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山欲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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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婉的愚钝,倒是间接促成我大计萌芽,若非她一时情急帮德妃说话,恐怕我还寻不着此等大好良机。

白清婉有身孕一说确实是我凭空捏造的,我没有给白清婉机会否认,堵死她的全部退路,尽管德妃也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不定,不过为其中利害考虑,我相信她更偏向信那一方。

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没理由故意阻断他宫耳目,抑制流言滋生,生怕白清婉之事传入莞辰耳中。

就算能暂时阻止御前宫人知晓这一消息,也是徒劳挣扎罢了,从白清婉毫不思索说句那句,德妃是因为她才会来龙霄殿那一刻起,她们两就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尽管德妃与白清婉并无什么交集,但两人都对对方无好感是真,我也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故而便借白清婉脸色一说,来此一招,谁想她们却连辩驳之力都没有。

说自己没有怀孕,便要被冠大不敬之罪这还是轻的,说自己怀了便会被视作假孕争宠,罪犯欺君,她退也是死,进也是死,所以说白清婉已经是我掌中玩物,无处可逃了。

德妃不敢确定白清婉未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未免事态发展的对她更加不利,她选择了沉默自保,她之所以会来龙霄殿,说白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可是她亲眼所见与脑中想象却是截然相反。

白清婉会掺上一脚,无疑是仗着自己的恩宠,自持过高,觉得她在莞辰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然后在再莞辰面颊故技重施,让其加深对我的厌恶,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凑热闹的嫔妃在后宫中本就没什么地位,虽说是仗着家中权势进来的,但若真的论起来,也没什么骇人的背景,不过是牵制朝臣的一些棋子,而且还是已经无多大用处的棋子,若非看在她们身后势力,恐怕早就送去佛寺吃斋了。

白清婉是死是活,已经不是我随便一句话就能揭过的事,我若说是我误会了,她也难逃劫难,只因她当时没有说明。

我若装无辜,这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已然脱离了掌控,我可不想费力去抓。

后宫中人同仇敌忾对我来说正是有利,德妃与白清婉之间的恩怨未明,难保一方落败时,不会死死咬住另一方不松口,事情如果真的发展到那般地步,那就有趣了。

德妃是不会冒然行动的,若想逼她出手必然要有个明目,可依我看就算有了明目,她也会迟疑,白清婉正在权衡利弊,现在已然失了神智,一方失去冷静,一方烦恼不堪,要能亲眼看见就好了。

不管德妃会迟疑不决还是当机立断,她亦难逃此劫,而白清婉的却是注定要下黄泉的。

白清婉作为一把剑太利,她那性子更不适合为他人手下,太过自负的性格是她的缺陷,恃宠狂妄是她的致命处,在这深宫中将凡事看的太简单可不好。

白清婉不能用,白家自然也不能纳下,就任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待他们穷途末路再差人收了他白家基业,一张地契换一命,不知这交易白家那家主会不会答应呢。

世人常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这句话对我来说却不是很受用。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搞垮他们令他们无还击之力,我会彻夜难眠的,宫中生活够艰难的了,我可不想再在宫外招惹仇人,那可便真是仇家满天下了。

只有让他们明白是谁先不自量力的挑衅,他们才能明白势力的差距,才会输的心服口服。

计划差不多已经部署完毕,剩下的,就看元妃她们如何行动了。

要拉拢一个人前提是要具备足够的势力,要展示本身的强大,以德服人在这尔虞我诈的宫里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宫里女子虽都出身世家,可并非没有野心,人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平和的外表下总会包藏不为人知的心绪。

太过强硬不好,太过仁慈也不好,唯有两者取中方为上策,就如那句话一般,处罚时要迅速又严厉地执行,褒奖时要循序渐进,慢慢给予恩赐。

我这可不是佛口蛇心,这叫运筹帷幄,无论是用来布局害人,还是互相谋利。

利用别人的时候要加以迎合,甜头不能一次给足,也不可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利用归利用却不可过于依赖,让他人产生一种,没有她的存在你就不行的感觉。

操棋者永远都得是自己,棋子是棋子,也永远不可能为翻身为主,能给无限荣华,也便可将它们付之一炬,能让人生,也能在反手间置于死地,又畏惧又敬佩,要让她们有这种感觉才对。

这九重宫阙中,没有人能独占鳌头,也无人能胜者称王,要在宫内屹立不倒,靠的并非是一己之身,而是多方势力汇聚,站稳脚跟便够了,独享风光荣华那种事乍看上去令人称羡,实则却高处不胜寒危险的很。

为人主者,就要懂得分享,如此方能保手中势长久不衰,当然这前提是在不侵扰皇权,没有过大的野心。

湖波粼粼,明媚的阳光在湖面洒下一缕缕碎金,凉风袭颈,将我神游在外的神智拽回了几分。

若我与莞辰未曾相识,如此作为怕是会在功城之后被赐药吧,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过大的野心,没有无尽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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