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二章 吻(1 / 2)
郑朗眼睛又朝大宋身上瞅。
他与大宋还有些交情的,但这一瞅,警告意味颇浓厚。在这时代,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弟弟有一些过份的做法,做哥哥的不说,也是不对。
其实这是赵祯包庇,以小宋那些薪酬,每顿饭不少于三十六个菜,家中三十二个侍女,每天还要在外面找最美丽的当红行首,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十个,与众人寻欢作乐。即便是前朝宰相吕蒙正与寇准,虽奢侈无度,也达不到这种地步。大小宋兄弟,又不象自己,家境尚可,他们出身贫寒,这就是问题了。不要做比较,就以郑朗今天的收入,若象小宋那样玩,十有八九准得亏空。不是开玩笑的,吃喝不提,京城这些行首也是很贵的,喊十几个行首来聚一聚,一晚上最少一千贯就没有了。郑朗有多少收入玩下去?
警告一句,放过了大小宋。然后说道:“虽陛下以仁爱待之天下,这个天下非乃是士大夫的天下,士大夫之职乃是治国安民,然陛下忘记祖宗根本,一昧善+ 待士大夫,却不知百姓乃是天下根本。”
赵祯喜欢被大臣虐,郑朗这样说,说不定赵祯会喜欢……郑朗自然投其所好,继续说道:“善待士大夫本无错,高薪养廉,使其不再贪污受贿,公正处理政务。就如臣的薪酬来说,若是抛开产业,仅是薪酬,可能是杨国忠的二十倍。”
实际没有,李隆基对杨国忠的各种赏赐,以及杨国忠借用权势私吞的田地,收入远在郑朗收入之上。不过仅是薪酬来说,郑朗这样说,亦无不可。唐朝宰相年薪最高者也不过一两千贯,只能达到郑朗的二十分之一。
“高薪不养其廉,朝廷每年花费近三千万贯又有何益,仅是这个薪酬费用,就远超过唐朝的一年收入近两倍。”
不比较一比较触目惊心。
郑朗眼睛在大宋与小宋身上又扫了一回,大宋眼中闪过一丝羞愧,还是一个忠厚的大臣。小宋眼中略有些怨恨。郑朗看到了,没有作声。既然怨恨以后等包黑子炮打你的时候,我不介意落井下石!
略过。不多说,郑朗又徐徐说道:“陛下,这两年来,吏治败坏更加严重。别的不说,臣出使契丹,契丹图谋将臣留下来。生死一发之际,臣恳请陛下让张亢去契丹东北配合臣出逃。此事本是机密事宜知道的人只有陛下与张亢张亢去向东北,然不久后便泄露出来,有人于边境放出风声,契丹有警,仅是相差两三时辰,臣便不得归。吏治如此黑暗,乃千古未有也。”
说完后心中窃笑。
贾昌朝算是让他踩到泥巴里面了,又说道:“包拯所言只要十中一二,此人必不可留。陛下以四瞪三虎为警,四瞪三虎仅是苛剥权贵然没有苛剥百姓,手是贬一小州为之。王逵如此,陛下岂坐视手?这样的官吏都坐视之,臣不知道这个国家如何治理。对此臣颇是不解,难道陛下会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不需要臣子优良手?”
包拯炮打王逵没有作用,郑朗炮打王逵,事非小可。
赵祯无奈,也听出郑朗的话音,贾昌朝执政时,使吏治腐败,不严惩吏治扭转不过来。想了想,说道:“贬王逵为沅州知州。”
这是很苦逼的。
沅州上面便是梅山蛮,旁边便是夔州田氏,谁都不愿前去担任这一州的知州,使这个官职空缺许久。以王逵的种种做法,前去无疑是送死的。
郑朗满足的退下。
老包更满足,同样退下。
郑朗这次帮助包拯,绝不是收买包拯,包拯不能神话,但想收买包拯不容易的。
主要还是扭转眼下阴柔的政风,多吹一些阳刚之气,此外,看看以后包拯炮打张方平时,能不能卖一点人情。但郑朗也在注意比事,不能让张方平因此而泼污。
对于大小宋,郑朗没有深究。出面的仅是针对王逵,浅尝即止。
很有分寸,何必要树那么多敌人呢。
但身在朝堂,想不树知也不可能,很快,郑朗便尝到苦头。
在西府渐渐将西府事务熟悉,开始处理政务。朝堂发生一件事,叶清臣从知青州翰林学士户部侍郎改为永兴军路都部署本部安抚使知永兴军。调动嘛,在宋朝十分正常。不过对于叶清臣来说,十分不正常,赵祯也感到这一点,授于谏议大夫一职。陈执中说道:“故倒,两制自中行郎中迁左右司郎中,今迁谏大夫,太优,乞且令兼龙图阁学士。”
迁可以,迁得太快,不妥,赵祯许可。
既然按照以前惯倒来办,那么按照以前惯倒,新除知永兴军,当有一些赏赐,陈执中又说道:“清臣近已得赏赐,不当予。”
赵祯已让陈执中为首相,要树立他的威信,又许。
叶清臣德操算是好的,也不再手这些赏赐。可一提这个赏赐,两眼汪汪,有苦难言。不是迁知有赏赐,而是这个赏赐太多了。
因为与吕夷简不合,叶清臣贬罢三司使,后流浪几地,又为陕西转运使,修三白渠有功,然在吕夷简打压下,再次流浪,后来父亲去世,回家丁忧。丧期过,朝廷复起。司马光于涑水记闻里写两人矛盾乃是陈执中为相,叶清臣草其制词不美,陈执中嫉恨,这是错误的,陈执中拜相词十分精美,此时叶清臣并未担任知制诰。但两人矛盾确实是因为制词产生。
康定无年,陈执中罢相,那封制词确实为叶清臣所写,多有贬低夸大,让陈执中十分不满,于是矛盾产生。叶清臣起复后,以翰林侍读学士知扬州,不久又改知服州。叶清臣不乐意了,俺这个流浪到什么时候,道过京师,袖麻词草于赵祯说,臣代王言,不敢虚美,当执中为相才德实无可言。执中以是怨臣,故盛夏自扬州移臣于邪州,水陆数千里,臣诚无罪唯陛下哀之。
也不能说不对,从扬州到陕西有多远哪,水陆两地,是有好几千里地。况且叶清臣岁数渐长,这样流浪下去,也感到疲惫。赵祯同情,改知澶州,但时不长又改知青州。赵祯让程琳自永兴军移知青州陈执中复移叶清臣于永兴军。
朝廷惯倒每移一处,必须给一些迁移费,差旅费的什么,但叶清臣迁移得太频繁了,前面刚给,后面又再次迁移他处,所以陈执中说,不用给前面给了,赏赐省省吧。
这个漂法,谁能承受得了?
叶清臣十分生气并且不同,论资历,他很早就为三司使,只是机缘不合,并不比陈执中差上多少。从青州路过京城,于朝请对,上前数述陈执中之短,赵祯不听。叶清臣一怒之下,力辞龙图阁学士不拜。赵祯安抚,厚赏赐,又不受。
某些方面来说,宋朝文臣是很牛叉的。
郑朗便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这些年叶清臣辗转过于频繁,此人无论德操或者吏治之能,皆是上乘人选,本需无用如此。并且此人独树一植,从不结党谋私,难能可贵。臣知杭州时,他为杭州转运使,臣亲眼所见,吏治颇佳,兢兢业业,唯恐辜负圣上信任。其后又于陕西主持三白渠事务,建功颇多。请陛下三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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