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章——黎明之前（2）（1 / 2）

第2章 序章——黎明之前（2）

2016-04-28 作者： 轩尘

第2章 序章——黎明之前（2）

“刚好十点半，好了赶快开始下一轮吧。”少年说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半眯着眼扫视了一遍教室，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第二轮也很快结束，甚至连三十分钟都没有用完。每个人都是一脸放松的样子，除了被选中的赵秋雅。

“婊丨子也有今天呐，快去死吧。”班级最毒舌的几个女生开始了冷嘲热讽，丝毫看不出该有的同情。

我对班里的人都不是很了解，不过显然赵秋雅不太受女生的欢迎。对秋雅感到一丝同情的同时，也暗暗嘲笑那几个女生的愚蠢，这种时候如果触犯了众怒，相信离死亡也不会遥远了。

赵秋雅临死前同王峰的表现没什么两样，不过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

少年的手干净利落的开枪，依旧是一枪毙命，死相同样惨不忍睹。被这种类似手炮的转轮手枪近距离命中，尸体都不可能完整。

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呕吐，少年没有理会，自顾自地上起了子弹，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气息，仿佛北风在胸膛处呜呜作响，是会把人冻结的味道。

我开始独自思考起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我也没兴趣参加这种催命的讨论。

重重疑惑在我脑子里渐渐清晰，不过清晰过后所呈现的也只是问题本身罢了。我的手指开始颤抖，冷静思考所带来的只是我对少年越发的恐惧。不得已我停止了对少年的种种猜想，尝试过后才明白什么是徒劳无功。现在来说，如何活到最后才是我该想的问题。

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深夜的冷风从破碎的窗口呼啸着钻了进来，像极了少年嘲讽的冷笑。教室里有人在发抖，不知是寒冷还是恐惧。而教室里弥漫着血腥飘散到四处，我掩了掩鼻子，想要避开这种气味，却只是徒劳。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时间一到便抬手开枪，火光带动了空气里游动的尘埃，枪声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变成鬼魅的嚎叫。

依旧是每三十分钟死一个人，经过两个小时与死神的挣扎，所有人对于死人似乎已经有些麻木。

“砰！”

又是一枪，冰冷的子弹扯着火光舔舐着可怜人的额头，留下的是一具余温未散的尸体。

午夜一点三十分，除去班主任已经死了九个人，气温冰冷得仿佛声音都在结冰。

少年抬手杀掉了被选出的人，机械的将子弹填入枪中，双手灵活而稳健，带着一种血腥美丽的质感。

下一个三十分钟很快开始，教室后老旧的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少年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分针又转过了半周。

已经接近两点了，教室里的人没有一丝困意。经过四个小时的挣扎，我不知何时也感到了阵阵的紧张。也许下一个就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可奈何。

“选李墨！我看到过他偷秦明明的钱！”

“凭什么！你有证据吗？大家别听他的！”

“我觉得选张伟好些。”

“快点决定啊，别磨叽了，时间快到了！”

教室里仍叽叽喳喳个不停，虽然有些心烦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讨论的目标还没有转移到我身上。

一点五十九分的最后一声秒针嘀嗒声响过后，教室里令人头皮发麻的枪声再度响起。五声枪响没有任何间隙，瘆人的惨叫突然间全部迸发出来。

我感觉子弹的炽热呼啸着从我脸颊边扫过，奇怪的是枪声过后，死去的人没有我。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银发少年，却只是看到了他优雅轻快地装填着子弹的双手，精准得一塌糊涂。不自为何，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子弹刻意避开了我，又或者说银发少年的目光刻意避开了我。

“看来你们没有决定好呢。”少年沉默许久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不过也是伴随着五个人生命的终结。

“那就只好死五个了。”

埋藏已久的恐惧终于在教室里彻底被引爆。人们叫喊着，蜷缩着，也有人挣扎着要逃出教室，不过结局显然是被少年一枪毙命，冰冷的死神不留一丝余地。

教室里还剩下不到三十人，离下一个三十分钟越来越近，人们只是越发的慌乱，所有人都被巨大的恐惧压的无法动弹。下一个死的，可能是在座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有种已经被盯上的绝望。像是冰冷的死神在耳边轻柔的低语。

两点三十分。

砰！砰！砰！砰！砰！

依旧是五声枪响，不留余地的带来了五具狰狞的尸体。

少年只是重新装填着子弹，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那些待宰的羔羊。

“你究竟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班长浅落已经近乎嘶吼地哀求着，泪水在脸上写满了绝望。

少年没去回答，利落地扣动扳机，火光跳跃着穿过了浅落的身体。破碎的身躯直接倒飞出去，喷溅而出的鲜血洒了一地。他抖落弹壳后一刻不停地再次上膛，枪口像是对准了下一个三十分钟。

没人敢在说话，

凌晨三点。

依旧是喧闹没有决定出死者。枪声响起，子弹击中后面的五名男生，极度骚动的人群此时反而进入了一种悲凉的寂静。空气中除了时间的嘀嗒声外，只剩下幸存者的抽泣和中枪者的惨叫。

“真是让我失望啊，决定出一个人就这么难吗。在不选出来的话，说不准都会死呢。”少年揉了揉额头，像是要把眉眼间对我们的失望揉散开来。

三点三十分。

“时间到。”少年的口罩下若有若无地飘出了这几个字，随之而来的又是五声带着火舌的枪响。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每次我都清晰地感觉到子弹从我面前擦过，偏偏又每次都是我看着别人呻吟着倒在血泊中。少年看我们的眼神越发的嘲弄，浅黑色的瞳孔像是带着笑意。

“大家，大家不要再这样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李淦看样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没错，如果再不能选出人来，天亮之前所有人都会死！

“都给我选陈安！听到没有！”

“开什么玩笑！谁说的选我兄弟们都给我选他！”

“是不是好朋友？是的话和我选李语辰。”

所有人几乎陷入了一种疯狂，疯狂地想摆脱死亡。我冷笑一声，每个人拼命想逃离死神，殊不知自己离死神越来越近。我仿佛已经能闻到银发少年阴冷的呼吸。

凌晨四点。

磨铁一般的枪声再度响起，依旧是五连发。身旁又是五个人跌倒在绝望的惊叫中。

脚下已经是满尸体和血液的交织，像是一幅黑暗的受难图。

教室里仅剩九人。也就意味着，如果下次还是不能选出一个人，那么天亮之前所有人都会死！

不过这时我却笑了，笑得很是苍凉，心中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根本不可能有人活下来，再过三十分钟也同样会被杀掉五个。从一开始，少年就没打算放过我们，而且也不可能有人活着走出这间教室！

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失去了几个共同仇视的目标后，根本没可能选出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人选。

少年不过是利用了最根本的人性，我们却是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必死的局面，所有的挣扎，不过是死神到来的可悲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