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刘桐的应对(1 / 2)
秦初越可不知道刘桐的官声不怎么样,但这政治敏感性会是如此之强烈,仅仅是从安平一晃而过的身影中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道道出來。还以为刘桐是受了北江省委某位大员的暗示來向自己检讨投诚。若真是那样的话,这是不是说北江省委有人对自己在清江磨刀霍霍而心怀不满了,借着刘桐的嘴來隐喻的向自己表示抗议。
虽然有些不确定,但秦初越可不敢大意,政治斗争來不得半点马虎大意,一个小问題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刘桐跑來检讨求援,看似是个小问題,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事情必须得掰开了,揉碎了,连贯起來,站在全局的视角去仔细斟琢,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才行,所谓谋定后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秦初越虽然鄙视刘桐的人品,但也不得不对他的检讨表示认可。正如他所说的,如今的清江突逢巨变,四大家族所属的势力被连根拔起,整个清江官场人人自危,都怕哪一天被工作组带走了,根本无心工作。在这个时候,若是把刘桐再搂下去,党委政府的工作都出现了断层,这清江怕是真要破败下去了。
中央高层也好,北江省委也好,都对秦家所开展的血债血偿,报仇雪恨保持着支持或默许的态度,虽然彻查案件是由中纪委牵头,但这会儿怕是谁都认为,隐藏在清江的自己才是真正地指挥者。那么清江的这个案子办的怎么样,以及经历了阵痛后的清江是继续保持着高速的发展,还是千疮百孔,入眼处满是萧条,这似乎也可以被上面视为自己掌控全局能力的一个检验。
人品代表了官品,名声代表了官声,若是自己遥控指挥着工作组在清江横扫一切,然后丢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扬长而去,怕是北江省委的高层们嘴上不说,心里也要翘脚骂娘。那么,秦初越这三个字在北江省委可就算臭到家了,今后就算是入了政治局,进了中央常委,怕也难以将这一省的膏腴之地的人心收入囊中了。
再有就是安平,一场延续了二十余年的血案已经揭开,等待洪家的将是法律审判,那接下來安平该怎么安置,是继续扔在北江摸爬滚打,锋从磨励,还是护在羽翼之下,悉心呵护。连日來,秦初越一直忙着在背后遥控指挥工作组清理洪家余孽,这个问題还沒倒出时间來跟父亲进行探讨。但以父亲对后辈培养所展露的一贯性格,哪怕再疼爱安平,再想补偿安平,也不会将他当成温室的花朵一般悉心呵护。宝剑锋从磨励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父亲是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将军,这么浅显的道理又哪能不懂。
更重要的是安平自身,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仅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当上了镇长,而且还把贫穷落后的隆兴镇打理的蒸蒸日上,红红火火,若是沒有玲珑玉引來洪家的觑视,以安平的能力和展现出的成绩,怕是用不了两三年就能出任副县长,今后就是守着郊县一亩三分地,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也能混个副厅局级,如此的能力能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回京城当温室里的花朵吗?
而如果安平仍选择留在清江,秦家不说倾其所有的提供助力,至少也要为他遮起一片成长的天空來。所谓做熟不做生,综合几方面因素看,留着这个刘桐还是利大于弊的。至少,有了这样的一次经验和教训,他应该懂得他的屁股应该往哪边坐,也应该知道他接下來应该去做什么。
几乎在一瞬间,秦初越的心思百转,心中已然有了计划,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仿佛洞悉一切的双眼紧紧盯着刘桐半晌无语,直让刘桐有了一种瞬间被戳穿的紧张,额头,背脊和手心中都悄然的布满了冷汗,最终还是沒能抵住对权势的留恋,硬着的头皮弱弱的说道:“秦主任,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有失偏颇,每每思及都悔恨不已,清江的基础不错,发展的势头也良好,请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会尽全力扫清种种不稳定因素,将清江打造成经济发展的样板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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