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手之剑开天(1 / 2)
出关山道上,尘土飞扬。
小小的山口,两侧都是高崖险壁,有如刀劈斧凿一般。
几队马车挤在了一起,车上大箱小柜,都用厚布蒙了个严严实实,夹在中间马车里面的是女眷,不时传来埋怨声和受不了颠簸之苦的太太小姐、仆妇丫环的哼叽声。赶车的车夫身上满是灰尘,汗水早在脸上冲出一道道的泥沟,一看便知是走了很远的路。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莫名的恐慌,好像大难临头。
就在此时,又一队马车卷地而来。
“喂,怎么停下了?”骑在马上那神经兮兮的,仿佛是主人一般模样的家伙开了口。
仆人答道:“主人,前面有几队车队,也正要过这山口,可是这山口太狭窄,不能容这些车同时通过,正好堵在这里。”
主人哼了一声,道:“有道也得我先行!耽搁了出关的日子,那还了得?这江湖上谁不知道我两广大侠尉迟由兵的名头!?阿傻,你难道没和他们说吗?”
阿傻面露难色:“说了,小的说‘我家主人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英雄,盖了天的豪杰,两广大侠尉迟由兵!’”
尉迟由兵笑道:“不错,好样儿的,见人就这么说。”
阿傻道:“是啊,小的说完,心想那几队马车必然屁滚尿流,逃之夭夭,可是……”
“可是怎么样?”
“可是他们连理都不理我,还让我滚!”
尉迟由兵大怒:“妈的!竟敢不给我两广大侠面子!这还得了!待我亲自去看!”
尉迟由兵纵马向前,只见前面几队马车间,正有几人在谈话。尉迟由兵怒喝一声,用了个‘鲤鱼翻’跳下马来,双脚一沾地,扬起一小片灰尘,他的目的,便是向众人显露他的功夫。
他身后的阿傻立刻大声喝采:“好身法!”
尉迟由兵一扭脸,呲牙裂嘴地低声骂道:“好什么好!”
阿傻嘟囔:“小的没背错啊。”
尉迟由兵单腿蹦蹦,用马挡着身子,脱下靴子,呲着牙揉脚心道:“妈的!落地时正踩到块尖石头,疼死我了!”
阿傻忙掏出一块大膏药,道:“主人!小伤不治,势必生事,小病不疗,劫数难逃,赶快把这膏药帖上吧!”
尉迟由兵大怒:“你往脚心上帖什么?真不懂药理!要知这阳虚治阴,阴虚治阳,这个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这个内病要外治,外病要内治,所谓这个三分病七分养,这个……”
阿傻唯唯诺诺,最后等尉迟由兵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他问道:“主人,这膏药倒底帖哪儿啊?”
尉迟由兵怒道:“这么半天你还没听明白?!脚疼,得帖在脑袋上,才能去根儿!”
阿傻喜道:“还是主人聪明!头痛医脚,脚痛医头,真神医也!”说完‘啪——’地一声,把这一大块膏药糊在了尉迟由兵脑门儿上。
尉迟由兵敲了阿傻脑袋一下,大叫道:“你这个笨蛋!我的眼睛都挡住了,这还能走路吗?”
阿傻摸着头上的大包,委屈道:“主人,那应该帖在哪儿啊?”
尉迟由兵道:“左脚疼,帖在右太阳穴上!”
“是是。”阿傻答应着,把膏药揭下来,帖在他右边太阳穴上。
尉迟由兵从怀中掏出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阿傻搀着,一瘸一拐地向另外那几队马车的主人那儿走。
正好另一队马车中,有个胖丫环刚解手回来,看到那仆人搀着个弯腰掂脚,太阳穴上又帖了块膏药的人向前走路,便走过来,好心地道:“老太太,这山道石头多,走路可得小心点儿。”
尉迟由兵甩开阿傻,冲胖丫环大喊大叫道:“什么?老太太?你竟敢对我两广大侠如此无礼!”
胖丫环一愣,大吼一声,一掌狂扇,把个尉迟由兵的身子打得飞转起来,直射出去,撞到山壁一棵半枯的树上,滑落下来。那枯树有个树洞,里面的松鼠被这一震,吓得够呛,出洞一看,原来是尉迟由兵撞的,松鼠大怒,在尉迟由兵头顶撒了泡尿,逃了。
胖丫环拍拍手,哼了一声道:“不识抬举。”说罢一扭脸,扭着屁股走了。
阿傻急忙跑过去扶起尉迟由兵,道:“主人!你没事吧!”
尉迟由兵金星直冒,含混不清道:“我怎会有事?我是两广大侠……啊!不好,我出血了,这血怎么这么臊啊!还是黄色的……啊!天哪!难道我被她一掌打通‘人猪二脉’,炼成了绝世神功——金血神功!?”
阿傻道:“那是松鼠尿,主人。”
“噢。”尉迟由兵站了起来。阿傻见他不怒不悲,沉着稳重,不由赞道:“主人,您不愧是两广大侠,雍容雅度,气量非凡,这等风范就是那‘开天一剑’剑开天大侠也要逊色三分!”
尉迟由兵哼了一声,也不作答。
阿傻扶着他,双眉微蹙向那胖丫环远去的方向望着,表情极其沉重严肃:“主人,我看,那胖丫环身手非凡,并非寻常人物!”
尉迟由兵正色道:“不错!依我看,她就是昔年‘九尾神龙百剑仙’郭底黑的结发糟糠不下堂之第六房小妾:陌春花!”
“啊!竟然是她!”阿傻不禁捂着双颊,惊叫出声。
尉迟由兵一脸的抑郁:“不错!除了她,这天下还有谁能将我一掌击出十丈之外,鲜血直流?!”
阿傻道:“那是松鼠尿,主人。”
尉迟由兵潇洒地抹了一把头发,冷道:“没想到陌春花竟然做起了丫环,那么她的主人,则更不简单!”
阿傻道:“主人,既然对方来头这么大,我们不如绕道……”
尉迟由兵豪意陡生:“哼!管它什么来头,也要碰它一碰!今天我尉迟由兵便是横死当场,又何俱哉!”
阿傻泪水横流,泣道:“主人!小的没有选错!能跟着您这样的大侠行走江湖,是小的一生的荣幸!”
尉迟由兵也含泪抓着阿傻的肩头:“阿傻!果然是我的好仆人!你放心,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尉迟由兵家的马桶都会留给你来刷!”
“嗯!”阿傻深深地点了点头,掏出一块手帕道:“主人,擦擦吧,松鼠尿又流下来了。”
两人雄纠纠,气昂昂,摆出英武之姿,向前走去,所过之处,众马夫、随从无不目瞪口呆,涕泪横流,或感动得砰然倒地。
只听有人喊道:“快拿水来!阿福被那两人的尿臊薰昏过去了……”
他们终于走到另几队马车的主人近前,只见那几人都是锦衣玉带,仪表非凡,有的挎剑,有的佩刀。
尉迟由兵惊道:“竟然是他们!”
阿傻道:“他们是什么人?”
尉迟由兵道:“你看,那个身穿大粪色衣服的,便是江南第一大侠叶遗使,自幼炼得‘顶天闭气功’,冠绝武林,据说可以憋住七天不大便。而且他内功极深,已炼到裁纸为刀,即可伤人的境界。那个猴屁股脸佩刀的,便是南海大侠席不净,此人刀法一流,只有脸有些酸。那个背着手象是在抠痣疮的,便是川中巨富脱刚,据说此人乃是当年脱脱太师的后代,家财巨富,武艺超群,乃是川中有名的大侠!”
阿傻道:“原来他们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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