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言九谶(1 / 2)
那卷轴之上分明写着十首七律,字如云霞,飘忽若天马行空,苍劲似蛟龙倒海,当是行书无疑。细细瞧来,第一首诗写道:
半生军师侍东汉,风雨沧桑历千年。一世痴情谁复问?轮回寻得十世缘。
莫说君无通天志,只是心中唯林泉。奈何人间帝王师,旷世奇才沦为仙。
诗的旁边是一幅小图,图中所画乃是一竿青竹。那青竹色碧叶青、竹节分明、刚劲异常。只是这首诗中所写与这青竹没有任何关系,思索了半晌,却也思索不透这其中含义。
不觉转看下首,下首诗道:
本是赤龙帝子裔,蛰居南阳隐华气。长安学得治国志,绿林铜马合为一。
宝剑锋从磨砺出,借得天地共发机。一朝登上天子座,笑制**施仁义。
这首诗的旁边也画着一幅插图。这插图的内容却是一棵长了九穗的禾稻。却想这九穗的禾稻又是什么意思?当真非我所能了解。再看下一首,插图所画,是两把大刀,把把锋利无比,寒光四射。那诗写道:
宝刀暂藏何妨老?生死十年利未消。他日出鞘惊天地,见血封喉啖肉笑。
谁哂英雄成燕雀,鸿鹄高翔千里遥。万种悲欢尚识得,莫叹当初羽一飘。
这首诗却是简单。毕竟这插图所画就是诗中所写的大刀。说是这把刀尘封了十年,锋利如往,一朝出鞘,便可啖肉饮血,成就主人封侯拜相之愿。我呵呵一笑暗自忖道:终于有一首看得懂了。
接着下一首诗曰:
久从游学识英雄,杖策南来见略同。首建雄谋恢汉业,云台端合议元功。
功臣当有三十二,剑佩红蔼云台封。元侯第二人知否,二十八宿正相称。
这首诗旁边的插图是二十八颗闪耀的星星,东西南北四方各有七颗。东方七星中青龙角位置的角星尤为明亮。这颗星星的旁边似乎写着角木蛟三个楚篆。这首诗我是识得的,它是两首诗的合体,前四句是宋朝诗人徐钧所写《云台二十八将诗》中的邓禹;后四句则是化用的南宋诗人林同的《贤者之孝二百四十首·邓禹》。原诗如此:功臣三十二,剑佩蔼云台。第一人知否,曾闻孝母来。如此看来,这两首诗均是写那位于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传说邓禹是二十八星宿的角星角木蛟转世。想来此诗定也是如此!只是,邓禹功高第一,为何此诗却称其为第二呢?这口气未免大了一点儿。
再往下看,却见第五首诗写道:
佛本无心惹埃尘,常坐菩提寻善因。奈何三省本非我,木框岂能照自身?
日日蒲团数念珠,岁岁难悟是凡尘。一朝珠散人逝去,看透生死若烟云!
这首诗的旁边画的却是一个镶镜子用的四四方方的木框,只是不见了所镶的镜子。木框清新淡雅,显得简洁大方。只色泽有些灰暗,似雾布林间,气蒸湖面。
那第六首诗写道:
方家有女初挽髻,清纯秀雅笑倩兮。习文习理奇女子,可诗可赋才佳丽。
二八年华倾芳心,一生狼烟只随君。深山苦等十数载,缘来终结成连理。
这首诗的旁边画的是雪霁初晴,霞光普照的情景。但见那雪洁白无比、无有瑕疵。浮于茫茫尘世,覆于苍茫大地,大有掩盖一切丑恶之势。
第七首诗写道:
沉浮梦月遮光华,天仙碧玉出林家。千里寻爱途病逝,孟姜比拟岂可差?
奈何情缘未曾来,空留余恨夕阳匣。豫章鄱阳留一愿,来生再圆梦中话!
这首诗的旁边所画乃是一片树林,林中三个小孩儿玩耍的高兴万分,可爱异常。
第八首诗写道:
谁陪终老度春秋?双宿双飞哪堪求?惟愿一生青竹傲,甘入深宫锁骅骝。
铅华从此生寂寞,不负当年忠诚休。他日泪尽再相逢,已是生死两悠悠!
这首诗的旁边画的是一池春水如玉,池边萱草如茵,花色橙黄。虽是美景,却因夕阳惨淡,光影大不和谐,颇有些落寞的意味。
第九首诗写道:
忠贞如此亦堪怜,生死相随湘妃怨。本是人间奇女子,何事佳人向火然?
自古儿女 多情长,心酸最痛数峰烟。若是昆阳战不起,千年佳话属谁传。
这首诗的旁边画着一缕淡烟,颜色泛紫、孤直如剑。只是烟云越高,色泽越淡,终止于无上天际与那素云一般,再无分别。似乎归于白云,又似逝于白云,令人瞧来模糊不定。
第十首诗道:
本为豫南一枝花,奈何战场随黄沙!狼烟战场几仗平,木兰自此多同家。
莫恨男子多情绝,一厢情愿空嗟讶。千古姻缘天注定,南追北逐也虚话。
这首诗的旁边画着一颗纯玉,色如奶浴、无有瑕疵。奈何玉坠虽好,穿缀玉坠的吊绳却是泛白的淡红,又有些腐朽,似乎一扯即断。瞧来,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我抱着这几份卷轴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半晌,却仅窥得一二,终不得其意。踱了几步,随手又从一份书简中拿出一张卷轴,这卷轴中也写有一诗一词。诗曰:
莫问我心已归谁,粒粒尘埃堕轮回。
一时巾帼成何事?白首千古共落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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