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何其两全(2 / 2)
禁卫军齐上,孙校终因应接不暇,败下阵来,被训练有素的禁卫军牢牢绑住了手脚,按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亚卓坐在马上冲趴在地上的孙校大喝。
孙校仍是喊着:“你爷爷!”
气得亚卓扬起马鞭重重地抽了下去,抽在孙校的脸上,瞬间孙校脸上的血肉模糊,撕心裂肺的痛。
亚卓再回去找亚默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两具躺得整齐的尸体,亚默早不见了踪影。只见地上留了几个字:心无挂碍,无挂碍帮,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走了?亚卓怒火中烧,闯了祸就跑了?只剩他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事情吗?亚卓怒不可遏地狠狠甩了几鞭子,才命人将亚萝和冉俊的尸体带上,回相国府了。
相国稳坐在相国府大堂,正是在等着亚卓回来。
亚卓垂头丧气地进门后,相国心中一沉,结果不言而喻。不禁面色冷得骇人,亚卓只是微微抬眸便不敢再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爹,孩儿办事不利。”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不知这悲从何而来,这一夜他感触良多。
相国不动声色地坐在堂中,一时间,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怒其不争,刚欲开口,见亚卓开口说道:“是亚默他,他……哎,他放了那个汉女,非但如此,还搭上了亚萝和冉俊的性命……”
“什么?”相国听到这儿,瞪大双眸,拍案而起,径直来到亚卓面前,一把抓住亚卓的衣襟,狠狠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亚萝和冉俊死了!”亚卓言罢,复又哭了起来。
“冉俊死了?”
亚卓听父亲的话不禁心中一凛,怎么父亲真的不闻不问自己的女儿,反而如此关心冉俊?是啊,父亲是什么人,他亚卓其实心里分明,但他宁愿与父亲为伍,并不觉得父亲有错,可至少现在是他的女儿死了,他怎么无动于衷?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一点悲伤之情,这真的是他们的父亲么?为何他对自己的孩子都万分心疼,千般不舍。即便父亲重权势也不该少了人之初的本性不是么?
亚卓边哭边点头,“亚萝也死了。”特意又重复了一遍。
“冉俊怎么可以死?他的是镇守这里的将军,他死了谁来冲锋陷阵?他死了,他的兵权由谁来接?虽然他不听我的,但多少是我的派系,别人不敢动我,他死了,他死了?”相国嘴里念念有词,眼睛也忽明忽暗,并不像是在悼念一个死去的人,仿佛在谋划新的计策。
亚卓看着父亲转过身去的背影,想到亚默说的话,想到宁愿清贫云游也不愿回相国府的亚默,想到冉俊对父亲的恨,想到可怜的亚萝悲惨的一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你实在太无能了,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相国霍然话锋一转,冷冽地声音冻人三尺。
亚卓这一夜受到太多冲击,此刻的大脑确是有些混乱不堪,却本能地对父亲俯首称臣道:“孩儿有错,请父亲惩罚。不过,今天抓回来一个人,不知是否有价值,还请父亲定夺。”于是,将孙校之事与父亲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
这大概是今夜最令相国振奋的消息了,父子二人都认为此人必与本要来相国府救人的韩良臣有极大的关系。
亚卓命人将孙校押了进来,相国见是个硬骨头,让人押到牢里用了刑。
直至天快亮了,几个兄弟都回来了,唯独孙校迟迟不见身影。仇公子帮挽衣处理好了伤口,挽衣沉睡过去。韩良臣放下这份心,又牵起那份心思,他独自一人站在孙校的营帐外,一站就是一夜。
天由黑转蓝,再变成灰色,直到最后冬阳升起,他整个人都冻僵了,仍不肯离开半步。
几个兄弟心中都有最坏的打算,但见韩良臣如此,更是心情沉重而悲恸。韩良臣脑海中尽是孙校那张倔强的脸,讨厌挽衣的是他,救挽衣最积极的也是他,没回来的怎么又是他?韩良臣不懂是否人间之爱,终是不能两全?总要让他辜负一个。
“泼五,明儿天亮了,我带一队骑兵去找找吧?”胡一川走到韩良臣身边问道。
“他没死。”韩良臣看着远方回道。
尽管,兄弟们都觉得孙校凶多吉少,但韩良臣坚信孙校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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