,日本方面承认有两架飞机被击落(即“行方不明”),中国方面在半山附近及钱塘江口分别发现飞机残骸。
此外,在受伤返航的日机中,一架迫降于基隆以北的海面沉没。而中国空军除了航校教官钱国勋受轻伤外。由于日军也是第一次,命中率不高,只是被炸掉了一些报废材料,和一辆加油车起火爆炸,损失极小。
当天的空战持续了30分钟,杭州的老百姓几乎都视防空警报不存在。纷纷上街观看这神秘而激烈的空战。(这也反应了当时我国的防空水平不足、人民防空意识不够、国防动员力度不足)
真正的战果是4:0,当时的国民政府出于某种原因对外宣称6:0。
就在空战结束后两个小时,杭州报纸就出了号外。杭州沸腾了,中国沸腾了,世界沸腾了。次日清晨美国《纽约时报》也刊登了这一消息,我远在大洋对岸的华人也为此而骄傲,其中就包括了励志学飞归国参战的杨文海。
当然,当时杨文海知道得并没有如此详细,这些详细的经过都出自后世的史料记载。
日军无法相信自己的失败,特别是日本海军航空兵都是法西斯狂热。从来不把中国空军放在眼里。他们无法接受一贯强悍的九六式会败在中国东拼西凑的飞机上。
失败的耻辱,以及强烈的报复欲望充斥着他们罪恶的双眼。于次日清晨航母舰载飞机从“加贺号”航空母舰起飞对杭州和上海展开报复性打击。
在接下来的“8.15”“8.16”“8.17”三天的空中激战中。日机被击落12架,96式轰炸机被击伤的仅15日一天就超过10架。3天后,日军两个航空队被迫停止攻击,鹿屋航空队司令石井义大佐剖腹谢罪。
空战后,高志航晋升为空军驱逐机上校司令,第四航空大队更名为“志航大队”,蒋委员长亲自点名嘉奖,并且将自己的座驾天窗号,奖给了高志航。8月14日被定为每年的中国空军节。这也是抗战初期中国空军最可歌可泣的一页。
而今,敌机的残骸已经无处可寻,但当年坐落在笕桥的航空学校旧址保存完好。当年参战的老兵健在的仅有两位,已远渡重洋。如今的笕桥空战原址,驻扎着新中国领导的人民空军,他们传承了“笕桥精神”,在这里继续履行着护卫我中华“领空之完整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圣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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