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所怀疑（2 / 2）

“我……”

于素知道，她是多么想要跟自己的女儿走，哪怕她时日无多，至少有亲人在身旁，那对她来说也是很幸福的。可是，自始至终，苏素都是没有叫自己一声，想来，她应该是恨自己的吧，恨她当年狠心的将她丢在宣王府，恨她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

苏素眼底一紧，已是背过了身子，她能感受到于素的自责，也知道她想要与她一起，她的心里也是想要同她一起的，只是她却没有办法。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南宫钊，她知道，若是她提出将于素带走，恐怕她也是别想活着离开，反正在这北渊皇朝内，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即便再死一次，也是没有人会说什么，而那南宫钊恐怕也会给自己安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吧。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会来救你的。只是，你应该知道，若是当日你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这里，南宫钊便不会让你就这么的离开的。因为外面的人都是知道你已经死了，若是，你再出现，还是从皇宫之中出来的，南宫钊的面子上又怎么会过得去。”

于素从来没有想的这么深远，只是，她也知道，帝王始终是帝王，他要心怀天下。苏素看了眼于素，还是有些不忍心，她不知道，让一个如此单纯的女人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太过残忍。南宫钊即便是再爱她，可他却首先是一个帝王，才是一个爱人。他会为了他的国家，他的面子，做出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将这个，他深爱的女人给杀死。

“我明白，但是，你不要冒险，娘……我宁愿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是不想你为我冒险的。”

苏素身子一震，却是将头给仰了起来，不是她不愿意唤于素为娘亲，而是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生疏，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叫出口来。

“嗯，我会的，你也记得，不要让南宫钊发现任何端倪，不然，恐怕我就没有再见到你的机会了。”

于素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才觉得自己有点冲动。担忧的看了看四周，才又望向了苏素。苏素轻轻的摇摇头，表示外面并没有可疑的人，或许是南宫钊为了让她安心的治疗，才让人不要打扰的吧。

“今日，我便先回去了，若是待太长时间，恐怕会让人怀疑的。”

苏素能看得出于素眼中的不舍，她心中何尝就没有不舍呢，只不过，一切都是由人不由她啊。若是可以选择，恐怕，她现在就会带于素离开这里。虽然这里的一切摆设都很雅致，甚至可以说是世间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但是这里却也是一个繁华的牢笼，被关在这里，依旧是没有自由。

目送着苏素离开，直到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于素才又掉下了眼泪，但是为了女儿，她却是不能哭的，不然南宫钊发现了，她真的怕连累到了她的女儿，这么多年了，南宫钊也以为自己是不会离开她的，可是出现了变数，她不敢保证他就能顶住。就如当年的苏良义，一夕之间，恩已全无，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离开宣王府，她就是死，也会死在宣王府。只是那个时候，她总觉得，若是她死了，至少他会照顾他们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竟然受了如此多的苦。光是熬过每月了的痛苦，都是十分艰辛的吧，真是难为她了，都是她害的啊……

远远的，苏素便是看到南宫钊坐在不远处的水榭之中，这么怡然的环境里，他竟也是优思重重。倒是让苏素不知道他是在为了国事，还是为了于素了。

“诊断完了？可有结果？”

苏素真的是不知道他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太小看那些太医了，即便天下医者，鬼医门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也不是登峰造极的存在，又哪里会如此容易便是查到了病因呢。

“陛下，你应当知道，这毒并不是好解的。我不能说我是束手无策，但是终归也是暂无进展。”

南宫钊也是总有准备，至少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一点，毕竟所有的太医都是查无病因，而苏素的说法，至少是暂无进展，想来，多给她一些机会她应当会有些眉目的。

“陛下也应该知道，夫人身染之毒，与我鬼医门脱不了关系，我想，既然有毒瘴在，便也会有相生相克之物，所以，近日，我恐不能来帮夫人看诊。只是夫人的体质也是虚不受补，还请陛下可以让太医们开一些温和的进补之物来，不然必然会适得其反的。”

点了点头，南宫钊叫了婢女来，将苏素给送出了院子，站在养心殿内，苏素才觉得一切恍如隔世，若不是她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梦，她定然不会相信，这被传早逝的宣王妃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就在这宫中。

苏素出来时，曹福也是没有问什么，只是在前面带路，安排的软轿苏素也并没有坐，虽然她还是有些体力不支，可是她始终觉得，身为一国质子，定然不会被打入牢狱，想必是被囚禁与宫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曹公公，我还未在宫中游玩过，不若，你带我看看，想必皇上是不会怪罪的。”

曹福思量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毕竟他对这苏姑娘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不像京中那些眼睛长在头上的大家闺秀般，不将他们这些奴才放在眼中高，也没有那矫揉造作之气，让他觉得很是可亲。

因为那些个受宠的娘娘和宫女都是住在后宫的，那些没有自立门户的皇子们虽然也都是住在宫里，却是离后宫有些距离，想必等会儿会经过的。只要苏素多问问曹公公，想必也不会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曹公公在前面带着路，却也是不敢将苏素往偏僻的地方带，毕竟那些地方可都不是外人随便进入的。连他也是很少去的，因为那里都是有专人看守，陛下亲自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