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厨的算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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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让我说,该是能吃的。很多人都是不削皮拿来就吃,还能有毒吗?如果有毒,得死多少人哪?我就吃了不少,要说有毒,我就该死很多回了。”

刘洋卡巴着眼睛认真的说道。他的聪明不亚于哥哥。

“错。”奋进找了把水果刀削起苹果来。

“按理说,果农们是该用对人体没伤害的食用蜡给果子包装,但也有想多赚钱的,就打了便宜的工业用蜡,就对人有伤害了。你没死还活着,是那毒还算小。待积累起来,伤了肝肾就不好办了。”

“明白了。我们也没到跟前看他们上的到底是食用蜡还是工业蜡,就只好一律当工业蜡来对待了。”

儿子接过了苹果吃起来。嚼了两口想起了什么,转了话题:

“爸,你说的要给我买个手机,什么时候兑现啊?”

奋进逗他:“你接的压岁钱呢,就用它买。几个都买来了。”

刘洋噘起了嘴:“都让妈妈收起来了,只给我留了二十元。”

奋进用筷子爱抚的敲了一下刘洋的头:“这就得看你的公关能力了。电视看了吧,求职节目里就有。我倒要看看我老儿子的公关能力。”

刘洋见爸爸如此说,不再撒娇,钻进被窝生气去了。

刘洋本不该出生。国家有计划生育政策。后来有了少数民族可以生二胎的政策,妻子也想再要一个,于是他求了本屯叫王复来的,花了三千块钱,户口民族一栏由汉改成了锡伯。锡伯是满族的分支,就名正言顺的生下了他。

“复来走没走?”

奋进用妻子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撂下了筷子问。

这个叫王复来的也是本屯人。比他小不了几岁,人家没贪图眼前的利益,念完了高中,又因为是满族人,高考照顾,加了分,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就分到了省里的好单位。

现如今各种聚会时兴,他就好个同学会什么的。而他的那些同学也真有有本事的。他就有一个同学分在乡里公安口当头的。

奋进求了王复来,王复来又通过他的同学,轻松的就将他家户口民族一栏改成了锡伯。

堂弟刘虎有事要求王复来办。堂弟忙着赚钱没回来,三叔就替儿子初四那天摆了一桌,请他来作陪。但他嫌王复来媳妇说话着三不着两的穷显摆,就假说自己有事去了县里,把妻子打发了去。

“初六就走了。那天三叔挺够意思的,鱼肉鸡挺全,还有最贵的时鲜菜。王复来媳妇却说她减肥,愣是没吃几口。人家王复来说单位忙,初六就得往回赶。他媳妇还显摆她手上戴的那个金镏子,说花了五六千……。”

“他发了。这种钱来得痛快。三叔給没给他顶钱。”

“好像没吧。乡里乡亲的,还刮拉着实在亲戚,请一顿饭还不够吗?三叔家也不是有钱人。”

“好像没那么简单。王复来那里可是个深洞。”

两夫妻正说着,有人说话了:“求了人家就别在背后讲人家的坏话。”

老爹推门走进来。他天不亮就起床了,在后院修剪丁香花枝杈。

“枝子已经有粘液了,估计今年发芽时间不会往后拖。”

老爹一边洗手一边说。

“爹,人家都不理解。你的丁香树不能换钱,鼓捣它干嘛。”

妻子说。其实这并不是邻居们的说法而是她自己的。

自从奋进记事,别人家的院子都是枯干的柞木做栅栏,自家的栅栏却是活的丁香树。老爹每年都要在正月剪枯枝,督促它快些发芽,谷雨时再剪一茬嫩枝,让它们长成一般高。

妻子嫁过来后,颇有微词:“不管你多忙,也要去帮他收拾。太累人了。再说也占地方啊。一个小树趟子,起码有一绦宽。一绦宽能开两根垄,要减少几百块的收入。”

老爹听说了,用锹墩着地:“你家那么会过日子也没见富到哪!”

妻子在电话里告老爹的状,说着说着哭了:“奋进,你得说句公道话。有老人那么说儿媳的吗?我省是为谁,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难道不对吗”

老爹年已七十。他小时学习好,考上了卫生学校,分到屯里当了赤脚医生。但后来也没有别的发展,六十岁时就退了休,除了乡亲们有个头痛脑热的去给拔个罐子针个灸,平日里有时间就帮家里干农活或去集上卖个菜。

老爹虽然头发白了,但身板很硬朗,耳不聋眼不花,嚼起炒黄豆嘎巴嘎巴响。听老爹自己讲,他的身体好要归功于他的父母也就是奋进的爷爷奶奶。

他生下来就没有奶吃,又不肯吃嚼布袋{裕山一带人喂小孩子的习俗,把小米煮烂了,大人在嘴里嚼烂了,再用纱布挤出汤汁喂孩子,俗称嚼布袋},爷爷奶奶咬牙将家里耕地的一头老牛卖了换回一头奶羊,一直供他吃到上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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