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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1 作者: 小乔初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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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九九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烤鸡,这烤鸡是按着她说的法子烤制的,按着现代做烤鸭的手法,用薄铁皮制了个大箱子,底下放入真正的果宁,是那种有十几个年树龄,又经过处理的桃树,梨树。
这鸡肉也先用九九料腌制过,再放铁箱子里,文火慢烤。
东方楼蕴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家去拿,竟还是刚出炉的,她当然得赶在热的时候吃,不然等到放凉了,便失了酥脆的九九味,不中吃了。
见她顾不上说话,东方楼蕴代为回了唐皇的话,“皇上,此事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家夫人根本没有内力,如何能震碎一个人的心脉,再说这桌子,顶多不过二十斤,即便是迎面砸下来,也顶多砸伤砸破头而已,如何能砸到心脉?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
唐焱一手撑着桌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父皇,儿臣当时坐的最近,儿臣也只看见桌子飞出去,并未看见襄王妃出手掀了桌子。”
他这会不是装虚弱,是真的虚弱了。
本来精神就欠佳,加之又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身子已经微微发热,脸也不似之前那么白了,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
唐鑫比较担心他的状况,“四哥,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来人,送四皇子回储。”
“焱儿还好吗?太医在哪?还不赶紧送四皇子回府,好生照料着,若是出了丁点差池,朕砍了你们的脑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唐皇又怎能一点都不担心他。
“咳咳,多谢父皇挂念,儿臣没事,都是老毛病了,”唐焱弯着腰,咳的厉害。
窦皇后一副慈母关切的神情,“快去本宫宫中,取一盒千年人参,送到四皇子府,身子不好,就该多补补,现在虽已是立春之后,但寒气甚重,往后伺候四皇子的人,也该格外谨慎,出门多带件披风。”
“多谢娘娘关心,儿臣明白了,”唐焱低头谢过,在低头之后,无人发现之时,表情却有些古怪。
宁九九瞄了眼唐焱的穿着,故意飚高了嗓门,戏谑道:“你若再多穿几件,就成球了,倒是皇后娘娘的人参不错,既然皇后宫中多的是,给一棵未免太小气了,怎么说也得给十棵,才显的出诚意,娘娘不是很担心四皇子的吗?你瞧瞧他,站都站不稳了,想必娘娘是不会心疼十棵千年人参的,对吧?”
东方楼蕴来了,她原本就不担心自个儿的处境,现在就更不担心了,只管坐着吃她的美食,说她的风凉话。
皇后跟太子这位子也做的够久了,她一直没腾出手来整治她们娘俩。
不过,既然他们先出手了,她再还手,也算师出有名。
呵呵,未来的几日里,皇宫可要大乱。她会搬着小板凳,坐等看他们是如何的下场!
窦皇后心里那个滴血啊!千年人参,又不是菜园子的大白菜,真正的千年人参,都是进贡的珍品,千金难求,她一下就要去了十棵。
唐皇斜了眼皇后,“既然你宫中有那么多人参,送与焱儿十棵,也不为过,来人哪,去皇后宫中取十棵人参,送去四皇子府!”
事情到了这一步,窦皇后打肿了脸,也得充胖子,“这是自然,四皇子的身体重要,只是……皇上,咱们现在说的是襄王妃杀人一事,您看,该如何处置才好!”
唐焱被宁九九那句,‘快成球了’深深刺激到,他确实很怕冷,穿的似乎多了些,但也就比东方楼蕴多了一个厚外套而已,有几个能跟东方楼蕴比,天生不怕冷。那也不至于成球吧!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唐焱被伤的不轻,看来要好好回去照照镜子,整理下他的仪容,即使命不久矣,他也万不想成穿成球啊!
唐鑫有些埋怨的瞪了眼宁九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唐焱走后,唐皇继续摩挲着手中的暖壶,“襄王妃可有话说?”
宁九九站起身,接过东方楼蕴送来的湿手帕,擦过嘴,又擦干净手,再喝一口茶。
宁清扬万分无语的看着她的举动,真有够作的,也就她敢如此,换作别人,此刻早跪下求情,为自己申辩了。
宁九九清了清嗓子,忽然指着窦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若是我记得不错,当时郡主走过来敬酒,这个小太监也跟在她身边,你们怎么就不问问,他有没有动手脚,明明是三个人一起站着,皇后跟贤妃却一口咬定,桌子是我掀翻的,真是好笑,来来,小太监,你过来!”
那小太监也不知是何原因,身子弯的,都快成直角了。也不敢回答谁的话,只一个劲的低着头,若是此刻他身后有条缝,怕是就要钻进缝里去了。
见他不动,东方楼蕴对严忠打了个手势,严忠径直走过去,将人拎了过来。
宁九九又指着喜鹊,“你也过来,站在先前郡主站过的地方,小太监,你就是站你原来站着的位置。”
严忠按着她指的位置,硬是把骨头发软的小太监按了下去。
喜鹊按着她的吩咐,站好了位置。
宁九九笑看着皇后跟贤妃,“你们都来说说,我们三个此时的位置,跟先前郡主来敬酒时,所站的位置是否相同,可都瞧好了,不许含糊其辞,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哦,还有宁二小姐,那边的两位,五皇子,宁大少,你们眼睛都没问题吧,应该能看的见!”
众人被一一点名,上官澈云难得能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说不欢喜,那是骗人的,只是细细一琢磨,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讽刺人。
“好像是这么站的,这有什么区别吗?”宁清扬倒是不怎么欢喜,没有原因,就是不欢喜,现在是死敌,不拿刀互砍就不错了,还指望他欢喜?做梦!
上官澈云却很肯定的道:“的确是这么站的,从本王所在的角度,能看见那小太监的脸,却只能看见郡主的背影,襄王妃完全是看不见的。”
他的大实话,招来东方楼蕴冷如寒冰的一个眼神。
真是个大醋坛子,随时随地,都能酸死个人。
唐皇转头看向皇后跟贤妃二人。贤妃不明白宁九九搞什么鬼,只能敷衍着道:“皇上,臣妾当时没看清。”
皇后也紧跟着表明立场,“臣妾当时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也未曾看清。”
上官芸儿肯定是不会吱声的,她虽不清楚宁九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她还是不言语的好。
倒是仍旧留下的几位世家公子,自认读圣贤书,便说了实话。
红叶也道:“就是这么站着的,当时这小太监还挡着我的视线了。”
宁九九笑了笑,再次询问皇后跟贤妃,“他们都说位置是对的,你们有没有异议,想好了再回答,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窦皇后听她的语气不对,意识到,她是有反击之法了,当下也紧张了起来,“他们如何站,与本案有关吗?襄王妃,你莫要故意拖延时间,混淆视听,鱼目混珠,岂图转移我们的视线,你最好能拿出证据,否则难逃罪责!”
宁九九微笑着,“皇后娘娘急什么,既然您也说了,人命关天,那咱们更该慎重不是?我不过是问了几个问题,您知道便说知道,不知道,便说不知道,现在除去不知道的人,剩下的诸位都说他们二人站法,是没有错的,是吗?”
她不厌其烦的又强调了一遍,非要把这事刻进他们的脑子不可。
东方楼蕴冷然的看着皇后跟贤妃,“两位娘娘记性果真如此差吗?”
贤妃又打了个冷颤,只感觉背后如同架着一柄宽口大刀,压的她喘不上气,“本宫记性好的很,确实是如此站的,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宁九九拉着东方楼蕴的手,示意他莫要动怒,紧接着,她又看着众人,再度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时这桌子是朝哪个方向飞出去的?”
反应快的人,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那些反应慢的,如空有虚名的宁月岚,可就不明白了。
“桌子当然是朝着郡主飞过去的,否则她又怎会被砸中……”
“你那么会说,你过来掀一个给我们大家伙看看,”没等她说完,宁九九指挥严忠,把宁月岚拖了过来。
宁月岚被押到桌前,恰巧与东方楼蕴打了照面,乍一看见自己一心爱慕的男子,近在咫尺,她那颗小心脏,砰砰的狂跳,止都止不住。
“我……可是我没有她的力气大,”宁月岚被强拉到宁九九所站的桌前,看了看长方形桌子,好像挺重的。
东方楼蕴不耐烦了,厉声道:“让你试你就试,哪来那么多废话!”
宁月岚被他吼的,吓了一大跳,也慌了手脚,着急忙慌的道:“喜鹊站的位置不对,桌子根本掀不到她那里,除非我站在他的位置!”她最后指着的人,是那小太监。
她是被东方楼蕴的吼声给吓到了,男神对着她吼,她是又羞又怕,连站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也给忘了,所有的话,张嘴就来,压根没考虑过后果。
等她嘴巴快,说完了,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最关键的一句话在这里呢!
东方楼蕴无比自豪的看着他家小娘子,如此聪明的丫头,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窦皇后像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愤恨的瞪着宁月岚。宁家的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凤亭也后知后觉,厉声喝斥宁月岚,“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回来!”
宁月岚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是……”
在不远处的花丛中,宁坤手上一使劲,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
不是他生的女儿,竟蠢到这般无可救药的地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养她,再这样下去,宁家的前途,都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窦皇后也朝他这里看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有了主线。
今日怕是不成了,若再追查下去,恐怕还会牵连到他们自己,只是可惜了窦寒烟的一条性命,白白葬送。
打定了主意,窦皇后忽然站起,“该死的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胆忤逆之事,来人啊,还不快将这太监杖毙!”
她身边还是有不少亲信的,接到命令,总管太监几步迈上前,掐住那小太监的脖子,狠狠扇了几巴掌。
岂料,巴掌扇完了,小太监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不起,再一探脉搏,已经死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这小太监的哥哥原是御林军中一员小将,因为在军中犯了过错,被处死了,所以他才心生怨恨,要替哥哥报仇,用奸计诬陷襄王妃,如今真相大白,罪奴也已浮法!”
窦皇后急忙冲着唐皇福身,“臣身管教奴才无方,以至于差点害了襄王妃含冤是臣妾过错!”
唐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既然知错,此事便作罢,谁都不许再提,窦爱卿,小郡主的丧仪按公主的仪制去操办,务必要办的风风光光,时辰也不早了,皇后跟贤妃,同朕一起回宫吧!”
“是,臣妾遵旨!”
“臣等恭送皇上!”
结尾被唐皇一笔带过,本来闹的轰轰烈烈,恨不得捅到天上去,谁又知道,风头一转,竟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唐鑫跟上官澈云自然是要陪在唐皇身边的,宁清扬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宁月岚,随后也走了。
红叶拍着胸脯,显然被吓的不轻,“这回可真是险,妹妹,这往后,你还是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为妙。”她也算看出来了,分明都是针对宁九九而来,大有不置她于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方楼蕴冷声道:“他们这是好日子过够了,也罢,该来的总会来,九九儿,你会怕吗?”
宁九九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你别急,有些事,不必非得动用武力才能解决,聪明的人,得用聪明的法子解决麻烦,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为商之道,朝中的事,也是如此,咱们不必弄的两败惧伤,有道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这坑呢,我已经开始挖了,就等她自己往里跳。”
说完,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宁坤所在的花丛,这么大个把柄落在她的手里,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跑了一上午,宁九九现在是又累又困。
刚一回到府中,脱了外及,就钻进被窝,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东方楼蕴本意是要去书房处理事务,但是瞧她睡的那么九九,舍不得离开,抱着娘子睡午觉,人生之美事,他发现自己又堕落了。
此时,外城宁宅,气氛却十分压抑凝重。
宁月岚跪在主厅的地板上,瑟瑟发抖,是冷的,也是被吓的。
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是宁坤。可是宁坤很久都没有回过老宅,她渐渐的胆子也就大了。
宁坤坐在太师椅上,面目严峻,不声不语的看着她。
宁清扬就坐在旁边,说心里话,他对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好感,只当是个普通的妹妹而已,但是这几次,宁月岚的所做所为,以及被她干坏的事,对他们宁家来说,损失也忒大了。
宁月岚跪了有足足半柱九九的时间,宁坤不说话,她也不敢问,只能死挺的跪着。
宁清扬也不吱声,三个人这么僵持着。
直到宁月岚腿软,快要跪不下去时,宁坤才冷幽幽的开了口,“你可知错?”
宁月岚身子抖了下,“女……女儿知错了,请爹爹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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