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皇上的下马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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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隽满心的期望一下子落空,拿手轻抚着玉枕,好久才慢慢放进怀里,贴身藏好。

是他想多了,唐晓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官,哪儿来这么大本事能请动这样的高手护自己左右。看来又是皇叔在暗中帮助自己,即使不是皇叔,也是楼万红派来的。

弘隽的小腿受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清理,又是夏日酷暑,所以,现在已经有些溃烂。

北冥雪查看一番,皱眉,“庆王爷,伤口需要用刀子把腐烂的肉剜掉,才能再做治疗。”

“剜掉就是。” 弘隽寡淡的说了一声,好似说着吃饭喝茶最平常的事。

北冥雪眸眼不觉一深。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庆王爷。八年前庆王爷被关天牢的时候,他还是一牧马放羊不受宠的私生子。后来家中变故,私生子上位,他也一步步坐到今天的位置。他其实和庆王爷有着一样的经历。只是庆王爷天牢才八年,而自己却当做野种养了十八年。

北冥雪一直以为,经历过大难的人,都对权利有着不可替代的欲.望。都想把权利握在手中,主宰别人生死,才能永葆自己不再受伤害。

而面前的庆王爷,有着皇家最优良的血统,最清贵的气质,却懒懒的往稻草上一躺,也是分外的合适。看不出他有什么欲.望,就好像他从不和欲.望沾边。

明知是割肉的痛,也不过是随口一句‘剜掉就是’。那么淡漠的语气,似乎疼痛与他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一样习以为常。

北冥雪心里敬畏,手上已经动作。拿出一把匕首,喝上一口甘洌的老酒喷上去就算是消毒。手起刀落,**的肉一点一点都弘隽的小腿上剥离。弘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期间,手一直探进怀里,轻轻抚着玉枕的玉面,一遍又一遍。

直至鲜血如注,露出新鲜的肉,北冥雪收刀,出手点上伤口周围的穴道,封住鲜血,才上药包扎。

这一切做下来,心如铁石的北冥雪额头见汗,弘隽却依然只是懒懒的躺着,背着眼睛,眉头舒展,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宇间还露出一点笑意。

“庆王爷是在下见过的真汉子。”北冥雪收拾好,把甘洌的酒递给弘隽,诚心的敬佩着。

弘隽睁眼,接过酒喝了一口。火辣伴着灼热,一路通到脏腑,瞬间四肢百骸都火热起来。

“疼痛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证明我还活着。”清淡的语气在杂乱的马厩里流出。不是什么发自肺腑的感慨或是抱怨,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阁下是北国人,喝的惯北国的酒,但酒太烈,我怕是没福分享用太多。”弘隽说着把酒递给北冥雪。

“仅仅是酒就能证明在下的身份?”北冥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拿回酒,顺手又递给弘隽一块卤的很好的牛肉。

“酒,个人口味不同,烈性温和不分国界,不足以说明阁下的身份。我只是听属下讲过一个很好玩的事。养花的花匠走到野外,会格外受到野蜂的袭击。”

北冥雪皱眉闻闻自己身上,除了汗味,也没有别的什么味道。

“阁下北国入大梁多说几个月,身上那种目穷极远,苍鹭雄鹰的味道还没有消尽。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味道,随你日久,你当然感觉不到。”

弘隽有些好笑北冥雪的举动,幽幽的解释道。

北冥雪叹服:“都说南边的人心思敏感细腻。在下一直不曾见识。今日一见,果然不服不行。”

弘隽不可置否否,慢慢的把一块卤肉吃了,又喝了水。就起身慢慢的往囚车里走。

北冥雪起身阻拦:“庆王爷知道接下来等着你的是什么,如果庆王爷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即刻带你离开这里,离开大梁。”

弘隽转头,一直无波无谰的眸眼泛起一丝异样的眼神。但随即,唇角却溢出一抹轻笑。

“畏罪潜逃?那样我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此去虽然是九死一生,但作为大梁的皇子,我心甘情愿的别无选择。”弘隽说完,错开北冥雪又缓慢且执着的往囚车上走。

北冥雪看着弘隽的背影,破败的白袍,勉力慢走,依然微瘸的腿脚。却周身都好似有华光在流转。那清俊且挺拔的身姿在淡淡的月色里,是那样的淡雅超群。

弘隽进囚车坐好,北冥雪上来把捏弯的铁栅栏恢复原状。

转身要回稻草上睡觉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轻问:“既有人托你照顾我,顾我周全即可,为什么一定要把玉枕带来?真的没有一个姑娘托付你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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