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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3 作者: 小乔初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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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九九笑了,“哦?宁月岚这么晚进宫,是想入唐皇的后宫吧,如此更好,今日你务必要让她侍寝,之前咱们说的话,你过几日再跟皇上提,这人选嘛,自然也是她了,另外,你要让小五尽快熟悉宫中的一切,他很聪明,学起来也快,事成之后,您老只管享福去吧!”
王海看了眼赫连明德,见他不发话,只闷头喝酒,心中便已明了。
看来现在赫连家主事的,现在是这一位了,往后有什么事,都得跟这一位沟通。
其实王海根本不用考虑,他明白的很,以太子跟襄王的关系,他是铁定当不了皇上的,既然太子不能当皇上,皇后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往哪边站,还用想吗?
“成,这事就包在老奴身上了,往后有什么吩咐,夫人只管开口,老奴自当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赫连明德搁下酒杯,“如今时局不稳,公公在皇上跟前,比我们了解的多,往后我们还得多多仰仗呢!”
王海受宠若惊,“您这话,老奴可不敢当,老太爷严重了,不过是该早做打算,以作防范才是!”
宁九九倒挺惊讶老爷子竟然赞同她的主意,原来情势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言语罢了。
康伯将小五领了过来,在王海来之前,宁九九就把情况跟小五说清楚了,同时也告诉让他自己选了。
如果他真的不想进宫,她也不勉强。
让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宫当内线,肯定是有风险的,万一不甘心,中途叛变,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小五想了很久,最后也是他自己想通的,他知道自己是太监,以后不能像正常男人那样生儿育女,也不是女人,他就是个太监。
王海来过襄王府几趟,也认得小五,对他并不陌生。
因为马上就要走,小五赶着回屋收拾了东西,从屋里出来时,碰上何安。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说不出失落。
“小安子,我就要进宫了,以后都不会再烦你了,也不会有人吵着你睡觉,你可以放心了。”
何安见他低着头,一脸失神的模样,想到要分别了,往后见到的机会不会很多,有些话,他还是得说清楚,“我不是烦人,也不是讨厌你,我就是不习惯一个男人靠我那么近,而且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可我不是男人啊,”心里的话,小五脱口而出,想都没想,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不对,心情更低落了。
何安无奈的叹气,“可你也不是女人,我是怎么着都不会喜欢你的,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小五苦涩的笑笑,“你说的,我都明白,过几年,让夫人给你相个女娃,好好成亲过日子,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没人会懂得,他心里的苦。
别人都可以,男人可以找媳妇,女人可以嫁男人,唯独他们这样的人不可以,一辈子就只能是一个人,到死了都不会有人给送终。
小五转身,低着头走着。何安看着他的样,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哥哥,以后我娶亲多生几个娃,过继一个给你,让你也后继有人。”
小五走着的脚步停了,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难过,只微微的点了点头,“谢谢!”
因为小五要离开,府里的下人,都想出来送送。
康伯把众人都赶回去了,小五又不是不回来,再说了,万一叫人看见,事情败露了,是会坏了主子的事。
在小五离开的第二天,红叶跟宁九九张罗着走秀的事,至于她跟宁景华和离这事,她没有告诉宁九九,免得她又担心。
与此同时,红叶的裳品阁也重新装修过了,按着宁九九说的风格,把两边的店铺也一并盘了过来,打通了之后,合并在一起,装修成了一间全京城最大的服装店。
成品衣服样品,都挂了起来,而且每一个款式,都按着三种型号去做的。
另外,他们店里专门配了裁缝,若是客人不满意哪个地方,随时都可以改动。
至于试穿衣服的姑娘,也是他们两家的婢女,还有城中醉仙楼的姑娘,不过她们出来时,都蒙着脸,以免叫人认出来。
这一日,京城沸腾了。
十几个妙龄少女,穿着色彩鲜艳,样式新颖的服装,在街上走着。
最前面还有小仆模样的人,举着牌子,写着摩登一品的字样,后面是排成两排的美人,慢慢的走着。
还有侍卫护送,以免遇上那登徒子出来捣乱。
因为走秀办的很正规,看着很上档次,完全不似低俗的戏子表演,又是耳目一新的感觉。
所以这一日,街道两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在人群的涌动下,新开业的摩登一品人满为患。
店里成品衣服众多,又提供试衣,如果购买成功,还有一份小蛋糕赠送。
除了年轻女子的衣服,店里还有适合年纪稍长的妇人穿的衣服,还有成年男子跟小娃们穿的衣服。
小娃们穿的衣服,分为男娃跟女娃,不同的年龄段,衣服的样式跟花色又不相同。
总之,所有进店看衣服的人,瞧见这里挂的满满当当的衣服,都激动坏了,眼睛也都看花了,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还有一群人,也很激动:京城的少爷公子们。
美人出没的场合,他们哪待的住。
乞丐头三老的儿子,牛子衿,也在摩登一品里当了个小伙计。
宁九九现在缺人,要是信任的人,她一向是来者不拒。
再说,牛子衿这个人,当初救他时,也是被他眼里的倔强打动,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牛子衿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也就在这一天,宁九九也熟悉了红叶口中的画师,说白了,就是现任摩登一品的总设计师。
的确是个文弱的书生,对人彬彬有礼,对红叶格外体贴,宁九九总觉得,他俩站在一起时,很般配。
但是在这一天傍晚的时候,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宁曹氏听说红叶新店开张,心里不大平衡,便事着小青一起过来看。
她来的时候,宁九九都准备关门了,不是没有客人,而是想要把今天的账清算一下,而且她家的店铺,关门都很早,这是她定下的规矩。
其他的两家都请了人过来打理,何安跟喜鹊便都跟着宁九九,在摩登一品里帮忙。
红叶跟俊秀的画师也没离开,红叶站在柜台后面,画师便陪着她,站在她对面,与她有说有笑。
喜鹊给宁九九搬了凳子,宁九九就坐在店门口,看着几个婢女收拾衣服。
何安站在她身边,给她禀报,“醉仙楼请的姑娘,每人给了一两银子,她们还说,若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还可以再找她们,另外,舞龙舞狮的钱,也已经结清了,吴青那边说,作坊的最新订做了一批缝纫机,是用脚踩的,比手工缝制要快了很多,他们今日总共出了五十件衣服。”
宁九九点头,正要问红叶那边的账怎样了,就见何安拼命打眼色,示意她看外面。
从宁曹氏站着的角度,看见的是,他俩有说有笑,头挨着头的画面,她心里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了。
“好啊,原来这才是你要跟景华和离的原因,红叶啊红叶,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早就找好了下家,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
宁曹氏拖着小青闯了进来,扯着嗓子,叫嚷的特别大声,惹的过路人,纷纷探头进来看。
宁九九冷声命令何安关上门,好不容易,生意有了不错的开头,她可不想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变成了这种事。
店门关上,屋里有些黑,红叶冷静的命人点上灯,多点几盏。
这画师,名叫卫曾,不是京城人士,来京里也没几年,自然也不会认得眼前跟疯狗似的婆子是谁。
他只以为有人来找红叶的麻烦,逐挺身而出,“这位大娘,请你别胡说八道,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宁曹氏一把将他推开,面目狰狞,“好好说什么?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着你来管,她还没和离呢,还是宁家的人,就算和离了,她也是个破鞋,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装的人模人样,自个儿把自个儿当大家闺秀呢!”
小青远远的站着,尽量让自己远离是非圈。同时,她也对宁曹氏呲之以鼻,枉她自称名门世家出身的人,行径还不如农家的糟糠。
宁九九被她吵的头疼,站起来厉声喝道:“你吵吵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瞎嚷嚷,我警告你,搅了我的生意,我要你的命,信不信!”
宁曹氏刚刚冲进来时,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冷不丁的听到这般严厉冷酷的声音,真把她吓了一跳,再回头看见那张满含怒意的脸,一向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宁曹氏,头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乍一遇见身份如此贵重,又如此肃冷的人,宁曹氏愣住了,不知下面该如何办才好了。
倒是小青,那天见过宁九九一面,只见她脚步轻轻的走到宁九九身前,对她福了福身,“民女小青,见过襄王妃,之前在街上时,多有冒犯,还请襄王妃见谅!”
宁九九笑容更冷了,“见谅?本夫人不敢承你的情,看来你胆子还是很大,没把本夫人的话放在心上,现在这是唱的哪一出,要登堂入室了,要鸠占鹊巢了吗?”
巧儿也在店里帮忙,知道主子不愿意说,可能她忍不了,尤其是现在有了襄王妃做后盾,她胆子也大了,冲上去,用发抖的声音,对宁九九告状道:“不是快要,她已经占了,我家小姐都从家里搬出来了,她还有了身孕呢!”
“巧儿,别说了,”红叶觉得丢人极了,不愿当着外人,尤其是当着卫曾的面提起。
宁曹氏在巧儿说话的时候,也回过神来,一把将小青拽了过来,神色古怪的对宁九九道:“你虽是襄王妃,可也不能管别人家的事,这是我跟红叶之间的事,用不着王妃操心,我家的事,更轮不着你管!”
宁九九朝她逼近一步,她现在心里满腔满肺都是怒火,若是怒火可喷出来,宁曹氏早被烧成了灰烬。
“你们家经营一家米铺是吗?就是东街那一家吧?”
“你想干啥?”
宁九九微微笑了,“不干啥,本夫人就是好奇,你们家若是没了那间米铺,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哦对了,听说还有几处田产……”
宁曹氏见她一脸的阴笑,真有些怕了,“我们家也是姓宁,当今的贤妃娘娘是我们家亲戚,即便你是襄王府的人,那又怎样,你还能跟皇妃娘娘比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她比了,话是你说的,本夫人可没说,而且我提的是生意,正正当当的竞争,我就要抢你家米铺的生意,宁家是吗?不好意思,我跟宁家生来就有仇,你不提他们还好,你提了他们,我只会变本加厉,我只能说一句,你倒霉了!”
这段话,宁九九是笑着对她说的。有够蠢的,居然也不去打听打听,她跟宁家什么关系,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这算不算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
宁曹氏彻底傻眼了,原本是进来找茬的,现在可倒好,怎么无缘无故的和,得罪了这一位呢!
宁九九看了眼躲在宁曹氏后面的小青,笑眯眯的对她道:“这位姑娘,早先我就警告过你,别跟宁景华在一块,你若敢跟他在一块,我保准你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可你呢,非不信,既然你不信,那我也只好做给你看。”
小青面露惧意,往后面退了几步,“我也是迫于无奈,我……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爹,再说了,他不过是娶个小妾,你们至于大动干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女子无才便是德,善妒的女人,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按着我老家的风俗,该被打断腿,浸猪笼的,我也没有要她做什么,她待在家里,还是大夫人,我就是个小妾,这样还不行吗?”
红叶咬着唇,猛的丢下账本,冲了出来,“是我没有容人之量,是我太小气,对不住你,但这就是我的性子,现在也已经不是单单因为你了,而是我对宁景华已经失望透了,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委屈求全,跟他过下去?而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让我的女儿,留在那个家里,以后日日要看你们的脸色,我有能力,也有本事,给她们安稳的日子,明日我跟他和离之后,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我还会请全京城最好的护院,看好家门,你们休想再搅乱我的生活。”
宁九九给了红叶最响亮的掌声,说的太精彩了,就应该这样。
忍气吞声这种事,是无能胆小的女人才会干的事,更别提什么为了孩子。
那样的家庭长出来的孩子,心理能健康吗?
宁曹氏一对上红叶,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家哪亏你了,别跟老娘讲什么大道理,你现在之所以急着要和离,不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吗?别以为老娘不知道,成天抛头露面,跟人嬉嬉哈哈,能正经到哪去!”
卫曾气的不行,“这位大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
“别说别说,你是谁,我管不着,但老娘看的真真的,红叶,你就是早有异心了,你要想和离,要想堵住我的嘴,非得吐点血出来不可,别想什么都带走,老娘不干!”
说了半天,宁曹氏终于说了正点上,原来是为了银子,否则她恐怕连踏进这个门槛都不肯呢!
宁九九望了红叶一眼,用眼神支持她,红叶深吸了口气,走到宁曹氏面前,“我没有做过的事,不会认的,你有什么条件,有什么话,都等那后天再说,现在马上从我这里走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哟呵,脾气越来越大了,有什么了不起,后天到了祠堂,你别想称心如意,”宁曹氏嘴上骂的过瘾,却不敢再留下。
那一位襄王妃,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盯的她后背发凉,总觉得瘆的慌。
何安追上她的脚步,把着大门,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夫人是谁,今天算你走运,要是再敢来闹,当心你们的脑袋!”
何安当着她们二人的面,用力将大门在关上。
宁曹氏总算冷静了一回,越琢磨越觉着不对劲,急忙跑去其他相熟的店里,跟几个经常在一起看戏的妇人打听。
以前没在意,现在在意了,这一打听,可把她吓的后怕不已,“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能得罪她,这下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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