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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启初心中跟明镜似的,知道在场之人都在等自己出面,大步上前,步履稳健,毫不慌乱,声音平静道:“历道友,我来。”
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镇定的夏启初自衣袖内袋中取出一个金光灿灿的储物袋,外观与之前他给梁登阳的一模一样,多尔见后,眼神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历道友,这储物袋中共计五十万王级元气。”说完,夏启初便将储物袋呈交到多尔手中,多尔用神识略一查看,数目正好,的确是五十万,不多也不少,一指自己左手边,“夏会长,你站那里。”
夏启初神色一怔,眉头半皱,完全摸不透多尔的心思,也不敢多话,移步走到左边,看了梁登阳一眼,见他也正向自己望来,遂暗许了个眼神。梁登阳当即会意,可脸上原本自然的表情突然多了分隐晦的疑色,他实在想不明白夏启初为何要让他这样做。
梁登阳、夏启初站于一左一右,从其分别呈上的王级元气看,两人如今处境泾渭分明,一目了然。在场其他人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估摸着自己收集的王级元气应该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当即便有一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了句我来,神情拘谨,带着放在小家碧玉身上才显得好看优雅的缓慢脚步,一步步走到多尔近前,取出一个紫华流溢样式精致的储物袋,毕恭毕敬道:“大人,这里是十五万八千道王级元气,请您笑纳。”
这人不是自打这三天来就从未笑过就连觉都没睡好的徐睿迁又是谁?那张不大好看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憔悴,此外连黑眼圈都有了,这在素来体质就极好的武者身上可不多见,足以见得这三天来他过得的确不安生。
多尔查探了一下,发现数目是对的,点点了头,收好储物袋,一指左边。“去那吧。”
心头七上八下的徐睿迁立即欣喜不已,屈身作揖到底,那腰弯得近乎有些扭曲,旋即带着一脸笑容走到夏启初身边。身板站得笔直,别提多有精神,全然不像之前那副宛如病秧子的模样,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的徐睿迁此刻正谋划着如何对付这几天来一直把“蔫虎”二字挂在嘴边的死敌。
这人呐,一安生了。就想坏点子。
如果说夏启初呈上的王级元气给了在场众人几分底气,那么徐睿迁的就像是一颗定心凡。除了左秋寒三位长老之外,其他人凑得的王级元气俱是比徐睿迁少了一些,但至少也有十余万数,况且他们的实力与职位相比徐睿迁而言,都要低一筹,这“买命钱”自然也要打上一些折扣,大抵差不多是够了。
“我来。”一名石珍楼执事副管站了起来,走到多尔近前,取出一个储物袋呈了上去…
大约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在场所有人都将自己凑得的王级元气呈交给了多尔,其中尤以林两木三位长老凑集的王级元气数量最多,分别为七十万、六十三万、六十八万,在场十六人,共计近四百万王级元气,这比多尔三年来辛辛苦苦收集的还要多。按多尔预算,破灭境所需的王级元气差不多是够了,具体还差多少,还得到时候再看。
多尔神域之大,常人根本无法想象。日后所需的王级元气更是会以几何倍数增长。索性这些年天地灵气暴涨,否则多尔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灵珍进行修炼。
不过,由于天地异变。如今灵媒大幅度贬值,以前一滴灵珍堪比现在近百灵珍,这四百万王级元气虽数量看似惊人,可大概也就如同以前不到十万王级元气的价值,若折合成灵珍,约莫为两百万左右。
这时。前一刻还被多尔调侃说道老头、你挺有钱的左秋寒冷着张老脸,出声问道:“不知历道友可否满意。”
老头现在心中可是憋着一团火在怒烧,那眼神怕是一般人瞅着非得被吓个半死。
迄今为止,只有梁登阳一人站在右边,而其他人都站在左边,这显然意味着梁登阳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说不定下一刻就得毙命。在场众人当中,除了从石珍楼总部远道而来的三位长老,还有夏启初,有哪个没被梁登阳算计过?心里头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如今见梁登阳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俱是幸灾乐祸又畅快无比。
多尔看着将怒火隐藏极深的左秋寒不以为然,淡淡道:“诸位似乎没有明白我说的话,就这些王级元气怕是比不上你们身价的十之一二,需知一个人的价值如何,不仅仅在于自身,还有他们所连带的关系,人情、面子、地位这些看不见的隐性东西才最珍贵。所以,你们通通不合格。”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夏启初与梁登阳一脸略有所思以外,其他人多是大惊失色,想好了怎么对付老对头的方法如今又在想今晚要在欲仙宫好好乐一乐的徐睿迁听得此话后,一脸猪肝色,半丝笑意挂在嘴边,显得格外的不协调,得意忘形又失意,徐睿迁这心呦,可被折腾地翻江倒海。
至于陈志远三位长老则是一脸愤懑,多尔这一话在左秋寒心头犹如火上浇油,他立马上前一步,欲出声质问,却被站在他身侧的林两木一把拉了回来,这老头的定力远比左秋寒要好的多,先是作揖行礼,之后才道:“既然如此,那历道友为何让我等站于左边,而不是右边,莫不成是在戏耍我等?”
多尔摇头淡淡道:“我让你们站左边,是打算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至于站在右边的梁副会长则再无机会了。”
旋即,多尔轻轻瞥了一眼梁登阳,却未动手,侧身一指大门,接着说道:“如果你们再呈上一件让我感兴趣的宝物话,兴许我会饶你们一条命。倘若不愿意,我不介意出手,今日在这里的人一个都休想活着走出去。不信,你们谁可以试试,门就在那里,十来丈的路。不算远。”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多数人都在怀疑多尔话中的可信度,至于那些极少数的,也即是陈志远三名位高权重的长老望着离自己仅有数十丈的大门。心中有些跃跃欲试,觉得逃跑似乎可行,多尔也不一定能够拦得住他们,可一时之间三人也着实不敢贸然行动,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神中的含义,暂时先等一等,待那些沉不住气的人先上,做问路石。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大厅中依旧无人做声,气氛显得极其凝重,令人只觉有些窒息,几乎有半数以上的人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有的时青时白,有的脸部肌肉不断抽搐。更甚者满脸涨得通红,鲜血欲滴。压力越来越沉重,气氛愈来愈紧张,局势一触即发,兴许下一刻就会草木皆兵,兵戎相见。
良久之后,多尔望着在场心灵遭到强烈煎熬几近崩溃的众人,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倒数三声。在此期间,倘若无人作出决定的话,我便当你们所有人都放弃了这次机会,后果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多尔声音冷如寒冰。屈指倒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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