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定情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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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这东西太贵重,我消受不起……”不等季长安接话,章庭湮热情地将其塞进季长安怀中,犹嫌不落实,复又拍了拍,“这东西意义重大,不能随意送人。”

“我为何不知它意义重大?”

章庭湮揽季长安走出月亮门,边走边忽悠:“这是专送女子的定情之物,自然不能随便送人,诶太后不是召见我么,快进宫,迟了咱担待不起……”

季长安只隐约觉得这玩意儿不比寻常,想到丫环看见此物时的羞涩表情……他且信了章庭湮,把蓝缎包与包中几块神秘物交给一名丫环,吩咐送回兰苑,而章庭湮亲手揣他怀里的那块……他就真当作宝贝似的,随身携带了。

今日为欢祝国师被剐,休朝一日。

华太后早知她召见章庭湮时岑湛必定来调解,便早早命人拖住岑湛,宣章庭湮天寿宫晋见。

和预想中的氛围不同,今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光天化日下的皇城一片明朗。

召见的地点,还是那间曾充满杀气的佛堂。

章庭湮走进佛堂时,只能见华太后跪坐蒲团的背影,虽未见其他人,但知佛堂内必然埋伏着高手,依然满布杀气,伏在暗处的高手,会在华太后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中,向她递出致命的一招。

华太后身后约一丈处,放置着一只蒲团,章庭湮想也未想便跪下,朝华太后磕了个头。

“听说你为了庆祝清远之死,喝醉了是么?”华太后阴阳怪气,国师死了她的长生不老计划宣布泡汤,岂能不气恨?

章庭湮不疾不缓回道:“回太后,国师之死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往,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不死,不足以振乾坤。太后素来向佛,最是慈悲心肠,爱民如子,季大人为国除去国师这颗毒瘤,太后应当比民女更心喜才是。”

“好个伶牙俐嘴。”华太后阴沉冷笑。

“太后谬赞,民女愧不敢当。”

华太后不再同她贫嘴,国师的死确实令她很不开心,但此案铁板钉钉,寻不出个说头来。华太后话锋一转:“你可还记得,哀家跟你的十日之约?”

“记得。”章庭湮毫不露怯,“您给民女十日时间,助皇上旧疾康复。民女也知道,得知皇室秘辛必不得好死。”

华太后嘴角一抽,嗤出一笑来:“既然知道,是自己上路,还是想劳哀家送你一程?”

章庭湮眼睫轻抬,视线停在华太后上方,那尊观音像上,心不在焉道:“太后会需要民女。”

“你说什么?”死到临头,还嘴硬?

“太后想杀人太简单了,完全不必特意吩咐季大人带我进宫,天下间,随便哪个地方,都能成民女魂冢,何必命民女进宫添您的堵呢?可见太后于民女,是有些微妙的。”

“你太自大了,哀家召你进宫,只是想看你如何惨死。”华太后拨动手上的沉香木念珠,速度快了几分。

章庭湮也未驳她,今日一见本是一场赌,既然是赌,就没有绝对的输赢。“太后以女性之身,在朝堂立于不败之地实在不易。”

华太后深吸口气,这当中的辛酸艰难,几人能知?

“您是至高无上的天后,然而,”她神情一黯:“您太寂寞了。”

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下。

“上一次太后召见,民女在此说过,民女不想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民女才情通天,让惜才的娘娘不忍诛杀,二是民女成为皇上或太后的心腹。”章庭湮眼观鼻、鼻观心,侃侃而谈道:“民女才疏学浅,但民女知道高处不胜寒,纵然权利再大,在众多朝臣们眼中,终究会以性别论长短,您固然是皇上最坚固的后盾,但女子当政,会是摄政王攻击的缺口,也是最薄弱的一点。国师在提审前被暗杀,已经很明显,有人想封住国师的口,所以不惜二度行刺。还有皇上中毒的事,皇上若出了事,谁会是最大的得益者?”

“这些话不用你提醒。”身为一国太后,年轻时便与先帝一同参政,这些迹象她怎会不知,摄政王虎视眈眈,多年前,一直是他们母子的恶梦。

章庭湮苦笑:“然而,您还是在您怀疑某人有更深层动机的前提下,选择保护他那枚棋子。”

“啪……”华太后念珠一断,珠子散落地上,溅走开来。

章磕了个头,图嘴上快意嘲讽完太后,又立马后补一句:“太后圣明,早就猜出国师背后有大手,所以才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是季大人不知太后深意,一意审讯国师,不然再过不久,那只背手黑手必定会现出原形。”

这句话华太后听得最是满意,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动气,捏散了这上好的沉香木念珠,她面色稍霁,眼底阴云散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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