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内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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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吗?杜昔坐在房间一角,摩挲着手上水杯,其实杜昔到真没喝热水的习惯,不光是在布鲁日,就算以前在国内,杜昔这糙货也经常直接把嘴凑到水龙头下了事。

单纯而体贴的英国球迷倒真是有趣。

杜昔收到过很多球迷礼物,各式各样的,但水杯?还是第一次。抵达英国北方城市以来,杜昔一直觉得缺乏了什么,或说,生活里少了什么,让杜昔一直若有所失,空空荡荡的。

现在想起来,也许是“温度”吧。

心底的温度。

在布鲁日的时候,工作上忙着球队,生活里围绕着冬冬、小正,还有黄毛丫头,杜昔过得很充实,房子虽小,生活虽然窘迫,但不乏生气。

来到纽卡斯尔,豪宅有了,知名度有了,进进出出来去俱乐部都有些高大上的感觉,但身边却少去一个,又少去一个,黄小婷走后,孤独就像寒冷,时不时凉得杜昔打个哆嗦。

这个不值什么钱的水杯,此时对于杜昔很重要,它就像一团火,让杜昔至少能烤一烤。

“我们能做什么?”上扬的英文,重重的鼻音,在房间内此起彼伏,杜昔来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以这句英文听得最多。

以科洛奇尼为主的老球员还在争论,队里比较说得上话的威廉森声音很大,吼得杜昔耳膜生疼。

这种情况,杜昔不用费力勉强的去听他们到底吵些个什么,球员争论的语速对于英语堪堪够用的杜昔太痛苦,杜昔只用看看表情,感受下气氛,就知道这是一场耗时,徒有热情但肯定不会有结果的议论。

主教练走人,球队从本就不太和谐,变得更加群龙无首。科洛奇尼有霸气,但吃亏在于他是阿根廷人,威廉森等本土球员不可能完全听话,而占据纽卡斯尔大半主力的法国帮,以蒂奥特为首,则根本不会来这种场合。

英超一轮接着一轮,昨天纽卡斯尔1比0完成了反弹,可是,下一场呢?

杜昔暗自轻轻摇头,这种时候俱乐部让帕杜走人,真是神经病犯了。

这球还怎么踢?如今的喜鹊内部,就像一盘散沙,纽卡斯尔球员实力都不差,就算没有指挥,一两场球问题也不算太大,可现时重点在于人心。

一众球员都有自己想法,谁也不服谁,有的人就像之前的杜昔那种情况,在帕杜顽固而死板的战术下早压抑了许久,如今,除去自己想出场,自然还想对踢法来一番革新。

怎么做?做什么?人人都有主意。

对于纽卡,帕杜一直都像个黑黑的疤,让喜鹊上下既痒又不舒服,好了,终于这道疤揭去,纽卡各种问题和伤口却全曝露了出来。

杜昔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不如在家睡大觉。

科洛奇尼等人商讨一番后,得出一个不算太有用,但至少不糟的决定:明天一早8点,全体球员必须到俱乐部门口集合,表现出团结,然后积极训练。

杜昔谢绝了科洛奇尼一起午餐的邀请,在一个多小时头晕脑胀的轰炸后,没说上一句话,只是瘸着腿离开了科洛奇尼家。男人挥手招过一辆的士,略一犹豫,告诉司机回家。

其实今天杜昔不太想闷在家里,可又实在找不到地方可以去。

帕杜拯救计划失败了,成事在人,但,很多机缘就是会出乎平凡人类意料。

英国出租司机很礼貌,开车大哥虽然一眼就认出杜昔,但始终只是在后视镜里悄悄打量,全程忍住没开口八卦。

杜昔很快发现了司机的异常,看来纽卡斯尔队的“变动”在第一时间就搞得街知巷闻,消息灵通的司机族群当然不会例外,看样子,大家都在猜测,这个赛季的喜鹊究竟会走向何方?“newcastle-goal!----goal!----goal!”

液晶电视里几可乱真的球员在解说激情咆哮下狂奔,朗斯去特放下手柄,抄起起泡酒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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