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心痛(1 / 2)
“你们在做什么?”见到屋内两人鬼鬼祟祟,如影忍不住问,小朱子不会背叛主子,难道是这薛燕?
如影一直提防这薛燕,她眼中的冰冷与他见过的很多杀手一般,虽然他知道薛燕身世可怜,但一旦人的眼中没了正常人的温度,便定要提防,因为她也没了常人的感情,这样的人,就怕是白眼狼,喂不饱、融不化。
薛燕见如影进门,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赶忙将敞开的衣服拉上。她不怕这如影,即便对方武功高,大不了就一死,如今她知道两个妹妹安全,对自己这一条命早就没什么留恋。她怕的是他怀中之人,大当家翠花。
李清瑟转过头来,迷茫着双眼,看了看将衣服拉进的薛燕,又看了看手忙脚乱的小朱子,也是纳闷,“你们俩在……嗝……干什么?”
小朱子正想说什么,薛燕赶忙厉声到,“没做什么。”
如影偏过头,冷哼,“小朱子,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主子?”他的眼神透露着危险,满是质问。
小朱子慌了,想说什么,却看到一旁薛燕威胁的眼神,进退两难,“如影大哥,我对主子忠心与否,还用说吗?”
如影冷哼,“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难说。”说着,便想到了自己,本以为无情无欲,最终昨夜还是破了戒。
小朱子一张小脸儿白中带青,青中带紫,紫中带蓝,“如影大哥别说笑,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我可能栽在美人关里吗?”他无奈,他是个太监,“性”这个东西对他丝毫没杀伤力,心中徒然心酸。
李清瑟迷迷糊糊的,双眼中带着迷离,伸出白玉小手,轻轻碰了碰如影光滑的下巴,又伸手去捏他鼻子,“什么英雄……什么美人……嗝。”
如影偏过头,不让她捏他的鼻子,但丝毫不被李清瑟的打岔干扰。“如果问心无愧,现在还这么鬼鬼祟祟?最后问你们一遍,到底在做什么?”如果小朱子是个男子,如影便不会追问,一男一女做什么他懒得管,问题就是这特殊的身份。
薛燕暗暗咬牙,脸色更为苍白,一双眼狠狠瞪着如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朱子一下子冲到如影面前,“如影大哥你真别误会,是今天下午的行动,薛燕受伤了,却怎么都不让告诉主子,这才……”说着,将身后手中的东西拿出来,一包纱布上沾着血。
如影半信半疑,刚刚他入门便闻到血腥,加上两人鬼鬼祟祟,更是怀疑。小朱子他是相信,但就怕这薛燕有鬼。“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如影刚质疑完,他怀中的李清瑟眨了两下眼,仿佛听到这消息恢复了一些神智,用力推了推如影,翻身从他怀中跳下来,踉踉跄跄地跑到薛燕身边,晃了晃脑袋,用手扶着晕晕乎乎的头,“燕啊,你……受伤了?哪里?”
薛燕狠狠瞪了小朱子一眼,咬着牙,虽带着气愤,但眼中却没什么恶意。
“如影大哥是这样的,薛燕觉得受了伤很丢脸,怕主子瞧不起她,于是就死活隐瞒着不说。”小朱子继续。
清瑟笑了一笑,伸出雪白手指去戳薛燕的额头,她虽理智还在,看却能看到薛燕的三个头,摇摇晃晃的,想戳她额头却落个空。“你个笨燕,有什么好丢人的?你才习武两个月如果就是武林高手,那如影岂不是可以去死?”
“……”无影心说,关他什么事?
被薛燕的事一闹,李清瑟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给我看看。”看见薛燕捂着自己胳膊,说着,便要扒开薛燕的衣服。
如影知晓自己不同于小朱子,男女有别,便转身离开。
薛燕脱了外衣,身上只有一件粉色亵衣,两条胳膊修长纤细,右臂上一条几乎深可露骨的伤口,皮肉绽开。上面有着诸多药粉,此时血算是止住了。“消毒了吗?打算就这么包起来?这样的伤口如不多做处理很难愈合。小朱子……”
“奴才在。”小朱子赶忙道李清瑟身前。
“去我房内将那些提纯酒精取来,还有床头柜子最下面一格有个木制箱子,一同提来。”李清瑟见到薛燕伤口,此时酒几乎已全醒。
“大当家,不用的。”薛燕本来苍白的脸有些微红,大当家对她一直不错,但她还是不习惯有人对她如此亲切,除了两个妹妹,任何人对她莫名其妙的好,她都不信。三年的时间,她已看到这世间最丑恶一面。
李清瑟伸手摸了下薛燕的额头,稍稍发烫,而后一双大眼清明,盯着她。“知道什么叫感染吗?那你更不知道什么叫破伤风了,你以为伤口止血了便等待愈合便可?伤口愈合的时间越是缓慢,就越有感染溃烂的可能,到那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了,最次也是给你截肢。”
“截肢?”薛燕不懂。
“就是把你整条胳膊砍下,弃臂保命。”清瑟的声音平稳,但说出的话却惊人。
“那还不如让我去死!”薛燕吓得小脸苍白。
两人正说着,小朱子气喘吁吁地将木箱子搬来,李清瑟接过,放在手边小几上,从箱子中取出之前放置好的棉花和酒瓶。瓶盖一出,薛燕微微皱眉,这是酒味,却丝毫没香气,有的只是刺鼻的浓烈。
之前她便知道大当家闲时在房内弄一些东西,难道这就是她一直弄的?这是什么?
“这是酒精,便是将烈酒提纯,可以消毒。”看到薛燕带着疑问的眼神,清瑟微笑着回答。“先用这个给你消毒,会很疼,可惜没有麻醉药,也不知你能挺过来吗。”
“大当家的放心,薛燕可以。”薛燕立刻道,声音坚定。
相处了两个月,薛燕是什么样人,清瑟了解。她虽是女子,但有时候心狠起来,比男人更甚。
虽然已有准备,但当酒精棉擦到伤口上时,薛燕还是皱紧了眉,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低落,却咬紧牙关未发一语。
清瑟抬眼,眼中有着赞许,勾唇一笑。薛燕这个姑娘,她欣赏。小朱子赶忙拿起丝帕帮薛燕擦面上的冷汗,眼中满是心疼。而薛燕却浑然不知,此时她咬紧牙关,用全部力气去对抗伤口的疼痛。
清瑟抬头,“呦呵,挺上心啊。”
小朱子一愣,赶忙摇头,眼中清澈明亮。“主子取笑了,燕是奴才的师妹啊。”他知晓薛燕的身世,一直怜悯她。
薛燕闻言,苍白的面颊闪过尴尬的绯红,左手一扬便把小朱子的手排开。
清瑟笑了,“燕别恼,三当家这么做就对了,这才哪到哪,一会有更疼的呢。”
“更疼?”小朱子惊讶,“主子,消完毒还要做什么?”
“缝合。”清瑟的声音平淡,将另一小木盒中的针线取出。针,就是平日里姑娘家做女红用的绣花针,线,则是雪白的棉线。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清瑟将针线消毒,将棉线小心在酒精中侵泡,而后又将棉线拧干,穿针引线。
“主子,您这到底要干什么?”小朱子怕了,看架势,主子这是要缝薛燕的伤口?但人肉不是布匹,怎么能缝?
“废什么话,大当家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薛燕一个白眼,小朱子看了眼主子的脸色,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只能闭上嘴,手中的丝帕捏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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