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八回 引蛇出洞(1 / 2)
与此同时,城墙上所有奋战的士兵们,在闻到吴军的鸣金之声,看着潮水般缓缓退去的敌兵,残存下来的士兵们,茫然若失的环顾左右,仿佛浑身的气力,也在那退兵的声音中消失殆尽。
城墙浸满了鲜血,躺满了尸体,有灰白色衣甲的吴军敌兵,有黑色战甲的新野守军。渐渐落下的夜幕仿佛笼罩在一股凄厉的血色愁云之下,整个城墙充满了刺鼻的血腥气味……
无数士兵颓然丢掉了手中的兵器,那些满是崩口的大刀长剑稀稀拉拉的落在城墙。疲软的双腿再没有气力支撑身体,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两眼充红的血色还未退却干净,只能急急的喘息着粗气,仿佛再慢半刻便无法回味这活下来的味道,即便这味道中,满是浓烈的血腥味。
或许有人哭喊着,在一片血泊中找到自己的亲密战友,甚至是骨肉相连的兄弟,无助而凄凉,这便是战争的无奈,也是乱世的无情,或许现在不能称之为乱世。。
他们茫然而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日,守城是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了敌军的进犯,甚至一度认为,这一场战争将会是襄阳之战后的一次强势复仇。
他们很想知道,那前几日遮天蔽日的箭雨,滚滚澎湃的檑木,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在这一天,仿佛全部消失不见?为什么,要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再度承受这样惨烈的厮杀?
劫后余生,并不单单会让人感觉到庆幸,在某个时候,反而会让人更恐惧。死亡扑面而来的气息。
如同陆逊所料定的一般。新野守军们,被张好不容易鼓舞的士气,在浑身乏软无力下,终于开始片片崩碎瓦解,打回了原形。
文聘仗剑脸色阴沉的踏上了城墙,步履踏起血渍,溅洒在大腿,染红了一大片。身后及地的披风,拖曳出老长一块血痕,分明多了几分狰狞的神色。
文聘在城门楼上。也是从头到尾,注视着整个战局。失去了防守物资地帮助,整个攻防战异常惨烈,甚至出现了许多本就不该有地伤亡。
便连新野那镶嵌着钢板地城门。也被轰开了老大一个缺口,不用怀疑。若是在承受这样一场激烈地撞击,必然会难以支撑下去。
在整个守城战中。新野的损伤足够让文聘感觉到痛惜。战死者近两千五多人。而轻伤重伤者更是无数。比起城中只有区区八千来点人马,这样地伤亡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可惜了,那用尽城中辎重鼓舞起来地士气,不仅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还有了及其强烈的反弹趋势。
以他地观察,吴军的伤亡,该有三千余人左右。而除去死透和重伤难再战地兵员外。便应该只有四千人不到不能参与参加战斗。也便是说,三个时辰地强攻,作为攻方的吴军,损伤居然和作为守方的魏军相差无几。而显然。对方地士气依旧高昂!从他们鸣金收兵。没有多少拖沓便能看出,对手非常的棘手。
走在城墙上,一路都有瘫软跌倒在地的守军,文聘面有戚色,不由皱眉而动。整个城墙上,经过了争抢厮杀,已经有不少地方有了损毁迹象,甚至有的地方,还有墙跺坍塌,裂开了老大一块缺口。
这还只是三个时辰的攻城战,若是还有明日,恐怕这座新野城除了告破之外别无其他结果。文聘只有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城外的那支伏兵身上,即便他们的士气还没达到最高,但逼迫憋着的半个月火气,也足够再来一次爆了吧。
“将军,发信号吗!!?”一旁文聘的偏将看着吴军的士卒收拾好伤员,准备交相掩护着撤退,不由得出言问道。
文聘用目光同样锁定了有条不紊撤退的吴军大队,眼神闪烁半响之后长出一口气,大喊道:“点烟,发信号!!”
哄哄!!一股狼烟从新野城头上袅袅升起,这正是文聘和庞德约定的信号,而由于吴军是背对着新野城撤退,所以并没有看见这道狼烟,不过既是看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作为大战过后的残壁断垣有黑烟很正常。
“将军”副将脸色激动的抱拳低声道,“文聘将军发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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