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包间，不用挤。www.Pinwenba.com”赵鸢跟她解释。

“不是自助餐吗？”方雅没听说过吃自助餐可以在包厢的。

“你点菜。”赵鸢递给她一本菜谱，“跟下面的一样，你喜欢哪个可以点，让服务员装盘给送上来。”

“这样的自助餐？”还真是新奇。

“我可是这里的老主顾，才有这样的待遇，快点吧。”赵鸢径自打开一旁的电视机和空调。

方雅点了自己喜欢的几个菜。

“要不要来点汤？”方雅问，她通常吃饭的话都会来点汤，因为外卖打包汤类比较麻烦，她都是用凉白开对付的。

“你点吧。”赵鸢把决定权交给了方雅。

“怎么感觉在凑一桌呢？”方雅觉得不像是吃自助餐了。

“我也这么觉得。”

最后，方雅点了老鸭汤和冬瓜海带汤，加饮料。

不消一会儿，两个服务生推着小车上来了。将饭菜一一布好，服务周到。

“你看，还是自助餐的餐盘啊，只是大了一些。”赵鸢指着大一号的银色餐盘，每个格子里都堆满了菜，份量很足。汤类是用盆子装的，鸭肉比较多，不像外面的寥寥几块。

“嗯，看起来味道不错。”方雅拨了拨餐盘里的菜，卖相不错，服务周到，让人很有食欲。

两人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没有人跟她们挤座位，可以安心吃饭，真是享受。足足吃了一个钟头，才解决掉。

买单的时候，赵鸢阻止了方雅，“这次是免费的，老板说了，我带的朋友，就当请客了，欢迎你下次再来光顾。”

“跟着你真的不吃亏。”方雅觉得不可思议，她已经被免单几次了。

“当然，亏不了你，走吧，逛街去。”赵鸢带她下楼。

其实，她们不知道，那间包厢是老板的御用包厢，她们是当了一回贵宾。

这家店的旁边就是商场商铺，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一家名为“古方”的饰品店里，方雅翻看着古怪的小物件。她对饰品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倒是那些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很入她的眼。

“来，试试这个。”赵鸢拿着一对珍珠耳坠子在她耳朵上比划。

“不用，我不戴这个。”方雅推拒。

“不戴，你怎么有耳洞的？来试试吧。”

“真的不用。”方雅都快忘记自己的耳洞了，那是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好吧，这个呢？”方雅的头发是披散的，赵鸢给她找了个缀满珍珠的发箍，戴上显得更淑女些。

“我不习惯。”方雅简单惯了，披散的头发随便梳几下就行，不用做发型，连发饰都省了，夏天的时候剪短一些，冬天的时候还能当围脖。

“你的生活真没有情趣。”赵鸢摇摇头，方雅太不会打扮自己了。

“相比较，我还是喜欢这些。”方雅拿起一个圆形的水晶球，里面有小熊一家子，摇一摇，还有雪花呢。

方雅一直想要一个，可是她没有闲钱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还有沙漏，触摸很有手感，各种颜色的细沙，看着都觉得舒服。还有音乐盒，那种木质的小屋子，带有水车和小动物，上紧发条，有音乐，水车还会动，比现在的八音盒有意思，同样的美妙。

“你喜欢这些？”赵鸢看她乐滋滋的翻看着，爱不释手的样子，有时候看着还要发呆。真替她心疼，她的童年一定过的不好。

“嗯，很有意思，可以当写作素材。”方雅善于把生活中的小事件小事物融合变通，用来作为写作材料，更贴合实际，更好下手。

“喜欢就买下。”

“我不能再让你请客了。”方雅放下了，她真的不能再麻烦别人了。

“当你欠我的，以后还我好了。”

“我不想欠别人的。”

“这样吧，你挑一个最喜欢的，我们一起买，各自出一半钱，可以了吧？”赵鸢提议。

“你的主意真烂，不过我接受。”方雅想着这样既不是拒绝她，也不让自己难过。

方雅看了一圈，还是选择了一个水晶的粉色沙漏，不值几个钱。

“怎么选这个？”赵鸢以为她会选那个有水车的音乐盒，她拿在手里的时间最长了。

“沙漏的意思除了珍惜时间，还有珍惜友谊的意思，看到它会让我记得有你这个朋友。”方雅是真的把赵鸢当朋友了，不是网友，是朋友。在她看来，网友和朋友的区别在于，网友仅限于网上聊天视频，解闷，不能真心付出。朋友可以真心付出，为对方花钱花精力。自从认识了赵鸢，方雅也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有人定时在网上等你，有人会陪你聊天吃饭，有人会为你着想。当你心甘情愿花她的钱，占用她的时间，享受她的关心，这就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因为你已经在乎她，不只把她当别人，而是自己人。

“怎么选粉色的？”方雅应该喜欢冷色调。

“年轻啊，我都老了。”方雅自嘲，她的确不年轻了，激情年代已经是过眼云烟。

“老黄瓜刷青漆？”赵鸢也会说这句话，这是女人之间流传的名言，装嫩。

“对，老黄瓜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注意柜台后面有个人一直在注视她们。那个人把方雅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里是多么想现身跟她说说话，但是他不可以，暂时还不行。

除了周六周日，赵鸢平时都在忙碌，方雅也要赶自己的稿子，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像陌生人一样。赵鸢的工作室其实就是两间不大的屋子，装有空调、冰箱、沙发、桌椅等家具，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公园。

上次和方雅出去逛街，倒是让她很有创作灵感。赵鸢正在画稿子，完全一副忘我的境界。

“又有灵感了？”坐在赵鸢对面的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朋友，古万卿，方雅比较喜欢叫他的网名——孤年。

“是啊。”赵鸢推了推粉色的眼镜框，抬头看着自己的饲主，“我发现，你最近很开心的样子。”没错，她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恋爱的感觉，粉色的泡泡。

“有吗？我一直很开心。”古万卿穿一身有夜光卡通人物的T恤衫，微长的头发用几个小卡子装饰着，一看就像小孩子似的。

“是啊，你可开心了，我可是破产了，我要求报销哦。”赵鸢打趣。

“报销差旅费？”古万卿拿起一张画好的稿子看着。

“怎么？这么小气？追女孩子是要花钱的。”赵鸢开始说教了，古万卿比她小半岁，两人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又是同一个专业，作为学姐，她有随时管教的义务。

“哪里要你花钱了？还不都是我买单的。”古万卿不乐意了，两个女人吃吃喝喝的，哪里来那么多免费午餐，还不都是他这个冤大头在暗中操作，连带汽车油耗都是他负责的。

“好啊，那我辞职不干了。”

“别啊，你的设计那么好，卖的很火呢。”古万卿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赵鸢设计的服装卖的都很好，质量好，价格也公道，他可不会放走这个得利的帮手。

“你看到模特现场表演了？”赵鸢意有所指。

“嗯，很好。”古万卿看到方雅穿着赵鸢设计的衣服，得体，大方，好看。

“想不想更靠近一些？”赵鸢语气里满是诱惑。

“你要帮我？”

“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嘛？”赵鸢嗤鼻，她这个红娘当的也累的。

“怎么做？”古万卿倒是很想取取经。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知道她住哪里吗？”赵鸢循循善诱。

“你让我去蹲点，不怕吓着她？”古万卿不觉得这是个好点子，粗俗的男人才会用这种死守的方法来获得女孩子的芳心。搞不好会让人家反感。

“那里很不安全，我看她每次出来吃饭还带着电脑，想必经常遭偷儿。”赵鸢提醒他。

“对，不安全。”其实，那次送货的快递员就是古万卿假扮的，他在筒子楼里溜了一圈，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方雅家里的设施也简单，根本起不到防止偷窃的作用。

“那你还不行动？新款还没搞定，暂时用不到你。”赵鸢缝制衣服的时候才用古万卿帮忙，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

“我才是老板吧，学姐。”古万卿觉得在赵鸢面前，自己就是个孩子。可是，这个女人，也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不过，人家委婉拒绝了，权当自己这个小孩子在开玩笑了。

“我可是总监，学弟。”

得到赵鸢的提示，古万卿就开始在筒子楼蹲点了。

方雅抱着电脑很是头疼，自己住的这间房是面朝南，夏天晒着太阳很热，冬天倒是可以暖和一下。马上就是夏天了，这几天的温度突然就升高了很多，她能忍受，电脑可忍不住了。这台宝贝电脑现在已经出现罢工的迹象了。凑巧，还有篇稿子要赶，可不能亏待了它。方雅想着要不要去超市搬个电扇回来，毕竟装个空调是不切实际的。于是，她在天还没黑之前就出门了，依旧带着她的宝贝电脑。

方雅穿了上次赵鸢送的另一件雪纺连衣裙，配上自己的平跟板鞋似乎有点不搭调。好在晚上也不会有人注意她。方雅出了筒子楼，站在马路上思考去哪家超市。去年买的电扇已经不能用了，小超市也卖不出高质量的东西来，还是换家大超市好一些。她靠着马路边上走着，想着一会儿带个什么外卖回去吃，省的来回跑了。

“滴滴。”汽车鸣笛声在身后传来。

方雅也不回头看，她讨厌那些喜欢鸣笛的家伙，自认为有私家车了，就这样目中无人，我让你就是，方雅往路边靠了靠。

“滴滴。”还是那个鸣笛声。

方雅来火了，你要我靠到绿化带里去啊？她站定回头，想看看是哪位大神？

“嗨，贵宾小姐。”黑色奔驰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是古万卿。

“你？”方雅可不认识古万卿，不过这句话倒是耳熟。

“我是孤年，你叫我古万卿吧，赵鸢的朋友，我店里的衣服，你穿着很合身。”古万卿蹲了几天，总算看到她出现了。

“是你。”方雅再怎么记性不好也想起来了。

“是我，你要去哪里？我载你一程。”古万卿很热情。

“不用，我自己走，谢谢。”这个古万卿看起来跟赵鸢一样热情，阳光。

“晚上路边不安全，我送你吧，都是朋友，别客气了。”古万卿嘴上抹了蜜。

“好吧。”

碍于赵鸢的情面，方雅没有拒绝，她坐在了后排。

“你是第一个在我车上坐后排的女孩子。”古万卿开动汽车，他知道方雅的习惯，为了安全不坐副驾驶。这倒是真的，他载过其他女孩子，都是迫不及待的往他身上凑。

“很奇怪？”方雅就知道。

“不奇怪，你要去哪里？”

“我在找可以买到电风扇的大超市。”赵鸢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富二代”的气势，自己还是不要和他有过多接触为好，说不定是有妇之夫了。

“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古万卿很快消化了她的话，一丝奇怪的表情都没有。

古万卿的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慢慢进入人流密集的闹市区，在一幢10几层的高楼前停了下来。

“到了。”古万卿首先下车，帮她开车门。

“这里？百货商厦？”方雅汗颜，这里是超市吗？

“百货超市，很全的，要什么有什么，来吧。”

“换一家吧。”方雅可不认为在这种档次的地方可以买到电风扇，“我不是要买空调。”

“我知道，电风扇，这里的电风扇质量很好，我给你介绍一下。”古万卿把她推进门。

现在是下班时间，商厦里还不是很多人，不拥挤。琳琅满目的服饰物品，让方雅头疼。

“这边。”古万卿轻车熟路的把她引到家电区域，“你看，电风扇。”

各式各样的电风扇摆在面前，方雅一一看过去，价格都很不菲，进口的国外货。

“这里是体验区，来试试。”被推过去的方雅感受着电风扇带来的徐徐凉风，心情更坏了。对于，得不到的，不应该得到的，方雅都会避而远之。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名女营业员走过来。

“我”方雅正要说不用了，这里的都好贵，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要这台了。”古万卿站到一台落地摇头夏冬两用风扇面前，夏天可以当风扇用，冬天可以当暖气用，底座上还有闹钟，多功能的。

“先生好眼力，这台是多功能的，还可以调节高度，方便摆设，夜灯设置，也是很实用美观。”女营业员看了一眼古万卿脸红了一下，忙不迭的介绍起来，这先生很耐看啊。

“这个，有点”方雅看一下标价，800元，贵了。

“不用送货了，包装好就行。”古万卿抢先一步，他知道方雅不是买昂贵的东西，但是她很需要这个。

“哎，你”方雅要拒绝。

“麻烦刷卡。”古万卿抽出一张卡。

“好的，请稍等。”女营业员受宠若惊。

“你？”方雅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来。

“你是赵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客气话不要说，就当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古万卿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给心仪的女人买东西，天经地义。

“这礼也贵重了。”方雅想着有钱人是不会爱惜钱财的，本还想数落人家来着，现在是左右为难了，“以后我多光顾你的店，当做还礼。”

“好啊，一言为定。”古万卿也不多争辩，顺着她的话说。

女营业员刷完卡过来，一脸惊魂未定，直直的看着古万卿，说话都结巴了，“先，先生，你的，卡。”

“谢谢。”古万卿给了她一个微笑。

“我们送货上门吧，不能劳烦顾客亲自”女营业员说着，头低了下去。

“没关系，顺手，来，把电风扇给我吧。”古万卿在女营业员的帮助下，抱起了那大木箱子。

“很重吗？”方雅看那箱子都把人给遮掉了，不知道自己那小屋子能不能放得下了。

“不重，走吧，你走我后面，别撞着你了。”古万卿考虑周全，好男人会把女人挡在身后，而不是把女人推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