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2:此情可待:爹地留下的钥匙【7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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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拎开衣服,琢磨着如果是随意塞放的不该叠的这么整齐,手指划过内侧衣角时阿雅摸到了东西。

她一惊,低头看有缝纫的痕迹,仔细摸,有一个小硬块。

阿雅坐到床边,俯身去床下面的柜子翻剪刀,忽而又定住,她把衣服揪在手里,慢慢抬头,伶俐的视线扫过房顶白墙各处。

也不怪她多心,席城这个人心思太狠,今天同意了她回来看看,是他心情好还是怎么,有待商榷。

阿雅没看到摄像头,但针孔的她未必看得到。

她心思也敏,顺手就拿了爹地床尾的好几件衣服去了洗手间,就算装摄像头,洗手间是没有必要的位置。

她在里面撕开了夹克的衣角,阿雅心跳飞快,拿出一把黑色的钥匙。

爹地留下的东西!

缝在这里,一定有意义。

阿雅小脸绷紧,把钥匙举到光下。

“阿雅小姐?”

阿雅心跳如鼓,低头翻找口袋把钥匙塞进去,整理了表情后回到卧室拿了些书本做遮掩。

踏着夜色上车,大娘想她心情低落,屡次和她说话。

阿雅神思出游,心不在焉。

到了山腰她很紧张,身上多了把钥匙她特别害怕被席城看出什么端倪。

脑子里又很乱,到底是什么钥匙,不重要爹地不会缝起来,爹地生前并没有透露保险柜钥匙之类的。

就在焦虑中等到夜里十点,那人居然没来。

阿雅惴惴不安,暂且藏好钥匙,夜里惊醒,她突然想明白了。

恐怕和游轮的案子有关,游轮的案子最终指向谁?

……席城。

阿雅被这个猜想惊得再也睡不着,她攥紧枕头,黑暗中眼眶渐渐发热,爹地……

……**……

九月六号正式上课,上课一周,加上休息的两天,近十天,席城没有过来山腰。

阿雅原以为依那人的脾气,会借着这份恩赐狠狠压榨她一番才对。

却是没有。

他一向难测,谁知什么性子,或许是忙?

世家公子有花边新闻追寻踪迹,他的势力谁敢捅他上花边?

阿雅细想才发觉有些滑稽,除了他夜里在这里出现,白天他的生活,阿雅一无所知。

当然,她也没兴趣。

开学的一周,她经历了入学考试,针对她一个人的。

虽然是校方走个仪式,但阿雅较真,错过联考是遗憾,因此她以一百分的认真态度对待。

一考成名,门门高分踏过之前的录取线很多,学院里的同学对她的有色注目少了一些,但也有怀疑她作弊的,毕竟有本事不经过联考就上中文大呢。

阿雅对这些绯语,安然若素。

一周了,上学下学她独来独往,班级里的同学关系可见疏淡,小团体她一个没混进去,男孩子们感兴趣的对她采取观望态度,女孩子们冷眼地居多。

席城虽人不知道晃荡在哪里,左龙这个多嘴巴识眼色的自然一件不落的报告。

城哥看起来漠不关心,叼着根烟爱听不听,他讲完了,城哥又挑眉。

“我看着都急,何小姐性格真是内向。”

“是么。”男人吐个烟圈。

“难道不是,她本来就是后来插队的,现在的屁仔们势力眼的很,何小姐别受了排挤。”

席城轻声笑出,长腿足踝交叠在桌面,晃了两下,抬眸眯眼地看左龙:“阿龙,你可没她聪明。小布丁点,谨慎着呢。”

左龙没明白。

他却没了笑容,声音不咸不淡:“她怕交上朋友日后叫我威胁,她不渴望友情,丰富的大学生活吗?真忍得住孤独,每走一步她铺后路小心翼翼,心思不差嘛。要是只一白二胆小的兔子也就罢了,偏偏骨子里……”

左龙望他,望见一眼漆黑深邃,听他冷笑呢喃:“带劲呢,睡在我身/下没把我当她男人,当个魔头恐怕是。”

……**……

第二周,阿雅依旧安然度过,忍不住怀疑那人是不是佳人在侧,索性把她这个不讨喜的忘了个干净?

其实她巴不得这样的情况持续到未来四年。

周五上下午分别有一节课,早晨阿雅离开时大娘与她闲谈,问她宿舍那个空床位的孩子来了没有?

阿雅说来了,挺漂亮的女孩子,外地口音好像说是大陆的,迟到是因为全家去澳洲旅游了。

反正阿雅不怎去宿舍,顶多中午去午睡片刻。

下午的理论课,阿雅去教学楼的路上看见孙清梦了。

两人隔着数道人影遥遥对望,阿雅怔忪着喘出一口气,攥紧了手中书本。

这两周她克制着没有刻意打听,原来清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也选择了中文大,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专业?

她猜清梦该是舞蹈,她原本就是艺术生啊。

阿雅展颜一笑,孙清梦停住脚步,一直望她,阿雅心里存着一直想问的,但她没有走过去,顾虑太多,又想起清梦说的,朋友没办法再做。

能偶尔这样在校园里碰个面,阿雅已经知足了。

可是下午放学时,她想问的,却猝不及防出现。

阿雅怔住在校园的林荫道下,阳光筛落得微弱,已经西斜,阿雅手里的书本掉了一地,她眼睛木然,可又在缩紧,望着来人。

简轩仪的头发剪短了,他的脸瘦了些,但轮廓分明了许多,鬓角那个疤痕,刺着阿雅的眼睛。

他好像又长高了,格子衬衫,牛仔裤,他的双手攥成拳头放在身侧,眼睛紧紧盯着阿雅。

周围不断有人来来去去,树叶偶尔飘零,阿雅与他对望。

她的脸很白,她自己知道,她有些发抖,风吹起她的马尾,头发又细又轻,盖住了小巴掌的脸。

阿雅恍惚地低头,看到书被人踩,匆忙俯身去捡,胡乱地匡在怀里,她起身就转了过去。

“阿雅!”

简轩仪的声音有些涩然,伴随着脚步声。

阿雅跑,手腕先一步被他用力擒住,阿雅甩开,低声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我来找你,不是要听你这句话!”

“简轩仪,对不起。”

“你不准走!什么意思?阿雅,我住院两个月,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做梦都是你,可你不来看我,我知道是他不准,我理解,我终于出院了,我豁出去了来找你,我们一起走,死过一回我什么也不怕,阿雅,你跟我……”

他的吼声引来许多目光,阿雅看过这些同学的目光,也看到了他身后校门往这边跑来的黑西装大汉。

她心里都是苦笑,连说一句‘简轩仪你受苦了’都没办法讲出来,更不说问一问他的身体情况,她只有一副冷面,简轩仪不知道那个人的脾气吗?

她领教了,当时的简轩仪,双腿在她面前蹬,是一点一点失去呼吸的。

“少爷!老爷让我们带你回去!”

“谁他妈敢拦着我?!”

“简轩仪!”阿雅甩开他,太急,他愕然地后退一步,阿雅从来都是柔软随和的,可阿雅此时的脸色,看着他厌恶的眼神。

阿雅没有抬头说话,“简轩仪,我不喜欢你,你做再多我不领情,联考前我要是没被你怂恿,我不会连联考都缺席,不会被他……”

“你说谎,阿雅,你不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看到了,我现在上大学将来能当老师,过得很好,你别再掺一脚。这世界上没人能对付他,那就服从他。”

“何阿雅!你忘了你爸爸怎么死的吗?这话你怎么讲得出口?!”简轩仪发狂地要冲上来。

阿雅再不讲话,抱着书穿他而过。

他的声音,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得的,少年暴躁的嘶吼这世间一切的不甘。

她却连红眼睛都不能,到了校门外一抬头,停泊在路边的黑色林肯,后窗搭着一条男人手臂,漫不经心地看戏,掸烟灰。

他的视线直直的,搁在她脸上,等他修长的手指招了招,阿雅朝车走过去。

她知道简轩仪追了出来,她从始至终,不能回头。

坐进车里,他吐出的烟雾袅袅地吹在她脸上,眼神仍是看她带着点笑:“学校怎么样?”

“很大,环境很好。”

“学习呢?”接过了她的书,在翻。

“还行。”

“同学关系怎么样?”

“还行。”

他抬眼睨她,顺手把书扔在她腿上,阿雅拾起,听见开门的声音。

他西服笔挺,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冷酷成熟,走向了那个在奔溃边缘的少年。

阿雅手指发颤地恩上车窗。

刘光明在后视镜里看着她闭住眼睛的。

“何小姐,简少爷会被送出国的,这是简霆云先生的意思,城哥当然也同意。”

究竟是谁的意思呢?阿雅唇齿苍白,又想,对简轩仪来说是好事吧,出国,远离她这个祸灾,前途大好,盼他冷静,正心。

刘光明又说,“何小姐,还是跟着城哥好好过。”

阿雅仰头,微微一笑。

笑得刘光明也说不下去。

直到席城上车,阿雅没侧过视线朝窗外看一眼,男人低头点烟,懒懒的扫过阿雅快要把座椅垫抓坏的小手。

他捞了过来,执在掌心,盯着她通红的手指看,烟雾吐出,他要笑不笑,“走了,真的一眼不看?”

阿雅回头看他。

他笑出声,夹着香烟的手指扣住她后脑勺就狠狠吻住,可声音却没有笑意,吩咐刘光明:“就近找个酒店。”

---题外话---写多两千,就晚了个小时,二更近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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