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回 安王的愤怒(1 / 2)
秋芝和刘嬷嬷一见自家姑娘临危不惧,倒先下了车,也不敢再耽误,赶紧下了车,站在甄宝人的身旁,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这一声清脆的“住手”响起,那络腮胡子扭头一看,带着帷帽的甄宝人静静地立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隐隐露出了几分火气。
微风拂动着她的衣袂,愈发显得她人如惊鸿一瞥,身姿优美。
呵,这小丫头气势倒挺足的!那络腮胡子见正主出现了,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手下那群正玩得尽兴的人一起停了手。
甄宝人缓步走过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淡淡地问:“老话常说,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请问,我家的马车规规矩矩地走,连三分之一的路都没占到,究竟怎么就挡着各位大爷的道了?”
那络腮胡子仔细瞅她两眼,心说,这丫头听说年龄还小,倒真不能小觑,这么多人围着,她不仅不害怕,还敢质问咱呢!不过,咱今儿的任务,就是要让你受委屈,就得让你生气,你要是一直这么镇定,咱们哥几个回去怎么交差?
于是,他双眼一瞪,霸道地说:“呸!大爷我说挡着就挡着了,你不过一个小丫头,懂个屁。”又说,“兄弟们,一起上,先把那马车给我砸了解解气!”
几个人吆吆喝喝地,纷纷跳下马,一哄而上,几下就把伯府这辆马车给砸的稀烂。
甄宝人没想到自己出面了,这些人倒愈发狂妄了,一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怒视着那领头的大汉,冷冷地说:“说吧,也甭在这儿装了,今儿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络腮胡子心中一跳,暗想这丫头可真够聪明的,居然被她看破了!闹也闹够了,看样子她也气得不轻,于是不再搭理她,回身打个口哨说:“痛快痛快,懒得与女人一般见识!大爷我出够气了,兄弟们,咱们撤!”
随着他调转马头离开,他身后那一帮人也都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而去,只留下一股烟尘。
甄宝人低头看看散架的马车,再看看受伤不轻的三个下人,又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鬼地方,心里一股怒火,却没地方发泄,憋着一脑门的沮丧与气恼。
秋芝哪见过这种场面,急的都快哭了,一个劲儿地说:“姑娘,怎么办?z怎么办?咱们……是回府,还是去三清观?”
刘嬷嬷白她一眼:“用用你的脑子,眼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管是回府还是去三清观,都几十里地,天又快黑了,咱们无所谓,姑娘怎么去?你省省吧,咱们别吵,听姑娘的主意就是了!”
这一次秋芝少见地没和刘嬷嬷拌嘴,不得不承认人家比自己老到,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
她也看出今天的情况有点儿不同寻常,人家刘嬷嬷自然也看出来了,可人家就能沉得住气,就没有像她这样惊慌失措。
“不要再吵了,且等等再看吧!”甄宝人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情绪不佳,也懒得说话。
她想着那些人既然是蓄意而为,当然不会就将自己丢在这里,一定还会有后手。如今的形势已经很被动了,她也没了更好的主意,只能以静制动。
幕后的人果然没让她等太久,不过是站了半刻钟,又有马蹄声由远及近,跟着又有一列队伍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这个队伍里前后有七个人骑着马,护着两辆马车过来,第一辆是松木马车,虽没有镌刻着哪个府邸的标志,看着也十分奢华。
甄宝人戴着帷帽,视线不是很好,远远地看不清。等这一行人走近,她粗粗一看,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眼前这一干人等她居然全认识,许文儒、郝青峰、路长生……全是安王的贴身侍卫,只是那个罪魁祸首却不在。
这支队伍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仍是不紧不慢地跑到近处,走在前头的许文儒一举手,车队就停了下来。
他驱马上前,看着砸得稀烂的马车和受伤流血的下人,捋着短须,装模作样地问:“哎哟,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一开口说话,刘嬷嬷就认出了他,赶紧上前几步说:“许先生,方才我们碰到一伙强人,蛮不讲理,不仅砸烂我家马车,还殴打了我家下人。这不,我们正犯愁呢!”
许文儒看了她一会儿,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哟,这不是甄七姑娘身边的嬷嬷吗?”然后,看向戴着帷帽的甄宝人,“原来是甄七姑娘,真是巧了!在下是茂名的许文儒,那日恰逢暴雨,在小庙与姑娘曾有一面之识,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记不记得能怎么着?演吧,演吧,既然大家都演的这么起劲,甄宝人此刻也只能跟着演了,淡淡地说:“哦,原来是许先生,怪不得瞅着有几分眼熟。”
长生听出了她话里的不痛快,乐得歪了歪嘴巴。心说你个小丫头,这会儿也知道难受了?哼,不治治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给我家王爷气受?这也就是王爷舍不得,要是我,还得让你再吃些苦头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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