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2 / 2)

加入书签

“你出老千,你肯定出老千,这色子一定是被你换过的,你不可能赢,你怎么可能摇出这么高的点数,你一定做假,”赵王吓的脸都白了,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一个人从云端跌落谷底,还是那么高的云端跌下,其中的落差,以及这落差带来的震撼,像一把重重的铁锤,将赵王的心,捶的粉碎。

宁九九摊开双手,笑着道:“赢了就是赢了,色子在这儿摆着,你要觉得有鬼,大可叫一个人过来检验,但是,你可不能不认账,说好了的赌注,既然输了,这赌注自然也得兑现,总不能说,你只想过自己会赢,却没想过,我也是会赢,世上可没这个道理,你赢就是赢,我赢就是耍诈,对不对?”

瞧她说的多有道理,事实摆在眼前,而且她也根本没有出老千,不需要,不过是十二点,有什么难的?

赵王被她赌的哑口无言,明知她说的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这时围观的人,也看到结果了,他们不是赵王,自然不能体会一无所有的痛苦,他们只听见,只看见宁九九的点数。

而且人家说的也在理,谁规定了,只准他赢,不准别人赢了?于是众人又议论开了。

“赵兄,你可不能这样,事先都是说好的,赌注也在这获摆着,你不能因为。,赢的人不是你,就反悔,不愿把赌注交出来,之前人家输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要没眨过!”

“就是,人家一个女娃,输了银子,都不推脱,你怎么能就想不认账呢?既然是赌,有赢就有输,难道非得你赢?”

“我家赵王是舍不得祖产,既然舍不得,当初就不该拿来抵押!”

“你不赌不就完了吗?是你自己贪心,人家又没拿刀逼着你!”

一句一句的斥责,将赵王骂了个狗血淋头,里外不是人。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宁九九只是有意的引导了一下下而已,就算有坑,那也是他心甘情愿跳的,与旁人无关。

“小安子,把地契收起来吧,至于那些个银锭子,就送给赵王了,回去买些肉,补补身子,可别气坏了,”宁九九微笑着起身,肩上一只鸟,昂首阔步的离去。

走到一半,想起先前的壮汉,复又停下步子,“你们也跟着我走。”见那壮汉眼露戒备,又笑着道:“放心,要是想害你们,也不必请你们吃饭了,本夫人还不需要做些,心口不一的事。”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严忠走过来,将襄王府的腰牌拿给他们看,“看清了没?她犯不着诓骗你们,只要她一句话,你们此时都已身首异处了,主子既然要你们跟着,定是有其他的事。”

话说这份上,他们不跟也得跟。

何安伸手去拿地契,赵王像被人打了一闷棍。那可是他家的祖产,唯一的产业了。

他突然扑上去,想要抢回地契。

喜鹊力气大,反应也快,在他扑过来时,一把将何安扯开了,免了他被压成肉泥的悲惨。

“谢了,”何安看着倒在地上的赵王,转头对喜鹊道了谢,也不多言,抬步追着宁九九而去。

几个人都走了,独留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悔恨快要背过气去的赵王。

输了祖产,唯一最值钱的祖产,可是没有人之地,本就是风险最大之地,每天都输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想要自尽的人。

赵王这样的情况,还真不算什么。

谁让他自己贪心,有贪心,永不知足,就算今日没有输给宁九九,终有一日,他还是会输给其他人,早晚的事情而已。

宁九九几人走在回程的路上,何安举着那几张地契,还是觉得有如身在梦中,太不真实了,“如此简单,就能弄到上千亩的山林了?太不可思议了,主子,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我两手,以后没钱用了,随随便便去晃两下,就有钱了,简直太容易了。”

“你的脑子能跟我的比吗?”宁九九充从分发挥她毒舌的本领,一句话,把何安听的脸都绿了。

气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您是一天不挤兑我,就不得劲哪!”

一行人回了襄王府,他们几人是进去了,可是一同跟回来的壮汉一行人,却不敢踏进那扇门。

“俺们就不进去了,就在这外面蹲着就好,”他怕自己的鞋子,弄脏了襄王府的地面。

何安回身催促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宜长时间在外面站着,你们要是不想她因你们而生病,那便赶紧进来,一群男人,怎么还婆婆妈妈的!”

严忠在后面也道:“我家主子从不在意身份之别,你们还进来再说。”

陈妈他们是先一步回来的,小萱跟芙儿都在院子里玩耍,上了半天学的刘烨尘跟烨枫也回来了。

烨枫抱着芙儿,刘烨尘领着萱儿玩耍,一群小娃的纯真的笑声,感染了所有跨进家门的人。

刘烨尘头朝着主厅,一路不回头的跑着,一时不防,差点撞到宁九九,又是喜鹊反应最快,跨前一步,挡在宁九九身前,一把抱着了刘烨尘。

烨枫远远的看见了,惊讶了的叫了一声,也赶紧奔了过来,“刘烨尘,你咋那么不当心,差点撞着大姐,大姐,没碰着你吧?”

“没有,我身子结实着呢,倒是你们俩个,今天去学堂可还好,跟同窗的人,相处的怎样?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的女娃,有没有刁难你?”

宁九九一连窜的问了好几个问题,其实若不是他们早上走的早,她也想去送的,顺便去瞧瞧有没有哪个敢欺负他俩的。

烨枫笑着给她一一回答了,“他们都知道我是女娃,因为我看着太不像男娃了,不过没关系,穿男装去上学方便些,他们知道我是你妹妹,躲都来不及,根本不敢找我的茬,倒是爷爷。”

“老爷子又怎么了?”

“他差点跟院士,我们的老夫子吵起来,还好,我把他赶出去了,否则老夫子肯定会被他气死。”

“呵,他老人家真是到哪都不安宁呢,你带着萱儿跟芙儿去后面边玩,我要在这里谈点事,”她捏了捏芙儿的小脸。想起郭芙这个名字,希望小芙儿长大了,千万别学了她的刁蛮脾气。

“嗯,我们这就走,”宁烨枫招呼刘烨尘跟萱儿,去了后面。

他们几个都瞧见宁九九肩上趴着的鸟了,但是看着又有点鸡。刘烨尘更是眼睛睁的大大的,张嘴想问,被烨枫拉走了。

要问,晚上问也成,不必现在问。

陈妈系着围裙走过来,乍一看院子里突然多了这么些人,还有夫人肩上突然多出来的鸟和,可把她吓了一跳,“哟,哪来这么多人,夫人,这是您带回来的?”

“嗯,你去给备些茶水,送到前厅来,”宁九九吩咐道,抬脚进了前厅。

陈妈不敢有违,“嗳,奴婢知道了。”

陈妈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防备,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厨房。

看着干净整洁,地上扫的一点灰尘都没有的院子,后面的几人,都站在那,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康伯从后面出来,一见这阵势也跟陈妈的反应一样,在向何安询问了原由之后,倒也客气。

在严忠的催促下,他们几人才进了前厅。

厅里放着炭炉,暖和的很,在暖和的地方,稍待一会,他们就感觉身上痒了,可是也不敢抓,人家请他们吃饭,又请他们进府,以礼相待,他们自个儿也清楚,肯定有事,搞不好还是性命攸关的事呢!

宁九九也不绕弯子,捧着何安递上来的暖壶,让严忠把肩上的鸟儿拿下去了,正准备说话呢!

那白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发现窝在椅子上打盹的赤貂。

这名字还是东方楼蕴起的,说是红毛不配它,明明人家也是珍奇异曾,你非得起个土不拉叽的名字,实在不符。

白鹰发现赤貂,原本慵懒无神的眼睛陡然睁大,呼呼的煽动翅膀,身子前倾,对着赤雕就扑了上去。

那赤雕反应也不慢,在危险逼近之时,蹭的跳起来,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出了前厅。

白鹰也不甘示弱,扑腾着翅膀,追着赤雕飞了出去。

一鸟一貂的追逐,把众人都看呆了,这是天生遇死敌?否则,怎么一见面就要掐架呢?

何安担心那两只灵兽,互相掐架受伤,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把其中一只抓回来,再不然找个笼子,把它们关起来?”

小红……呃不对,赤貂自打进府之后,便没有待过笼子,除了主子的厢房,不准它踏进半步之外,府里其他的地方,它是想睡哪就睡哪。有好几次,还钻何安的被窝,跟他一起睡。

“为何要关?放心吧,都死不了,到了吃饭的点,保准都回来了,”要是其中一方躲不过对方的攻击,也就不配称为之灵兽了。

何安撇了下嘴角,它们是灵兽不假,可也不是家养的小物,哪能那么听话。

宁九九说不管就不管,“你们都坐吧,陈妈,给他们看茶。”

陈妈端着茶水早就来了,却没有敢上前,实在是这群人太可怕了。

“这位夫人,在下王德,这几位都是我的兄弟,我们几个从单州而来,想必夫人也已猜出我们的身份,男子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错,我们几人出身山匪,地方官府围剿山寨,全寨几百人,只有我们几个人逃了出来!”提起旧事,王德满怀恨意,双拳紧紧的攥着,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好似非要盯着一个洞来不可。

同时,他也算是豁出去了,如果对面坐着的这个人,要将他们送交官府查办,他也无话可说。

陈妈一听他们是山匪,惊的差点拿不住手里的托盘。

何安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扶着她,送她出去。

宁九九淡淡的笑着,“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会将你们送交官府?让京城府尹判你们的刑,再在午时斩首?呵,本夫人没那个雅兴去做那样的事,之所以找你们来,是问你们想不想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亲兵!”

此言,惊煞了那一行七人。

王德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莫不过拿我们开玩笑,您身边怎会缺亲兵?小人别的不知,只知道襄王战功赫赫,战将如云,就身边这一位,就是高手,我们几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们几人怎配待在夫人身边!”

不光是武功,还有出身,他们出身草莽。

自上山为寇的那一日起,脸上就刻了山匪二字,一日为匪,终身为匪。

哪怕日后不做山匪了,从朗改正,下山做个小商贩,看见的人,都只会躲他们远远的。

而他们之所以来京城,不过就是想寻个挑夫苦力的差事,听说最近京城开了不少的作坊,他们别的不能干,卖死力气的活,还是想试一试。

不止他们惊愕不愿相信,就连严忠,也是一脸的纳闷。

殿身边的暗卫,都已认下她这个主人,若想用人,去暗卫调人来即可,为何要选山匪?

宁九九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七人,“你们看我的神情,像是开玩笑吗?”

呃……

宁九九再道:“高手永远不嫌多,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他们是暗卫,我要的是保家护院,武功高强,警惕性第一,只专供我一个人差遣,对我忠心不二的近卫,换个新鲜的称呼,就叫英皇卫队如何?”

严忠神情古怪,这是什么鬼称呼。还有,他们这一队暗卫,哪个没有任她差遣?哪个敢对她有二心?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王德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意思。

回头瞧了瞧身后的六人,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宁九九继续道:“我要你们留下当我的亲兵,也不是完全没有条件的,我会在御林军中设立一个单独的营仗,会有专人训练你们,训练课目,由我定,只有通过所有考核,才能留下,留下的人,不仅自己待遇优厚,家眷也一样不会亏待!”

“不过我得告诉你们,我的考核,可是非常严格,没有通过者,一律打回去,重新再练,半个月一次小考,一个月一次大考,如有受不了的人,可以随时离开,走时有遣散费,当然了,我要招收的人,肯定不止你们六个,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脱胎换骨,重新再活一遍的机会,要不要把,怎么把,还得看你们自己。”

宁九九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让对面站着的几个男人,听的热血澎湃。

这一路走来,他们备尝世人冷眼,被官兵撵,被富人羞辱,遭文人唾弃。

即使还有些常年不相往来的家人,也视他们为瘟疫,躲都来不及,更加不会跟踪他们来往。没了山寨,他们游荡

当初之所以上山为匪,还不是因为无法活下去,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若是好端端的,谁愿意当匪啊!

王德还是不太敢相信,“夫人,您说的,千真万确?”

他们又在质疑,这让宁九九的脸色,懵然沉了下来,“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质疑一次就够了,若再质疑,那便是你们自觉没本事,过不了我的审核,我再警告你们一遍,别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也别以为我是个女子,设立的项目,考核的标准,或许没有多难,若是这样想,那你们就大错特错,等你们受训一下星期之后,再来告诉我感受吧!有没有人要退出的?”

王德摆正了态度,郑重的对着宁九九双手抱拳,“既是主子看重,我等哪怕拼尽性命,亦不敢辜负主子的期望,我兄弟七人,同心同德,王某在此立下誓言,定然不会有人中途退缩,再苦再累,再险再难,我等也自当下来!”

“我等定不辜负主子重托,”他身后的六人,齐声道。七个男人,虽没有立下军令状,但俗话说,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说了,那便是最重的承诺。

宁九九看着他们七人,很满意,“严忠,带他们去军营,让你家主子另外安排个单独的地方给我的人,以后他们所有的训练内容,都由我定,另外再让你主子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教授他们武功,一定要是能信任的人,另外,你再去帮我寻一个人。”

武功的事,非得东方楼蕴出面找人不可,他身底下武功高强之人,肯定很多,而且也是值得信任之人。

严忠双手抱拳,立在她身前,低下头,语气恭敬。

“你知道温荣吗?”

“温荣?听过,但不熟,”吴青清楚此事,他知道的不多。

“就是他,之前他是宁月岚的侍卫,听说他被宁月岚赶出了府,现在一家小镖局给人家运镖,让他也参加训练,这个人本性不坏,忠心可嘉,就是有点愚忠,欠脑袋开导,另外,我还会再寻别的人参加训练,既然是英皇卫队,人数少了可不成,但也不能太多,我需要的是精英,不是糊弄人的庸才!”

她今日的话,不仅震撼了王德七人,同时也震撼了严忠,就连刚刚进门的东方楼蕴,看着宁九九的眼神,也散发着一股的光芒。他好像看见一位巾帼女将,若是真有女将上战场杀敌,他相信宁九九绝对可以胜任。

“主子回来了!”严忠最先看见他。

王德七人听见之后,回头一见东方楼蕴,七人都呆住了,什么是枭雄,什么是真正的战神,他们今日总算了解了。

“草民等见过襄王殿下!”七人齐齐拜见。

“都起来吧,府中的事,都由襄王妃做主,入了府门,连本王都要听夫人的,你们更要禁忌夫人的话,”东方楼蕴的步子从他们几人面前掠过,朝着宁九九走去。

走到宁九九面前,牵着她的手,着不凉,这才放了心。

男人的手,很宽,很暖,被他握着,感觉整个人都是暖的。

王德等人,对东方楼蕴的印象还处在听说的阶段,今日突然见过真人,再听他说话,只感觉与想像的差距可真大。

他们再怎么想,也断断想不到,堂堂的襄王殿下,竟也是个妻管严。

东方楼蕴自进了前厅,不看其他人,只盯着宁九九看,这样的凝视,明日便看不到了,明日之后,他要如何度过每一秒见不到她的日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