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艺考背后！（1）（2 / 2）

听到这样的话，又冲文灿是年级主任，队伍马上安静下来。其实，文灿也不知道黄燕要讲什么，她没告诉自己，反正这样糊弄，应该没错。

见队伍终于静下来了，黄燕朝文灿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很严肃地说，同学们，你们的竞争压力很大，一流大学是6000考生中选18人，二流的大学是6000考生中选48人，三流的大学是6000考生中选280人，即便是三流大学，也是绝大多数考生得刷下来。

这几个数据，马上镇住了全体考生。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黄燕，把她当作观世音菩萨，希望她有灵丹妙药，解燃眉之急。

同学们，为了保证大家能顺利通过专业考试，取得理想的成绩，进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我已经帮你们联系了相应科目的考官，请他们抽时间作考前培训，只是得交一定的培训费，不同的考官收费有所不同。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黄燕有了底气，说话的口吻开始变得有官腔了。

只要能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好办。一些考生开始露出喜色，不着急了。当然，更多的考生是有喜有恼，喜的是毕竟有捷径可走，前途无忧了，恼的是交了那么多钱，还要交钱，怎么和爸妈解释。

这种心态，黄燕早就预料，马上解释说，万里长征，我们已经走了9999步，就差这一步，你们千万不能因为吝啬这几块钱，误了大事。我帮你们联系的老师，都是这次担任考官的老师，可以左右你们的命运，要是有了他们的指导，你们胜出的把握就大了。

黄燕用她那可以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游说着48个考生，希望她们尽快接受她的意见，马上行动。而文灿，站在一旁，一直纳闷，这个时候搞什么培训，对于艺术生老说，会起作用吗？作为国考，考官主持考试，代表国家的意志，他们可以随便办考前培训班，泄露考试信息，谋取私利？

考虑了一会，花点钱顺利通过的想法压住了不花钱冒风险的想法，考生们纷纷响应，说愿意出钱买个踏实。

既然如此，那我就讲下交培训费的相关要求。黄燕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会场，可以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了，她咳嗽一声，继续训话。

考试时想得高分的，和主考官面对面交流，每小时交培训费1200块钱，想得优秀分数的，和考官面对面交流，每小时交800块钱，想得优良分数的，和考官面对面交流，每小时交400块钱。你们根据自己的要求，和家长商量一下，做出决定，下午五点之前把钱打到我的账号B-3467892130上，晚上我做好统计，和培训老师联系好，明天上午9点正式开始培训。

原来，黄燕集合考生，竟然是为了收钱！站在一旁的文灿终于明白过来，心头不免有些生气。自己好歹也是年级主任，还是校长助理，她居然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直接和考生们讲，还不是仗着和校长有一腿？再说了，艺术培训不是文化辅导，背什么课文公式，短短的几天哪会有效果？在堂堂的国考之前，考官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拿考试作权钱交易，黄燕说得所谓考官，肯定是骗考生们的。

当着考生们的面，文灿不好说，以免造成不还影响。散会之后，他径直去了黄燕的住处。黄燕的住处在最高层五楼，是二室一厅的套间房，她正和两个女生在交谈什么。他不好打扰，就在门口等了一会。

金花、银花，我帮你们姐妹找的老师是主考官，他说了，很看重你们两个，只要文化成绩过了，肯定可以进一流大学，譬如说什么北京电影学院啦，上海戏剧学院啦，还有中央戏剧学院啦，这几天，他会好好地指导你们两个的。

黄燕说的大学都是出大腕明星的学校，对每个艺考生都有大的肉惑力。文灿心想，这个黄燕，一个小小的人民教师，真有这样大的本事？

可能是看见文灿来了，黄燕停止谈话，要金花银花姐妹先会房间休息。金花、银花的打扮很入时，白色衬衣黑色短裙，再加上黑色丝袜，一副店女郎的凶感装束。出门时，她俩正眼不瞅文灿，留下一阵芬芳，下楼去了。

文主任，哦，文校长，怎么，动心了？见文灿还在望着楼梯口的方向，黄燕笑着开了句玩笑。

文灿哪是动心，而是为她们的过时打扮惊讶。还是学生，就这样招摇，要是步入社会，那还得了？他摇了摇头，说毕竟是艺术老师的学生，感觉就是不一样，黄燕，你行，未来的郎市花魁即将诞生。

咯咯咯………黄燕一阵浪笑，文大校长，总不至于专门跑到五楼来夸我的学生吧。

你的闺房，你不邀请，我怎么敢进来。还别说这句话是玩笑，一想到她与方力的事，她与王一己的事，文灿就有种异样的情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像是狐狸精，专门迷男人的。进这种女人的房间，男人要是定力不行，还真有可能犯错误。

听他这么一说，黄燕嘴巴一嘟，上去揪住文灿，就往自己房间里拖，说你不敢进来，老娘就是要吃了你。

文灿赶紧求饶，说我敢进来，我敢进来，你不是母老虎，不怕你还不成？

黄燕这才放手，泡了杯茶，递给文灿，说你有什么贵干，快点说，我还得去银行查账，帮学生联系培训老师。

文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我正是想问你这件事，要考生交那么多钱搞培训，有这个必要吗？

文助理，我是专业老师，有没有必要，我当然清楚啦。黄燕似乎有点生气，恼文灿去过问她的事情。

这个黄燕，仗着校长的威风，谁也没放在眼中，就连罗顺，也惮她三分，更不用说文灿了。所以，她做的事情，无须和年级主任通气，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虽然恼火，文灿还是不敢起高腔，很委婉的说，黄燕，我是问你请的老师，真的都是考官，或者说和考官有关？

见文灿问到这个问题，黄燕得意了，鼻子翘了翘，丹凤眼更加显形，笑了笑说，那当然啦，要不然，每届高考，为什么我拿的高考奖金最高？

这倒是实话，就那去年来说，黄燕的三十个艺考生，专业全部上了三本线，还有一个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的线，要是那女生的高考文化成绩过了，肯定进了北影。遗憾的是，那女生的文化成绩太差，只进了一所二流的艺术大学。就是冲这个成绩，王一己果断地把这届音乐老师唐圆圆下了，把黄燕换上去。

艺考生考得好，对文灿来说，也是大好事。听黄燕这么解释，他没理由反对了。不过，他还是对她的收费有些疑问，毕竟，数目不小。美术特长生那块，他还是熟悉行情，那些办美术培训班的人，要想拉生源，首先得过他那道关，自然少不了分他一份钱。班主任每送一个美术生到他们的培训班，可得800块钱一个，10个就是8000块钱。年级主任的人头费少一点，只有200块钱一个，可是是每个班他都有份，整个年级有120个美术生，他就可得24000块钱，相当于一年的工资了。

对于体育特长生和艺术特长生这块，文灿不是很熟，因为专业老师跳过年级主任，直接和外面联系。虽然，专业老师也象征性地请文灿他们吃餐饭，给个400块钱的小红包，其它就没了。

这两块肯定也有很大的利润空间，绝对不少于美术特长生的。

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文灿不好再问，只得换了一个话题，说黄紫菲的情况特殊，能不能帮她找一个好一点培训老师，少交一点培训费。

这个啊，我想想看，如果少交钱，别的考生肯定会有意见的，要不然这样，交400块钱一课时的，到时候我再带她到主考官那里走一次，怎么样？

每个行当有每个行当的游戏规则，得共同遵守，要不然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文灿也理解，不好强求，就问按每课时400块钱的培训，黄紫菲总共要交多少钱。

黄燕想了想，说每天上午两个课时，下午两个课时，共四个课时，一天就是1600块钱，四千就得交6000块钱。

一听这个数字，文灿当时就吓了一跳。最便宜的也得交6000块钱，那最贵的得交多少，1200块钱一课时，一天就是4800块钱，四天就是19200块钱。

见文灿吃惊的样子，黄燕一声冷笑，说文大校长，你没看网上视频吧，要进北京电影学院这类名校，考生至少得花30万人民币，这才多少，两万块钱还不到，你这样去比较一下，就会觉得合算的。

确实，如果这样一算，把30万块钱分解到多位考生身上，数目就不是很大，相对于一个考生要花30万块的那种，合算多了，问题就是他既然搞培训，肯定就不是找三五几个考生，而是很多，在很多的情况下，他如何保证让这些考生都录取呢？

文灿把这个想法告诉黄燕，想听听她的解释。

这个嘛，文大校长，你放心，既然他们敢搞培训班，肯定有他们的方法，至于是什么招，我就不清楚了，就是清楚，也不会告诉你的，要是到时候你心里烦了，把事情抖到网上去，他们岂不玩完了！

嘿嘿，要害人，也不会害你黄燕呀！文灿尴尬地笑了笑，把茶喝完，快去离开了黄燕的房间。他知道，这房间肯定还会有人光顾，自己久留，肯定会妨碍她的。

等文灿离开间，黄燕马上关好门，插上插销。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小本子，把相关数据统计了一下。一类培训10个人，每个自己得回扣500元，合计5000元，二类培训15个人，每个自己得回扣400元，合计6000元，三类培训23人，每个自己得回扣200元，合计4600元，三项总计15600元，哦，对了，既然文灿提出来了，黄紫菲就少交一半，到时候退她3000元。

也不错了，辛苦五天可以赚万多块钱。黄燕喜滋滋地收好小本子，脱掉鞋子，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好有精力去联系培训老师。

刚脱掉外套，铺开被子，黄燕听到自己的手机音乐响了。这个王一己，不是约好晚上再约会嘛，怎么就打来电话？只要到了省城，王一己就会找机会去省城，和她约会。

黄燕正累着呢，不太想那事，想到是王一己的，自然来气。她拿起铺头柜上的外套，掏出手机，一看号码，居然不是王一己的，显示的是系主任。系主任就是国立师范大学艺术系的系主任崔大山，他就是这次专业考试的主考官。

崔主任，您怎么有时间和小燕子打手机啊？黄燕不累了，摁下接听键，甜甜地说着。

哈哈哈……手机那头传来略显苍老但很爽朗的笑声。小燕子，你不是说今天到省城来嘛，怎么没到我这里来报到？

哦——我不是在整理培训的收费情况，好晚上给您送培训费来嘛。黄燕娇嗔着，像一个小女儿在父亲面前撒娇。

这个啊，不焦急，我不在乎那几个钱，我的那部分，你可以全部扣留。崔大山亮着大嗓门，很大方地说。钱的事明天再弄，你现在到我这里来，好吗？

崔大山的那部分，自己可以扣留，那就是11200块钱。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黄燕不由激动起来，说崔主任，您、您太好了。

哎，不要叫我崔主任，叫我崔哥，崔哥，听明白了吗？崔大山在手机那头一再强调，不要叫他的职务，叫他崔哥。

崔大山六十多岁，自己三十岁还差好几年，叫他崔嗲还差不多，亏他说得出口。黄燕扑哧一笑，说崔主任，您德高望重，我一个黄毛丫头，叫您崔哥，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就这么定了，私下里你叫我崔哥，不许叫我崔主任，要不然，我可见外了。崔大山口吻很严厉，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叫就叫吧，反正自己又不吃什么亏。黄燕做了下准备，对着手机喊了声：崔哥。

哎，小燕子，你马上到一洞天11号房间来，我有事找你。崔大山很爽朗地应了一声，提出邀请。

一洞天是师大附近的一家特色宾馆，由一大防空洞改装成的，里面装修豪华，达到了四星级标准，冬暖夏凉，是一处很好的修身养性的地方。去年这个时候，黄燕在这里住过一晚，也是崔大山安排的。

自己正有事相求，他又主动邀请，哪有不去之理？黄燕马上应允，刻意打扮了一下，又换上那身紧身的低凶淡红色套装，出了房间，前往一洞天。

步行十多分钟，黄燕就赶到了一洞天洞门口。入口处，两只高达雄壮的狮子矗立在左右两旁，俯视着过往客人。洞口端的三个字应该新油漆了一次，显得很鲜艳。

从洞口进去，如进了迷宫，若是没有引路的小姐，即便去过几次，也会迷路的。在引路小姐的引导下，黄燕到了洞的深处，在11号房间停住脚步，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崔大山很热情地迎上来，打量了一下说，小燕子，一年不见，你又丰满了许多。

崔大山一头乌发（很显然是染了发的），脸色红润，穿着笔直的黑色忘不了西装，里面是花格子衬衣，打着红色领带，皮鞋锃亮锃亮的，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崔、崔哥，一年不见，您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精神了。黄燕主动和他拥抱了一个，由衷地赞叹。

哎……崔大山连连摇手说，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黄燕很夸张地看了他一眼，说崔哥，您站出去，谁不说您正值壮年，年富力强，正是干事业的时候。

呵呵呵，崔大山一阵大笑，小燕子，你真认为我宝刀未老？

那自然啦。因为宝刀未老是指男人的那方面还很厉害的，黄燕觉得这样回答好像不妥，脸有点点发热。

见她脸上泛出红，崔大山心中一动，说小燕子，让我试试，看宝刀到底老了还是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