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武打夫妻:那个木乃伊,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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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昏迷二十多天,刚刚苏醒,席子琳讲不出话。
她着急,可是身体跟不上,好像突然没了这项功能,脑袋里许多词汇带着一个个问号,不知道和心里要表达的能不能对上号,喉咙一个劲儿地辛苦蠕动。
“大小姐诶。”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做简单的检查,也没给摘呼吸罩允许她讲话。
病房里人倒是不多。
等主治医生稍微让开,席城上前,男人的呼吸略微发沉,面冠平静,只眼角隐约一点红迹溲。
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手便把妹妹的手指头攥紧,薄唇紧抿,一时不说话。
席子琳呜了一声,想叫人,想动,可一动就疼,扫了眼病房,大致明白什么情况,眼睛瘪着和大哥撒娇喊疼。
等等…恧…
她脖颈一分不能动,等大哥被医生遮挡身形完全能被她看见时。
她有点呆住。
那修长的右臂臂弯里,奶白色的一团是什么东西?
她瞪着眼睛仔细地看,艰难的瞧,看见了,是个小宝宝的脑袋,黄绒的几根毛飘着。
what?!
席子琳慢慢地把视线转回男人身上。
眼神交流,席城一时不知道这丫头想表达什么,醒来后……有点奇怪。
盯着他儿子惊悚的那是什么目光?
男人眉宇蹙起,转头语气不太好地冲医生开腔:“不能摘了呼吸罩?”
医生面颤了颤,小心回答:“席先生,主要是摘了,二小姐她现在也只能模糊吐字,一来二去地谈话很费神。”
席城没做声,目光一飘,已经看到敞开的门缝外面,轮椅上五官紧绷的男人。
秦穆之让阿威先停一下,这种情况没经历过,他对自己跳动异常的心脏和额头上突突的青筋都很无奈。
抚平胸口,他眉宇皱的很紧,微微吐息,有点懊恼,从复健室过来,一身的汗味,头发湿趴趴的。
从这里依稀能看到病床的一侧,上面的被子在蠕动。
他紧闭一下眼睛,浑身有点酥,有点无力,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又冲了血一样很是暖和。
真的醒了。
阿威低头,笑有点忍不住:“秦哥,到底是先进去还是先回你病房洗个头换身衣服?”
男人脸微微僵。
阿威笑容加深,点着手指头,“不碍事了,你看看你身上多少纱布,露出的也只有嘴和下巴,脖子,一双手,我家小姐能认出你来就不错了。再说,受伤中的男人不是更man更有魅力,这话二小姐说的。”
“她说过?”
“秦哥原来你这么不自信哈……”
掌心发痒,席城扭回脑袋,她手指使不上力,指腹窜动着抓他。
他低头,“恩?”
席子琳眼睛在他身旁转,找人。
席城落眼,微勾唇角,刮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招了招手。
秦穆之看到了,粗粝的手指轮动轮椅,面目肃然就进来了。
一点一点,呼吸越来越轻,到了这女人面前,他视线不移,深邃不已,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激荡,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席城自动让开,怀里抱着的儿子睡得很香,他心尘落定,感到轻松。
微微敛目,瞧着这对也算苦尽甘来的。
不过一会儿,席城就皱了眉。
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只在扫视中看了秦穆之一眼,很平淡的一眼,接着又继续转。
看到阿威,她眼尾眯了眯,那是在笑。
再然后,目光又落回到他这个哥哥脸上,眼神询问的意思很浓。
病房里,气氛有点变味,大家都很安静。
席子琳问大哥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复,累了,毕竟刚醒,一会儿眼珠子就不太清明。
主治医生上前,调了调监护仪,说道:“病人需要休息。”
她眼睛闭得很快,没良心,也不眷恋谁,又昏睡过去。
席城把儿子给了月嫂,手指抚了抚鼻梁,便慢慢地看向秦穆之。
轮椅上的男人,目光未曾移动,非常执拗,他面无表情,从她目光掠过自己到沉睡,他的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仿佛被冻伤般,再不会有其他表情。
“秦先生。”
秦穆之深吸口气,抬眸,眼神无波。
与席城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眼交流,一时无话。
他的眸色逐渐地遍布一层灰暗,很静,推了一下轮椅,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头。
她手型放松,想必睡得很安稳。
握了不知道多久,他发觉眼睛和嗓子都有点干涩,无法呼吸了般。
他松手,轮椅转个头。
席城在后面追到门口,“秦穆之,这要听医生怎么说。
心里隐约的已经有了猜想和答案,他此刻只想抽根烟。
两人一同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很淡定,因为这种情况比较常见,“秦先生,席先生,我正在安排详细的检查。但基于席小姐主要内伤在头部,所以苏醒后丧失部分记忆的可能性,你们要做好准备。当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等席小姐醒来,进行过对话询问才能确定。”
从办公室出来,秦家的人就到了。
病房不让进,肖云和秦慕天来回跑了几趟走廊,才在转角找到自家儿子。
可是脸色看着太不对劲,阴沉沉的,眼睛也没有神采。
“穆之,见了子琳了吗?”奶奶殷殷期盼地问。
他抽烟,六月的天太阳很大,时近中午,正正地晒着他的头顶,纱布包扎的地方,隐隐泛痛。
秦慕天等来等去不见他说话,心想肯定不对劲,又烦他抽烟,“医生不让你抽!臭小子到底怎么了?”
他吐出烟雾,太阳晒得眼睛睁不开,他内心的恐惧却像冰窖一样拴住了他。
“爸妈,奶奶,她不认得人了。”
“什么?”奶奶没明白。
肖云和秦慕天对了对眼,都是无话。
秦慕天去找医生。
肖云安抚好奶奶,走过来蹲在轮椅边,见他颓废的捂着眼睛,那手指这些天复健举哑铃练得都是皲裂的茧,心也跟着痛,安慰儿子:“也许是你看错了,子琳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儿子你别多想,你爸去找医生了,等会儿醒来了再说。”
他也希望是噩梦一场。
可席子琳再醒过来,能说话时,打击却坐实了。
秦穆之坐在轮椅上,轮椅在床不远不近的位置,床的边上是她叫过去的人。
席城,阿威,还有月嫂抱着孩子,还有他们席家一个老伯,她脸上笑容艳,表情丰富地一个一个打过招呼,唇和脸色都很苍白,精神却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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