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位列仙君(1 / 2)
两个人在空屋里说悄悄话,忽然听红袖敲门:“二爷,夫人,方知府请了赣州城里名医来探望夫人。”
容辉精神一振,微笑商量:“去见见?没准有办法……”欣然招呼:“请到这里说话!”扶起凌霄,搀着就往外走。[]
时当下午,方知府穿了身宝蓝色大带深衣,带着个鹤氅老人,和几个护卫乘马车上山。众人在“循义门”前,被山中护卫卸了法宝兵刃后,由容光陪同,直入内院。再进“垂花门”时,又被新设的法阵禁制住了功力,才由红袖等丫鬟领进了前屋。
他心知“灵山真人”刚刚遇刺,提着心走在红墙碧瓦之间。亦步亦趋,不敢皱一下眉头。走进内院前屋,看见珍珠帘后,屏前榻上,坐着个穿蜀锦深衣的青年。此时此地,除了容辉,谁还有如此气派?松了口气,一揖到地:“真人别来无恙!”
屏后塘边,小圆桌前,凌霄倚栏倾听。方知府先商量容辉:“南京户部给下官透了个音,‘一品堂’可以增发股本,真人也可以往赣州修筑直道,就等着战后开市……只是宣府的将士缺粮少药,还请真人定力相助……”
容辉想到容雪手上还积压着不少“聚灵散”,先叫了番苦,才勉强答应。一来二去,两人说开了话,又商量起凌霄的病情。鹤氅老人取出红线,为凌霄悬丝诊脉。方知府顺势动之以情,晓以大义,劝容辉将七个东瀛“武士”交给锦衣卫,递解燕京,由三法司会审定罪。
“朝廷,未免管得太宽了!”容辉勃然大怒,站起身说:“明日午时,阳都城外,我亲自监斩……送客!”拂袖转回屏风,搀起凌霄就走。
“真人……”方知府满心尴尬,只好站起身拱手相送,又问鹤氅老人:“夫人的病,有眉目吗?”
老人由头轻叹:“承蒙知府错爱,老夫无能为力啊……”方知府呼出一口闷气,只好打道回府。
“师兄不是答应妾身了吗?”塘东廊下,凌霄由容辉揽着,边走边问:“妾身不死,就不杀那七人……”
“这件事,你不必再管。那七人,非死不可!”容辉沉下脸说:“被人欺到头上,还装孙子,别人怎么看我!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东瀛武士也是人,不要命的就来,老子先杀他个够本!”
“如果自己那点小伎俩就能束缚住他,他也走不到今天……”凌霄暗暗叹息,忽觉空气生寒,直侵心扉,不由侧过头靠上他的肩膀,心里却踏实了不少:“顶天立地,这才是自己的师兄……”
翌日清晨,容辉一觉醒来,凌霄心跳迟缓,气血凝滞,连忙招呼红袖:“端姜汤,拿‘雪参玉蟾丸’和‘培元丹’来……”亲自喂她服下,助她化开药力,才起身下床。
他一边由红袖帮忙穿戴,一边嘱咐:“等夫人醒了,就喝粳米大枣粥充饥。”走进客厅,碰见韵姐儿过来请安。索性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背刚学的《三字经》,嘤嘤呀呀。待她奶声奶气地背完,顺便问起燕玲的病情。听说尚在恢复,才去了外院。
半年之间,福地内兵力由五万扩充到了十万。眼下除了三卫正规军,还有各家在册的护卫,各城在值的守备,开支着实不小。容辉和容光、严良、石万鑫议完开支用度,已近午时,又去阳都监斩。
梅钗等人向来信服容辉,见他下了决心,也觉得有必要“杀鸡儆猴”。如若不然,纵使祸水东引,暂得保全,却失了人心。商议定后,大清早便封印了五十九人的修为,装在囚车里直奔阳都。
法场已被结界封印,设在岸边长桥码头上。八方修士,闻讯赶来,站在堤上观刑,或说“杀得好”,或说“该杀”,无不跃跃欲试。也有的担心“灵山真人”惹怒了东瀛人,被朝廷当作弃子,平息事端。
日下云端,容辉凭虚御风,看见江岸上观者如潮,更觉得自己做得对。又见码头上白衣如雪,各缚一道青铜符令,背着手跪在地上,一字排开。轻哼一声,飘飘然落上监斩台,见陈凌云已先到达,开口就问:“什么时候行刑。”
“午时三刻,还有两刻钟。”监斩台上,陈凌云伸手请坐,试探着问:“凌霄,还好吧!”
“‘雪参玉蟾丸’能克制她体内毒素,‘培元丹’能补充她体内生机,就是怕……”容辉坐下来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就是怕断不了病根,而一阴一阳长期在她体内相搏,反而毁了她的道基。那时候,可真是积重难返。”端起小厮递上的茶,轻啜一口,缓缓叙说:“虽然没查到解药,可已知道这种水母在南洋海域中有出没。俗话说腹蛇五步之内,必有解毒草。等过几天,我打算带她去一趟南洋。”
他轻叹一声,游目四顾,见河滩上到处是石桩和条石,绵延十里,又问陈凌云:“这港口,建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日下江边,陈凌云站起身随手指点,仔细解释:“那边停着船的,是走旅客的码头,已经完工。泊位租出去了,算是回了本。我们现在站的码头,是专门卸货的。这些条石都是阵基,要打入江底,设一座牵引法阵。到时候货船来了,只需要往大货箱上贴一张“传送符”,就能让货箱飘起来,自己飞上码头。船下的人直接用大板车接住,拖进仓库。等北边的仗打完了,南下的茶叶、瓷器、草药,北上的香料、玻璃,等能从这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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