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前尘往事(1 / 2)
她望着沈磊,惊叹着他和他父亲的相像,她的目光终使沈磊从打盹中清醒,他望到的一位保养得宜的,他知道他是他亲父的元配夫人,他对这种情况真的感到尴尬,他想出去摆脱这种气氛,但倩蓉叫住他,并交给他一本日记,凝重地说:“你是最有资格知道当年之事的人,仔细地看,你会知道你父亲的为人,你会体谅他的苦衷的。www.Pinwenba.com”
磊接过日记,带开了它,也带开了陈佑蓝惊心动魄的一生。
陈佑蓝不知自己的伤势如何,他只感到自己血液不停流失,但他不能被捉到,他只能不停地游,他上了岸,但并不感到安全,因知这城市的政治部并不会喜欢他的到来,他拖着疲倦的身驱,用剩余的气力走上山,寻找着一线生机。
他望向那些黑漆的山丘,嗟叹自己怎会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看到鬼的机会还大一些。他不是从没有想过死亡,自十四岁入伍起,打过无数次战役,亦执行了无数次危险任务,但从来没试过像今次那么失败,整队小队也在搜集情报中全军覆没,自己也好像不行了,他真的不甘心,为何今次到福建收取情报,会被共军知道,更进行伏击,当中一定有内奸,他不能死,一定要找出那个内奸,将他千刀万剐。
他不可以死的,凭着这种不甘心,他翻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山丘,但山路仿佛没有完,他越走越艰难,手脚渐渐乏力,身体已不受控制,他知道他快昏过去,但他一昏去,就死定了。
他用尽所有意志力踏出每一步,蒙胧间他看见了一间小屋,看见了灯,更看见了希望,他只能拍打着门,期望里门的人能听见,给予他休息的空间,否则他肯定挨不过这关。但他渐渐乏力,眼皮渐重,他昏倒时最后的影像竟是看见了一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一定是幻觉,如此美人怎会在深山呢?一定是死前的幻像。
聂丹青再一次上山避静,这一次恐怕真的要避很久,她真的不知怎处理这宗麻烦事。他的痴迷、他的执着、他的盲目令她不知所措,她的母亲叫她用结婚来摆脱他的缠绕,但她实在不想因这个无聊的原因而嫁人,但她也不想他继续执着下去,故上山躲避他。
是夜,她望着漆黑的山丘,尝试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真带给她很大的困扰,她深思了一遍又一遍,她究竟做了什么令他误会,她自问她的举措一直只是紧守朋友的界限,为什么?这个疑惑使她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只能坐着窗边发呆,忽然,一声声叩门惊醒了她,她惊异着这些声响,这附近应是没有人,难道是动物?
她大着胆子向外望,却看见了一个浴血的男人。
她颤抖地看着失去意识但仍用力举起手去拍打门的男人,那一刹那,她知道他很想生存下去,他很想有人可以救他,她被他顽强的生存意志所感动,她没有再迟疑,奋力去扶起他走到卧室。
为了救他,她再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她拿出剪刀剪开了他的衣服,她心惊他竟然受了那么多严重的枪伤,仍能生存下去。但幸好都是穿透伤,否则子弹留在身体就更麻烦。
现在最重要是替他止血,她拿着云南白药像不用钱的洒在他的身上,终把血止住了,她才拿纱布包扎伤口。
之后,就要看他的意志力。
过了几天,他仍是昏迷不醒,她望着他有如刀刻的俊朗脸庞,思索着他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又会否后悔救了他呢?
忽然,他的眼晴睁开了,吓了她一下。
更过份的是他用力扯着她的手,低吼着:“你是什么人?”
陈佑蓝在睡着时仍不能安稳,他感到有人靠近,身体本能立刻以行动制伏敌人,他睁开眼质问来人,却看见那位美得惊人的女子,此刻她的双眼不是惧怕,而是愤怒。
她冷着脸孔,怒说:“这位先生,如果救了你是得到这样的待遇,早知如此,我由得你在外面等死。”
望着她清澄的目光,他终明白这个并非他的敌人!
他舒了一口气,真诚的道歉并松开了手。
丹青虽然不忿,但顾累着他的身体状况,她没有再恶言相向,只是停停地走开。
佑蓝却感受到她的手的柔软,她的清香,更惊见自己用力扯着她的手时出现的瘀青,他也好奇有这么娇柔身子的女人,怎会有那么强悍而坚持的个性。
她敢去救一个陌生人,与男性的对峙亦毫不畏惧,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这是陈佑蓝第一次思量任务之外的事情,丹青的出现真的使他的心湖荡样着。
丹青仍是烹了些粥给陈佑蓝吃,因病人需要营养,使他更感到不好意思,他接过碗缓慢地吃着,身体上的痛他可以忍,但他实在不耐饿,这碗粥完全得到陈佑蓝的感激,看着此情形,丹青慨叹昂贵的云南白药竟不如一碗白粥,她不由得泛起微笑。
她的微笑,再一次引起佑蓝的注视,他但愿能多看到她的微笑,但恐怕不行,他总有一天是会走的。
陈佑蓝再一次肯定救他的女人是一个怪人,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着大家闺秀的尔雅,她应是坐在大宅,与那班富贵朋友喝着下午茶,晚上更可穿着贵得离谱的礼服,招风引蝶一下,日子逍遥又休闲。但她却要耍特别,上山喂蚊子,更坐上草地上写生,她怎可这么特别,怎可使他印象那么深刻。为何她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呢?这样的话,他的心就能如往昔的平静,更不会为了日后必须要离开而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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