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教堂琴声（2 / 2）

“我们快点造人好不好？”他控制着她，温存地说：“我们现在是夫妻，这是我们要努力的。”

“不是要去见你大哥吗？”她在一片朦胧的神志里徘徊过后，急着转移话题：“我们快点去吧。”

“你愿不愿意为我生孩子？”他坚持着问她。

她立即给他一个吻，来阻止自己复杂紊乱的心情：“我已经把我的人生交给你了，还有什么给不了你？”

他激动地吻吻她，然后转身发动车子。坐在车里，她想依靠在他怀里，可是，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迫使她靠不下去，她觉得自己没有份量去拥有他稳实的怀抱。

车子驶到教堂里去，刚刚下过雨，地面还是一片湿漉漉。教堂的穹门已经打开，他们走了过去，里面的教徒已经散去，整个教堂只剩下了一连串委婉的钢琴声。

“是谁在弹钢琴？”她困惑地看看他。

“是我大哥。”他静静地告诉她，然后带着她跨了进去。

两边的观礼席都是空空如也，在教堂的最前方，有一个背影座落在一架钢琴前，他一直在弹着琴，仿佛完全沉醉在由他指间缓缓流出的缠绵曲调里，当后面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也没有察觉到。

他们不出声，就伫立在他身后，静静地等他把那首曲子弹完。她深深地研究这个男人的背影，以及那些由他弹出来的曲子，充满着一股说不清楚的凄楚和无奈，她突然想了起来，这种感觉，她早在之前就捕捉过，是自己的丈夫有过的。

一曲尽终，那些余音却仿佛依然在他们耳边缭绕，李浩年拉了拉她，然后冲那个男人轻喊了一声：“大哥！”

她屏住呼吸，等那个男人掉转身来，他听到了背后的喊声，终于慢慢地掉转身来，望着后面的两个人，他的表情有些惊异。

“浩年，你什么时候来了？”他立即从椅子里站起来，冲李浩年笑笑。

他看过了李浩年，眼光就开始调到旁边那个女人身上去，看到他望了过来，她镇定地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他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对她伸出手去，充满绅士风度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李浩明！”

李浩年当着他的面揽过她，以一种幸福的语调说：“大哥，我们已经结婚了！”

“结婚？”李浩明愣了愣，继而下意识地点点头：“恭喜你！”

她也对他伸过手去，与他相握了一下：“我叫顾楚影！”

他微微笑了笑，继而走了开来：“浩年，你不打算回去念书了吗？”他倚在钢琴旁边看着李浩年问。

“大哥，你应该最理解我的，我根本不想念那些书，”李浩年低下头凝视着顾楚影说：“我只想自己的人生平平凡凡，能够跟自己爱的人相守到老，我就很满足了。”

李浩明看看他们两个，然后低下头，勉强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他也好想有一段那样的人生，可是，他的人生却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如果能够让这个弟弟幸福，他愿意听凭背景的调遣。

她望向李浩明，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说话，他看上去是如此的成熟和沉稳，可却又是如此的落落寡欢。

“大哥，”李浩年对他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关心地轻声问他：“现在觉得好多了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他默默地说：“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反正我每天都有工作等着我。”

“现在开始，给自己放一段假吧。”李浩年看他的眼神里，凝注了许多怜惜：“我们三个人一起玩玩，高兴地过一段时光好不好？”

“浩年，你别开玩笑了，”他抬起头来扫了顾楚影一眼：“你们去玩吧，我不想被你说我不识趣！”

“大哥，没关系的，”她对他们走过去：“多一些人在一起会更快乐的。”

他牵强地笑了笑，然后还是拒绝：“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说不下去了，看他的样子，仿佛有一种很深的忧郁抹不去，他一直拒绝，可她看得出那不是冷漠，他的眼神里，有些使她产生怜悯之心的因素存在。她低下脸去，面对李家的这两个男人，她突然觉得复仇逐渐变成力不从心。

“大哥，你别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一个世界里，”李浩年不忍地对他说：“这种日子，我有试过，我试过一个人清静下来的日子，我知道，那样并不会让你真正的清静下来，反而会使你更痛苦，更难受，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控制不住去想些让你绝望的事情，大哥，和我们一起出去吧，我想你来分享我们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